书城奇幻霸气冲天系列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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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真假相无缺 (5)

第三章 真假相无缺 (5)

夜空,炸开两团如云般散开的火花,火花从四面八方象是烟花那般洒开,尚有几点火星,如黑夜里的游星,不徐不疾地落到残月的面前,残月恁是心里一沉。残月乍时把能量提到最高的点,展开“飞天魔力”,飞射到陵园,打斗已停,连人影都没有看见。

扫一眼同公园一般的西门皇族陵园,看上去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残月愣愣的站住,眼前的景象,象是一声虚幻,或是梦境,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

静。

野寂的静格外与众不同,除了偶尔有一两声冬虫的鸣叫,或是呼呼地送来一阵凉飕飕的寒风,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如果说还有在这个野寂的世界里较为响亮的声音,那就是,残月粗重的喘息,牛喘般的吐纳声音。

残月极目扫搜着四周,快步萦绕着林间小道,穿梭在陵墓之中,看不见打斗的迹象,本想细耳听听间源,只是自己粗重的吶喘息搅扰了清静,实在无法听到其他的声音。

不对,明明看见天上爆炸的云团,那分明是两高人相斗施放高能量相击相撞,所引发的效应,如今怎么可能不见人影人迹?

真是邪了……

残月不相信那是假象,不认为那可能是假象。

事实证明那真的不是假象,就在这当儿,他听到一声惨闷的哼鸣在野寂里响起。

谁!

受伤者?

残月遁声而去,那哼声未停,就在十几丈的竹林里。

那小小的竹林,只有几百棵之多,小小的一片,十分地稀疏,长长修竹,却不是一般的竹,那竹叶是紫色的,而竹杆却是莹玉之色,有叶无支茎,犹为奇特,谓之为“紫叶竹”,竹林下是西门皇族第二十七代皇者西门求的墓,墓碑就在竹林中。

残月曾进过竹林里,当初他进去的时候只是尿急,欲避人撒野,不想一进去之后发现,那是西门皇族第二十七代皇者西门求的墓,终是尿没拉成,反而就地磕了三个响头,原来,那西门求就是刀魔的父亲,在祖师爷面前,他纵是胆大包天,不敢撒野,后来一连去了向次,对小竹林莫比熟悉。

听那闷哼声就在紫叶竹林里,心中一急,也不管其中是否有诈,便一头钻进去。

林内一片漆黑,尽管如此,才进竹林的残月就透过稀稀疏疏的竹子看见一个人,当即惊叫出声。

“糟老头——不,老……前辈!”

林中那约有五尺余高的大理石碑下,正倚着一个老人,赫然是糟老头,滋滋滋地啃着沉重的气息,看起来,已经是奄奄一息,将死之人。果真是糟老头,残月急扑过去。

注目糟老头,此刻真的糟,浑身都是血迹,血淋淋的犹为可怖,一双眼睛几乎陷下去,没有一点儿的光彩,本来就剩下一把骨架子,而此时此刻,缩成一团,就象是一把干柴,口里还在不断地喷涌着鲜血,残老的身体因为伤势过重而本能地抽搐,捂着胸口的双手和缩在一起的双脚,一抽一抽地,活脱脱一个快要断气的动物。

“前辈……老前辈!”

残月急急地呼叫,赶紧把他把起,将糟老头的也一样血湿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并第一时间把右手贴于糟老头的后胸,施放生命能量。

但一当残月的手掌贴向糟老头的后胸,感受到其脉门的博动已然时断时续,血流受阻,证明其肉体严重地损坏,五脏六肺基本离位,心房停止运行,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随时都有可能一丝气息接不上来而一命呜呼,残月心里与进腾起一抹寒森森的凉意。

他能够感觉得到,糟老头的意志还在努力,纵是在这种境况下也不愿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不想死,否则,以他现今的伤势,在残月未来之前,便停止了呼吸。

他之所以还算是是一活物,那是因为他的意志还活着,还在努力。

一个原本早该断气而不原意断气的人,他对这个世间肯定有着某些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糟老头如时约定在皇陵里,却是受到伤害,莫非他真的知道残月的身世,想要对他说而未见到他才不原意就此死去?

残月也正是这么想。

他还在想,那个魔道高阶能量者是谁?

一瞬间想到这个问题,残月心里掠起一股冷颤,寒意更甚。

一个连他施放所有的能量都未能杀死的人,却在那魔道高人手下伤得这么重,或者说不叫做伤,而叫做死的高阶能量者,让他想起来,能不感到寒栗?

他没有心思去想那魔道高人为什么要对糟老头……

“是我,前辈……我是残月。”听见到他的呼唤,残月马上回应。

“月儿……”

“对不起……前辈,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看到糟老头现在的伤势,大有回天无力,必死无疑的之势,残月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愧意,深感不安,心里想着,若不是为了赴会,也许,糟老头受不到此等伤害。

“不……不是你的错,孩子……你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糟老头模糊不清的眸子落在残月的面上,星月朦胧,残月的表情也是模糊的,然而,残月却看见,糟老头那发青的面色,浮起一抹欣慰的微笑,虽然也很淡,虽然也很模糊。

“前辈……是谁……把你伤的这么重!”残月眉间腾起火一般的怒意,然那怒意当中,疑色亦浓。

他当然不知道那个能把糟老头这样的高阶能量者伤成这个样的人是谁!想也想不到。

“不……你不该这般称呼我。”糟老头的口吻很是肯定。

残月心里一疑,心里骤感怪异,心里暗称他老前辈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怎的他还不原意。

心正疑间,糟老头唇边一动,再吐几个字,道:“按辈份……你应该叫我……叔父才对!”

“叔父!”

“不错……孩子,你该叫我叔父!”这回,糟老头更加地肯定了,说着,死沉的面目在这个时候添增了不少的润的之色,更显得精神,眸子也犹为的亮堂。

残月心里暗暗地一怔,心里想是不是糟老头给搞错了,他怎么把我当作侄子认了,叔父可不是可以乱叫的,但转而残月心里再一思索,对了……他说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世,莫非他所言属实,这叔父也大有来历?

大概是糟老头看见残月那疑虑的目光,明白他一定不相信,便接着道:“孩子……如果我说……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会信吗?”说着,糟老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残月那张疑然满布的面孔。

残月要找的人!

相无缺!

他是相无缺!

相无缺死在唐诗城里,残月不但看着他死去的,热血激发了魔性,他还一手将他的身体撕成两半,那可是血一样的现实!血淋淋的,现在每当残月回想起来都恨意骤起,仇火炽燃的真实,因为,每每想起相无缺,他便仇恨他为什么要告诉他是白继皇的儿子,尽管理智常常告诉他,要仇要恨与相无缺没有任何地关系。

糟老头若说他是相无缺,打死残月也不会相信。

现实真的令人难以相信。

倘若是你在看着一个临死之前称作自己叫作相无缺的人猝然死去,数天后再亦碰上一个人自称是自己就是相无缺,你会相信他才是真的!

恐怕,你宁愿相信那第一个人才是真的,因为,你不相信一个人临死之前还要骗人。

残月当能相信,虽然糟老头手下留情,放他一马,如今颇受他尊敬。但那关系着他的身世,怎敢乱自相信。

他淡淡的面孔与淡淡的眸子一片茫然。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糟老头很感失落,眸光再一次黯淡,口角一阵抽动,接着道:“孩子……我……才是真的相无缺,而你是……是……是……”

糟老头身体一抽,颤动的同时,气喘吁吁,啃着粗气,嗓眼里发出一阵阵的吱吱之声,显然,刚才那骤然的精神无非是一个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若是这般,距离死亡,已不远矣!

残月却急了,能体会得到他大概想说他的身世,只是,心有余,却力不足,尽管加快对他输送生命能量,汗珠已然浸出他的鼻尖,还只能是听见一阵吱唔之声。

“前辈……不要急……你慢慢讲……”

此时此刻,糟老头皱巴巴的面上一,就象是受冻了似的,拉扯不开,眼皮也开始上翻,骨瘦如材的身体一抽一抽的,人之将死,因为窒息而分外地痛苦。

但糟老头还在努力。

他不想死,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你……是……刀魔……的……的……儿……儿……子……”糟老头气若游丝,一顿数语,却终是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残月听在耳里,心里却倏然掠起一股寒森森的凉意,尽然他不相信他是真正的相无缺。

他真的是刀魔的儿子!

有这种可能?

如果他真是刀魔的儿子,那么,与刀魔生活数载,刀魔为什么不告诉他,还有,何不不让他称作他父亲而叫他老师?

……?

听到自己是刀魔的儿子,残月的脑子里接着好一阵嗡鸣,热血冲血,意识忽地一片模糊,大因过于激动,忘记了往糟老头体内输送生命能量蓦地中断,慒慒间但听糟老头叫了好一阵“刀……刀……刀……”,随后只听哽了一声,待残月遽地想起什么,意识感觉里仿佛相信糟老头才是真正的相无缺而加紧输送生命能量时,他再一次地愣住。

然后,一阵寒颤,眼睛发直地望着糟老头,一动不动,呆住。

糟老头在他忘记了输送生命能量的那一眨眼的功夫一口气跟不上来,便断了气,魂飞西天,去了另一个世界。

糟老头死了,临死的时候,他还在努力。他那看起来莫为沉重的眼皮并未有完全合上,他的嘴角还有动的迹象,或许,他死不瞑目,还有没有说完的他想说的话语。

残月抱着糟老头的尸体,木然如一樽木雕,无形无貌。

夜风,掀起他那头上的一缕发丝,零乱地掩盖了他的眼睛,甩打着他冰凉的面孔,他还是纹丝不动,如同僵石竖木。

但他的意识,他的思想却没有僵住。

他在想,谁才是真正的相无缺?他竟究是谁的儿子?

他赫然想起刀!

想起糟老头在临死之前的的最一句话还在叫着刀……

刀?

刀是什么意思?

刀又代表着什么?

对了,刀魔家族里,无人不会刀,刀道一向视为生命之道,相无缺出身西门皇族,身为小王爵,刀境必然高超脱俗,深不可测,而与刀魔近亲,若然使刀,还是那种代表着大地之上西门皇族特有荣誉与骄傲的特有兵器——月芽弯刀!

而那……

糟老头恰是一个刀境高得连残月当初都没有感觉到丝毫刀气,与一丁点刀意的刀道高阶能量者,不,应该说是刀道宗师才对,放眼世界,如今连得刀魔衣钵传人残月都没有感觉到刀气人,不谓宗师,何以称谓!

仅凭糟老头的刀境是不是已能说是什么!

残月顿悟到什么,整个人儿一惊了,再想着糟老头临死之前口中叫着刀,慌慌张张地举目糟老头的尸体,忙把他正放了浑身上下一摸,看一看是不是留下了什么样的遗物,果然,在他的腰间摸到了一个硬绑绑地东西与一小小布袋。

残月心里升起一抹闪念,赶紧把两样遗物一同取出来。

一个是只装着几块碎金的小布袋,另一个则是——弯刀!!

刀!!!

果真还是弯刀!

一把只有七寸长短,弯如弧月的小弯刀,又寒金为质,以夜光钠体镀身,当残月乍一抽出弯刀的刀鞘,当即如似手持一火把,金光扑面,刀气森然入目,刀刃之辉凛冽袭体,周围三丈以内,寒芒森森而灼亮不减,而清亮的刀身上,还刻着四个字——“相无缺”

有了刀,已经不再需要什么来证明糟老头的身份。

刀光莹亮地照在残月的脸上,只见他苍白的面孔,好象是猝然得了羊癲风似的,如波如浪地扭曲,变形!

刀光也照在相无缺的尸体上,只见他那被残月扒开衣襟的胸膛上,正印着一双蓝色的手印,手印处,正在丝丝地从皮肤内往外溢着血,只是那血,赫然是蓝色的。

大地人类,你见过蓝色的血!

良久,夜空里扯起一声长长的,掑心裂肺地喊着叔父的嚎叫,经久不息,余音渺渺,惊得林间宿鸟无数,扑翅高翔,吱呀声声,应合着残月凄苦的嚎叫哀呤。

而在另一个山头上,也与时送出一个女人带着残酷快感的阴笑声,那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笑,又象是幸灾乐祸之笑,还象是报复后满足的笑,亦象是犹为可笑……

她是谁?

只见一抹淡影,隐在从林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