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魔 (2)
这二十一名大汉,统统目光如电,异常剽焊,显然并非泛泛之辈,每人手中均握着一柄非常特别的刀,每柄刀均长逾数尺,甚至比枪还要长,而刀在更有细而密的锯齿,活像某种猛兽的牙——狼牙!
狼牙?
狼牙刀,黑甲战队每一个战士都有的兵器。唐诗城内战士武士固有那的那种武器,一种象征着唐诗城战士枭斗的武器。
唐诗城一直以来都是女人族部,又何来男武士突然现身此地?
寒冰在半空一瞥,不禁一怔,低呼:
“三七杀手团?”
其中一名大汉冷笑:
“不错!唐诗三七杀手团!”
原来说话的人,正是三七杀手团的首领——金手!三七杀手团乃唐诗身边早年便培养起来,在她还年轻的时候就跟随着她南征北战,驰名大地的杀手之团,共二十一个人,全部由男人组成,因为三七二十一,便叫做了三七杀手团,闻名宇内已久,而且,恐要算是唐诗身边唯一一个全部由男人组成的战队团体。
三七杀手团的威名,不说现在,在帝国战争时便响彻了大地,皆是老前辈式的人物,能量高深,战绩绰越,想想在帝国战争中无一伤亡,能活到今天,自有他不同凡响之处,只是自从唐诗城建立之后,三七杀手团便隐居唐诗城内,再未有人见其现世,今天突然出现在唐诗与寒冰的赛台上,不光寒冰一震,就连台下的人也不由一片惊呼炸语。
唐诗何以要在这个时候把这些老家伙搬出来?
谁知她的用意?
寒冰不愧见多识广,连这些曾未见过面的老前辈们都能以联想一口叫出他们的团体名字,着实了不起!
迅雷不及掩耳,寒冰的刀掌已劈至唐诗城主头上七尺,眼看快要把她劈成两半,谁料二十一老杀手齐齐挺刀一挡,二十一柄狼牙刀纷纷挡在唐诗城主头上,简直就像一柄密不透风的刀伞,而且每名老杀手的能量甚高,他们单独一人之力,未必可与寒冰匹敌,但汇聚二十一高阶能量者的能量于一招之上,这柄刀伞,便有足够实力把半空中的寒冰硬生生反震开去。
寒冰甫一着地,便是十丈之外。
二十一杀手不及寒冰有缓一口气的机会,便一喝而起,齐齐扑向寒冰,举刀而战,霎时间,寒冰被狼牙刀的刀光寒芒所包围,不得已,只能与三七钉手团战在一起。
非常地扫兴,台下的人一片乱哄哄的,个人赛事成了以少战多,自然引起有些人的不满,有人开始用怀疑的口气与眼光在心里看待唐诗这颗武道明星。
“老妇人,有本事与我一战,干嘛要用这些老掉牙的东东来跟我逗圈圈,你不觉得丢人现眼我还觉得丢人现眼!”
而唐诗雾影站在二十一名杀手之阵之外,意态从容,远眺正忙于应战的寒冰,不禁又幸灾乐祸的道:“嘿嘿!寒冰,你真的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只是……你不配与老身战,象你这等货色,与你动手简直是浪费能量,老实告诉你,有我这三七杀手团对付你也就够了,再说,奉武皇旨意,拿你归案,你就等着死吧!”
“还有,本城主若不是念在与你爷爷寒冰有过交情的份上,早就找找算帐了,你真的以为欧蒙牙石谷中那一役我置于不理了是么,你敢在我头上动土,还乘机掠走流星……哼哼,新帐旧帐我们一起算吧!”
原来,欧蒙牙石谷一殁,唐诗还记在心里,而且得知是寒冰捣鬼,憎恨在心,看来,这回真的是要与寒冰算算帐了,而且是老帐新帐一起结。
“那又怎样?”寒冰一边与二十一杀手们战在一起一边不在乎地道。
“怎样?让你死!”
“一直看着你筋疲力竭——”
“战死为止!”
好一个战死为止!她莫不是在履行“人海战术”,才搬来三七杀手团,静立一边,隔岸观战!
唐诗再接着阴森森地对寒冰,道:“除非你现在就住手,甘愿败在我的脚下,给我磕三千个响头,叫我一万声主人,也许……我会让你再活几天,但到了武皇那里,我就说不了啦!”
她说得真是潇洒极了。只是,这是一句多么有损尊严,有害威仪的话!
寒冰有些怒了。
男人,天生就有一股为尊荣而活着的性格,大多人宁愿死却不宁愿苟活,情愿轰轰烈烈地活二十年而不甘愿偷偷摸摸地活生一百岁,特别是像寒冰这种有过成就至少说曾经有过莫大成就的人,他的尊荣与威仪有时候就象是他的命一样重要,所以……
他不信?他不信?他不信?他应该信!
寒冰听罢此语,猝地仰天狂笑,笑声似是蕴含无比震怒,霎时震得他方圆数十丈内的唐诗城城民心胆俱裂,纷纷鼻喷鲜血,好深厚的能量!好骇人的震怒!
“唐诗老妇人……你这个看不起人的老……家伙!”寒冰从紧咬的牙缝中狠狠吐出这句话,并接着寒声道:
“我会让你看一看我寒冰的实力,真正的实力,我会让你看到——”
“你不守规则,以杀手团上场与我之战的后果!”
“你根本便不配做唐诗城主!”
“只配作一个——失败的者家伙!”
悲愤,驼策着寒冰的怒火愈烧愈猛,火势之猛,甚至透过他的肌肤而出,赫见他身上霍地冒出熊熊的蓝色烈火,呼地一声燃烧起来。
“蓝色能量……”在他身上蓝色火苗窜起的那一刻,赫地便有一股惊悸响亮的呼声响起,在不平静的战场拉起一道不平凡的符号。
唐诗城主见状,笑意乍地凝顿,眉头一皱,立即对团团守护他的三七杀手团大声地命令道:
“快!快杀了他,以免蓝色能量暴发!”
金手回首一瞥唐诗城主,接着暴喝一声:
“兄弟们,上吧!”
一声号令,二十一个老杀手己如流星窜出,凌空掠过寒冰身下,挺动二十一柄八尺狼牙刀,疾扑处于核心的寒冰。
刀未至,二十一道雄浑刀劲已逼得寒冰身上的衣衫籁籁作响,三七杀手团,并非徒负虚名啊!
可惜——
今日他们遇上的对手,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他们将要面对的攻击能量,也井非他们所能想象!大抵唐诗太小看了蓝色能量,太过于轻视和低估了寒冰,难道她总是那么地骄傲,就不能从欧蒙牙石谷一役中得到一点点的教喻和影响?
刀劲扑面,寒冰犹然非常冷静,此时他身上的蓝色火苗已十分猛烈,是他使用蓝色能量的时候了!
遽地,他朝天怒吼一声,身驱突然急剧膨胀,一张脸,赫然变为一片赤蓝色,变为一张紫蓝得不象是人面的面孔。
唐诗城主大概是远远地瞄此骤变,陡地“唔”的叫了一声,而寒冰豪气满胸地道:
“唐诗老妇!你不是不惧蓝色魔力吗,今天就让你看看,仅得它百分之三十的威力的
‘蓝色七世’到底如何利害,让你羡慕至死吧——”
语声方轻,寒冰猛然暴喝一声,提劲急吐,正是他的劲招——“蓝色七世!”
真真正正的“蓝色七世!”
因为这一次,寒冰已经豁出去了,他一下子便把所有能量攻级催至七级七世的绝顶能量,
再非用以在欧蒙牙石谷一役的蓝色“一”世!
“轰”的一声爆炸!在寒冰身上翟地暴绽七条巨大火龙!
七条张牙舞爪的火龙!
啊!这就是最顶级能量的“蓝色七世”!
七龙张牙舞爪,穷凶极恶,正扑近的二十一头杀手之金手首当其冲,未及抵抗,未及惨
叫,“碰”然一声巨响!便给火龙矗至浑身以离破碎,骨血漫天飞洒,当场死无全尸,惨不
忍睹!
同一时间,七条火龙去势未尽,再扑向转攻其他杀手,而其他二十杀手哪曾见过蓝色七世的威力,能量首当最深厚的老大金手在一触之下便人刀俱焚,蓦见火龙扑来,不敢恋战,于是纷纷怆惶后退,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七条火龙的血盆大口,已一一将他们吞噬!
不错!寒冰这次已经不再留情,这些甘心为唐诗城主卖命的老家伙,他们自视天下无敌,他们的命,他已不再关心,他如今只有一个目的——
杀出重围!
杀!
七条火龙一直的杀,顷刻之间,四周惨嚎撕天,弥漫着一片浓浓备雾,恍如人间地狱!
也不知过了多久,惨嚎声终于停了下来,周遭的血雾亦逐渐消散,唐诗城主应该看到自己杀手团的杀手们,当下为之咋舌闷哼出声!
二十一个杀手,全都落地身亡,有人只剩下一副残骨,有者身上还满布给火焰灼毙的伤痕,这一着,她没料到会如斯伤亡惨重!
好象从来就没有意料过。
而寒冰,
他终于一一
举起刀掌,扑向唐诗的雾影!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什么算是最刺激的事情,绝对不是男欢女爱,共渡云雨巫山,而是——
看着活着的人,击杀活着的人,直到有一方倒下,再也起不来为止。
所以,自从人类刚刚有那么一点点的文明开始,人类便有了一个新的职业,比原始性爱更加刺激的游戏,叫做角斗士。
于是,从先始人类便知道角斗士的相互击杀带给人视觉感觉上的感观刺激是有多么地强烈,多么地吸引人,如此亦便有了角斗场,有了成千上万,不计其数的角斗士观众与角斗迷们,纵是连拿性命当作游戏工具的角斗士都成了名星,只不过,那是可怜的“名星”。
然而,角斗场的形成在有了人类的文明之后演生成擂台,它的魅力却依然没有改变,它带给人们感观视觉的享受,带给视神经的刺激一点都未有因为社会的不断进步,而改变它的吸引力。
越是残酷的场面,越是能带给人们刺激的享受。
譬如,当寒冰几乎是一瞬间将三七二十一个名扬大地很多年,驰名已久的杀手团一一毙于女神教场之上,而且是那种差不多失去人性的杀人方法时,场下的观众,不管是唐诗城内的城民,还是城外的外族人,他们的欢呼与尖叫,都尖锐得无法形容;他们的掌声,都如石破天惊;每一个人都有着特殊而各不相同的表情,而那表情,就象是他们自己是寒冰,是胜利者,是可以扼杀一切,战无不胜的英雄!
原来,在每一个人心里,竟然是那么地向往英雄,就象是当初向往着所向披靡的唐诗城主那般。
原来,每一个人天生都会比较,他们看不起失败者。
唐诗城主还未有失败,因为,她还没有真正地显示她唐诗的威力,惟是,当她看到她的城民们那齐齐对视着暂时胜利的寒冰的那崇拜的眼神,以及那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嘴脸,不知道身为一城之主,会不会为此而悲哀!
她会不会为自己违背游戏规则,渺视寒冰的能力以三七杀手团以多战少而悲哀!
民众的欢呼声在高扬,在继续。
唐诗城主,却在三七二十一个杀手们残酷倒下的那一刻间,愤怒的尖叫比任何一个场下的观众更尖锐。
唐诗那团雾影一晃,便挪移到寒冰身前的三丈之外,真正的战争才开始……
台下的欢呼、尖叫、掌声比雷鸣声更响亮。
但只有一个人,即没有叫,也没有鼓掌,其表情伊始还是兴奋的,但见到唐诗与寒冰真正的比拼来临时,其木然如钟,连眼神都变了。
那不是兴奋的眼神,而是——
带着点恐惧还有森寒的眸光!
“他”是清风公主!
一边的阳光和其他人一样,几乎拍破了手掌,那欢吃尖叫比其他的人更加地嘹亮,心里想着寒冰这小子若是能把唐诗那个老太婆也给毙了,最好是把美特亚大陆搞个天下大乱,天混地暗正合他意,他当然高兴。
只是,当激动的阳光忽然间不经意地扫了下身边的清风公主时,却发现她不便没有半点的兴奋色彩,那显示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心里一沉,忙然间止了鼓掌,正视清风公主。
“哎……你怎么啦!”
清风公主不应。
“难道你不为唐诗这个老家伙将在大地人面前丢人现脸而高兴?”阳光又添了一句。
这一回,沉寂中的清风公主有了反应。
“只有象这你样的傻冒才会高兴!”她象是在遗责,又象是在嘲笑。
“照你这么说,这台下的欢呼的人,都是两佰伍?”
“差不多!但你却是两佰伍加两佰伍……”
“你……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只是……唐诗城主若是败了或是伤死、特别是伤死在寒冰手里,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相反,那将是一场灾难!”
清风公主用那沉沉的语声,带着着重的语气,听起来象是有点危言耸听。
“灾难?”
阳光显然不理解,甚至对清风公主不为唐诗将要伤死在寒冰手里才不理解!
——不可理喻!
“对,绝对的灾难,最可怕的是,那是不是别人的灾难,而是自己人的灾难!”
“自己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