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唯魔独道 (5)
“一旦有了战争，大地便全涂炭生灵，便要死人，便要战火烽烟，便要……”
“唉……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战争……不，无论哪一个世界，都充满了战争……”
“难怪……这这么支持他们取天魔剑，原来你是这般认为。”
“不……不是我的意愿，这是长生的意愿，当然……也是天魔剑的意愿！”
“什么，天魔剑的意愿？”
“是的……我懂天魔剑的心……它太寂寞，寂寞了千成万年，它比人世间最痛苦的为痛苦千万倍，这……也是天魔剑的命！”
“我不信，你说懂得天机……我可以勉强相信，但你若要说你懂得天魔剑的心，知道它的命，我不信。”
“那你信不信天宇茫茫，千万年来，何以出现四个命数独一的人？”
“这个……独一？”
“是的，日、月、星、人的命数，是千万年来独一的人，甲乙丙丁，子丑寅卯，年柱月柱日柱时柱皆一者，你听有几，你见有几？”
“那又说明什么？”
“那说明了……长生天有意让天魔剑寂寞了千万年后，再让四个命数奇特的人将它迎取下山。”
“不！不可以，它是不详之物，这只能给大地带来没完的血腥。”
“错了错了……其实，在这个大地上，最不详倒不天魔剑，而是人类。”
“此话怎讲？”
“你难道就没有想到……如果不是人，又哪里有血腥，有战争，有厮杀，有仇恨……人是造物者，但你永远别忘了，人……也是大地的毁灭者。何况，他们了为了正义而战！”
“正义？咻！你敢说那霸天是为正义而战，他们只不过是枭雄与枭雄的战土之战而已，只不过是想一方取代另一方而已，无正义可言。”
“你会看到正义的……长生天的存在与对天魔剑的安排，就是要这个世界存在在正义，你也要永远相信，非正义的东西只能短时间的存在，它很快便会消灭……而非正义的东西之所以存在，那是长生天要世们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正义……算了，他们四人已经上山，我也就不再与老友你多聊，天意如此，你最好还是不要违抗长生的旨意……”
语声方歇，突听一声轰然的爆炸声响起，那道说话的冰砫，骤然炸得粉碎，粉碎的冰雪里，闪现出一个人影。
原来那不是真正的冰，而是人？
冰砫当然不会说话，纵是会说话，也不可能会说人话。
那人化成雾，直往仙之山的另一面飘散。
“喂……喂……喂……我说”幽灵无算”你这个怪物，你怎么说起就走啊……你等等……”
“幽灵无算”？那说话的人是”幽灵无算”，就是不久前还被流星碰到的”幽灵无算”？
另一个冰砫也如时在一声砰然爆炸声里响起轰然之声，碎雪中也闪出一个人影。
“幽灵无算”的身影早已飘远，消失在冰雾里，但却留下一句话在雪雾里飘荡：“你看着办好啦……老魔头……真是恭喜你……父子相会，来日你要……请我喝酒……”酒字落音，”幽灵无算”已飘走无踪无影。
这个叫做老魔头的人又是谁？
他又怎么在这天魔剑峰上！
听到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耳聪目快的残月每个反应，陡地一振，惊叫道：“哇……们爆炸声……”
其他三个部主也是一怔，纷纷目峰顶。
“也许是雪峰倒塌的声音！”阳光最是冷静，道。
“我看不象是，这声音象是能量激发时刻迸散的声音。”残月道，他这个人总是敏感些，那双耳朵比兔子的耳朵还要精。
“我感觉也是……”伊人插嘴道。
流星则是冷眸扫了一眼其他的三个部主，再掠一眼顶峰，眸光骤暗。他没有开口表示他的意思，但他的眸光表示着什么？
“既是这般……那我们快一步登峰，也许……峰上有人……”阳光沉沉地道。
乍一提到有人，每个心里都是沉了一下，残月身形快，化作旋风旋起，射飞峰上，迎着象是一堵堵墙一样的寒风，划落冰柱林。
也就在日、星、人三部主也要冲上去的那一刻，忽地，伊人突地发出震胆栗魂的尖叫声。
她怎么啦？
她的尖叫带着死沉沉的恐惶，恐惶的尖叫，就意味着……
不测！
不测？
谁不测？
伊人？
不是！是他——是伊人眸里的他。
只见他才划落冰柱林，身子还没有落下便如飞迸的雪球，忽地转了一圈弹射回来，疾如流星划过天际的速度，撞向一堵冰柱。
极速的雪球如果撞在坚硬的冰柱上，那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想而知，必将粉身碎骨。
他是——残月。
残月滑落的冰柱林的那一眨眼间，不知若何，他竟然象是受到强大攻击力的反弹，压迫，身形在雪空里划了一个小小的圈之后，遽地同雪球飞射撞向十几丈外的冰柱上，而他好象是根本没有力量，也没有时间阻止意想不到突袭。
难怪伊人这般恐惶的尖叫，眼看着他最关心的人瞬间即将遭遇不测，她在本能尖叫的同时，娇射已随着她内心里紧张的意念，呼地一声，卷着冰雪及时射出，欲救残月。
晚了！
太晚了！
不光是伊人，就是阳光与流星同一时间反应，疾射空中，同时出手。
但阳光与流星并非象伊人那样一霎时间只想本能地利用身体去营救残月，他们却是——各自疾发神兵。
“呛——滋——”
挥剑的刺空声与射箭的破空之间与时俱响，剑影骤闪，箭芒忽射。剑光与箭芒一起闪向疾射倒撞向冰柱的残月。
他们要干什么，难道在这个时候要对残月下手？
那怎会……
“轰——”
说时迟，那时快，伊人在距离靠近残月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贴到冰柱上，伊人心里再一沉，一股悲凉涌上芳心，暗想残月这下完下，不死也必受伤，心系佳人，本能的意识令她嘶哑的嗓音再一次地尖叫，可叫声未出，冰柱的翟地爆炸，她与残月同时被纷飞的雪雨淹没。
“月——”
石破天惊的爆炸声里，伊人的哀呼并没有停止。
一个如山峰一样的冰柱都碎了，试想那有多么大的力量，如此说来，残月还有活命？
伊人与重重地落到雪堆里，强大的重力与压力，落在雪堆里就象是坠落进洞里，还好是雪地，她并没有被摔伤。但她马上拼命般地挣扎着弹起来，哭嚎着泪目四扫，想从她摔落的雪地里找到残月受伤的躯体，可是，她只了发现一堆堆如同小丘似的的碎雪，而未发现残月的足迹。
残月呢？
受伤有个受伤的躯体，惨死也有一个惨死的躯体，难道他真的被撞得粉碎，就象那冰山一样肢离破碎，不在是一个完整的人！
伊人恰恰是这样想。
亦的确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月——你不要死啊！”她不见残月，惨然的嚎叫，陡然扯出咽喉，热泪也即时遮盖了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象是发自地底的声音厉声如猪嚎似的地道：“小姑娘，哭什么哭，你为什么不让他去死？”
那语调沉闷得不象人嘴里吐出来的声音。
伊人顿地一震，止了哭声，往发声处一遁，才看见一个雪堆里一阵蠕动，接着，飙出一股雪，随后冲出一个身影。
那身影竟然就是残月。
那发自地底的声音无疑也是他发出来的。
伊人见到是残月，其实她听到那发自地底的声音时便已知晓发声的人是谁，那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庞倏地流露出灿烂的喜色。
“喂喂喂——你是不是天天想着我死哇！”
残月落到伊人面前，挤着一张鬼脸，撇着嘴气喘吁吁地数落。
“我……”伊人刚想解释，又蓦地止住，原因是她为他如此担心，没想到还要被他数落，芳心里好一阵不是滋味，我字乍一出口，拳头也陡地出袖，直击残月，檀口里还娇嗔的骂道：“好一个没良心的男人，你现在就去死吧！”
言未完，拳头已经落到残月那沾着雪的毛皮大衣上。
这就是心中有爱的女人！
残月急时躲过她的粉拳，嘘了嘘道：“哼，你以为我堂堂的月部主就是豆腐渣与屁做的呢，就那么不抵死，一个小小的冰柱，被我坐一下就会碎个稀巴烂，我还会在乎这个！”
牛皮陛下就是牛皮陛下，任何时候都能吹出牛来，而且一吹就要把牛给快要吹死。
阳光笑了笑道：“月……我看你就不要……这个这个……”
阳光脸上一脸神秘地笑，残月睹上第一眼便知道阳光的意思，其实他心里再也清楚不过，先前的一刹那，真的是危险万分，虽然他发挥能量急时，在强大的压力下来不及转身御开攻击力而急中生智，干脆施放最大的能量，借力施力，把背后的冰柱击碎，也就安全无事，只是提升能量同样需要时间，而那一顷息间根本没有抽时的空隙，就在这当儿，流星与阳光同时挥剑射箭，但施放的能量并非是针对他，而是他身后的那如山冰柱，有他们的帮助，冰柱骤碎，他才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如今还有力气吹牛，阳光那表情，当然是在笑他别把牛皮吹破了，残月是何等的聪慧，为了不在伊人丢面子，阳光的话还未讲完，他便把话接过去，笑哈哈地道：“噢……这个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让我来告诉你……冰峰上真的有人！”
他虽然是有心无心像是小学生说戏话般，然而这话刚一出口，流星，阳光与伊人却象是猛地被鞭子抽了一下，一振，全都提高戒备警惕之心。
“是谁？”
阳光迫不急待地问了一句。
“你问我我问谁去？”残月反问，还是那副象是没有一点事情的样子，说起话来气得人肚子都疼，但他的表情却告诉每一个人，他并没有说假话。
而且，就在残月的话刚刚落音，另个三个部主都感到紧张之际，峰顶上人影赫闪，闪跃到一个最高的冰柱之上，化成了一团雾影，也证明了残月没有说假话。
“真的有人！”
伊人在这个时候冒出了一句废话，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去计较她的那句废话。
倏然，更令人惊奇的东西出现了。
那是——
天魔剑峰上，响起了瀑布疾流汹涌般的声音，接着，七道光芒，黑、白、青、绿、橙、蓝、紫各色纷呈，象是烟花在天魔剑峰顶炸开，又象是神仙在雪空里布下的七道锦簇，又象是雪峰顶上泼下七道颜色不同的洪流，从七个方向喷散……天魔剑峰上，色彩斑斓。
又接着，突然响起嘹亮的歌声，动听的歌声，无疑，那是传说中天魔剑的歌声，幽怨的歌声，就如独处深闺的怨女在向天倾诉她的苦闷与忧伤，就如疾苦的黎明百姓向天哭诉忠肠，也如冤死的幽灵悲恸断肠的哭叫，如有情人突然天各一方，对面而不能语，举手而不能近的哀伤情思，惊天动地而令天哭，地泪……天魔剑的怨歌，闻者皆悲！
“剑……天魔剑出世了！天魔剑出世了！！”
伊人在尖叫。
流星一愣。
阳光一耸。
残月一振。
四个人，四个激动的面孔，四张洋溢着喜悦的表情，四个激情万种心……
天魔剑，可爱欧敬的传说的传神的天神，它真的如同传说中那般中，在这七月七的夜晚，现身出世。
它真的能发出七种颜色不光芒，真的在唱七支悲绝人怀的怨歌，那么……它是不是真的就象是传说中那样，有七种刃口，由七种兵器组成，形似北斗七星，剑身上镌着人类没有的七种怪兽，每个怪兽的身上还都生长着七条不同的色彩的足，七七四十九奇，奇变万千，各有异同，所发之威力，更是可以令天破，地裂，山崩，石炸，河断，湖溢，海怒，人亡……
在天魔剑出世的那一刻，四大部主四颗欢呼的心，几乎脱腔而出。
在这成功的前夕，当你见到传说了千万年，从没有被人类见到的天魔剑时，你会不会激动？
激动只是暂时的。
在激动的时候，每个还都有一颗冷静的心。
“取剑！”阳光象是命令一样发出呼号。
而且，第一个弹身身形。
要知道，传说中的天魔剑每年出世两次，每次只有一刻的时间，过了这一刻，它又会重归天魔剑峰里。
随着阳光的一声呼号，其他的三部主一时弹起，疾掠峰上，四人四相，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但是，他们大概因为激动而忘记了冰峰上的那团雾影，或许是因为那雾影只是雾而不显人形，所以，容易被人忽略以至省略。
正是因为那团雾影，四人四相，呈一条直线飞射出去又呈一条直线飞射回来。
他在飞射峰顶的途中受到了阻力，而且是大得令他们不敢想象，一下子便把四个人全部逼回来而还没有反抗之力的力量。那是什么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