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妃戴安娜 (1)
所谓的“女神”秋水,真的就是二十几年前的那个戴安娜王妃,她并没有死。
见到戴安娜扑过来,白继皇心里一寒。
有人说,可怕的女人,比可怕的男人更可怕。
可怕的思想,足能够简单地毁灭一个男人。
可怕的爱常常在最爱的时候变成可怕的恨。
但最可怕的是,杀了你之后,依旧恨你。
白继皇没有动。
不是他动不了,而是他不想动,当他证实秋水就是当年的戴安娜王妃之后,突然之间,良心地发现,他对不起一个女人,一个曾经爱得他至生至的女人。
人非圣贤,岂能无过,但一个人铸下大错之后,当你后悔的时候,一切都已过去若干年,晚矣!
一代王者白继皇也不例外。
惟是,白继皇不打算再战,如果他再站起来,那结果将是两个的人死,与其两个都死,还不如一个牺牲。他选择了后者。
他也不想死,死对白继皇来说那是一个英雄的悲剧。
英雄的悲剧,最惨!最可悲!可怜!
然而面对仇恨之火燃烧中的戴安娜,他愿意死,死在她的手里,纵然是也是英雄的悲剧,但是,也算是对往日过失的弥补。
看着电射而来的戴安娜,白继皇深深地一声叹息。
他显得格外地悲观,当她靠近,一双刀掌切割向他的头颅时,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扑——”一声断弦般的声音响起,那响声并不是很大,相反很轻,轻得就象是一缕风响,又象是细流的声音。
接着,送来一声娇叫,也可以说是惨叫。
白继皇本能地睁开眼睛,不但发现自已没有死,而且,还发现戴安娜射跌到十几丈外,在惨呼声里跌落到草地上,胸前已裂开一道血肉翻开的口子,鲜血顿溢疾喷射出,白继皇的眼睛里骤里溅起一股血雾。
“戴安娜——”
白继皇本能地叫了一声,他的语声里充满了不安与担心,最明显的是惶恐。
血雾还未消散,白继皇本来是要站起来去扶跌倒的戴安娜,才蓦地发现,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人。
一个他不想看见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一个当他看到他的第一眼便从血管里喷出来一股冰凉感觉与深深的惧意的人,一个让他感觉到比死更可怕的人。
也就奇怪了,偌大大地,从未惧过谁怕过谁的白继皇,还有比死更可所的事,可怕的人?
那为赫然是——
流星!
流星提着天魔剑,就站在他的身边,一身斗气与戾气,还有那浓烈得就象是寒流一般的杀气,正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瞅视着戴安娜。
莫疑,就在戴安娜对白继皇发出死亡一击的刹那,流星出了手。
出手救了白继皇。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早就来到?如果他真的早就到了,那么,戴安娜与白继皇的对话,他是不是全听在耳里!
白继皇一阵抖擞,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比死更加感到可怕的人,那就是流星。
他正在想,流星一直视他为仇敌,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生吞活食,他怎么还会在白继皇最危险的一瞬出手相救?
紧接着,流星说了一句话,说了那句话之后,白继皇才陡然明白,流星为什么不杀他反而救他。
流星那句话是对戴安娜说的。
那是一句似乎是从冰缝里冒出来的话:“你不能杀他!”
“因为……他的贱命是我的!”
“他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剑下。”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在白继皇最危险的那一瞬救人的原因与目的,他不允许他的仇人死在任何人手里,除了他自己。
戴安娜也是一寒,娇躯乍地一颤,就在刚才,流星的陡然出手,轻轻地剑便令本来就身受重伤的她再是伤上加伤,胸前挂彩,那一剑,正划在戴安娜的胸膛上,还好,流星旨在救人而不在杀人,否则,戴安娜难挡天魔剑的威力不成血泥。
但当她看见是流星出手伤她,怒上心头,娇喝着道:“流星……你敢对我下手!”
流星面上更冷,道:“原来……你是戴安娜王妃,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巴里西帝国的力量达到你泄恨的目的。”
流星果然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好卑鄙,如若师皇知晓也饶不过你,我就先解决了你!”
流星说着便迈开了步子。
流星哪里知道她霸天毕恭毕敬的“女神”,他以为她是来自大鹰帝国的秋水,反叛大鹰帝国,协助巴里西帝国推翻大鹰帝国罢了,发现了秋水的真下的身份,岂能饶过她,而此时此刻其正受严重内伤,杀她不费吹灰之力,还免得其不死能量恢复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流星一边迈着步子一边将手中的天魔剑扬起,剑气浓烈。
戴安娜再是一战,她没有想到流星敢对她这个巴里西帝国的战争总指挥动武,而且还是死亡性的动武。
她挣扎着站起来,惶惶然地望着流星,望着他手里的天魔剑。
势逢日下,时下重重在创的他,根本就不是流星的对手,站起也是无谓的挣扎。
“你……你敢对我下手?”
“我不但敢对你下手,我还敢把你剁成肉浆。”
流星一字一句地道,此时,天魔剑已然高举头顶,即将要劈下去。
“小皇——不可以!”
白继皇拼命地站立起来,厉叫着。
他是在叫流星么?
如果他是在叫流星,那么他为什么叫流星小皇!
流星根本没有听见。不是他真的没有听见,而是他装作没有听见,因为,根本就不知道白继皇在叫谁。
“你不能杀她,她是……是你母亲!”
白继皇喊叫着已射到流星面前,一挫身,挡在戴安娜的身前,他似乎没有想到,纵是他挡在戴安娜的身前,流星手中的天魔剑一剑下去,两个人也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戴安娜是流星的母亲!!!
这可能么???
流星劈下去的天魔剑骤地在空中停住。
母亲?
母亲!
母亲……
流星脑里忽地闪过无数个母亲,心念疾转认定,那不可能!
不但不可能,而且白继皇一句令他愤怒,因为,他心里想着白继皇侮辱了他的母亲。他不可能有象戴安娜这样的母亲,也正因为母亲,他想起惨死的两双父母,仇恨顿起,杀机顿炽。
“你敢侮辱我的母亲,一起死吧!”
流星后闪一步,狂猛地举起天魔剑,斜里劈下。
夜风骤起,凛冽的风,与剑气一样冷。
其实那不是风,而本来就是剑气!七八月份的风,又能冷到哪里去。
就在风声响起时,崖上还突然下了雾,一道很浓很浓的雾,陡地从天上罩下,看不见的速度在流星将天魔剑举起进便罩下。
那雾里,有刀气。
雾里,还闪出一个人影。
流星狂猛地一剑劈下去,带着二十几年的仇与恨,带着民泄仇恨的快感,带着二十几年来的艰辛与苦楚,劈下他这一生中最恨最恼最气最有力量也是最愉快的一剑。
轰——
隆——
两声巨响,天魔剑的辉芒划下去,山体骤时切割成两半,石崖硬是被削平,山石崩裂,岩体倒塌,天魔剑划处,已成石岩立壁。
但是,流星并没有快乐。
因为,当他提起天魔剑的时候,才发现,他要杀的两个人不但没有死,而且就在他身后。
流星遽地转身,回首。
他还发现,戴安娜与白继皇的身畔多了一个人。虽然看上去不是人,而是一道雾影,但他确信,那雾影就是人,更一步确信就是在他天魔剑劈下的闪电间救离白继皇与戴安娜的人。
他是谁?
他有抗拒天魔剑的能力!
流星也惊。
“你已经违反了约定,放下天魔剑,你还有活路!”那雾影愤怒地道,语声里充满鄙夷与不屑,看来并没有把天魔剑与流星放在眼里。
流星听到那雾影的话才知道来者是谁。
“是你——烧雪人!”
流星惊呤一声。
“是我……流星,难道你还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毁灭的不够多吗,你毁灭不只是人类,而是整个世界!”
果然是仙之山天魔剑峰上的烧雪人,是他出现,白继皇与戴安娜才没有死在天魔剑之下。
听到烧雪人愤怒的斥责声,流星心里一横,道:“那又怎样,你想阻止我?”
“没……不但要阻止你,还要你付出应该得到的代价!”
“那你就试试!”
流星一瞄白继皇与戴安娜两个人,一抖手中的天魔剑。
“很好……”烧雪人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雾影一抖,显现出一个个真真实实的人。
他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男人,高大,健壮,威武,身着一身雪白色的衣衫,披着长发,背着手臂,轮廓清晰分明,惟是他那一双眼睛,给人异常地模糊感,就象是黑夜里两点模糊的星辰。
流星一振,在他看到烧雪人的第一种感觉就象是他看见了另一个人,那人是残月。
不知是残月太象烧雪人,还是烧雪人太象残月,反正,连流星都差点把他当成残月还好有年龄作为区别,他断定他不是残月,但刹时间他心里有了另一种疑思。
流星在想烧雪人是不是与残月有着某些血缘关系。
因为只有血缘关系相近的人,才可能长相相似。
他的感觉被白继皇与戴安娜两个人个证实。
白继皇与戴安娜两个人在看到烧雪人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叫出两个字:“刀——魔——”
刀魔!
烧雪人原来就是刀魔?
刀魔不是已经死了,他又怎么会是……烧雪人!!!
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烧雪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在白继皇与戴安娜两个人同时惊叫出“刀魔”两个字时,身形一晃,晃向流星。
他主动进攻。
流星见其主动进攻,手里的天魔剑陡地扬起,他再也清楚不过,对方的身手,所以,流星出手时,几乎耗尽平生所有的能量,逼于剑体之上,发出轰天一击。
然而,在他听见对方叫了“刀一百”三个字后,流星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手里一滑,腕上一冷,人也甫地倒下。
流星还未能发出轰天一击便已倒下。
流星抬起头,天魔剑已经到了对方的手里,而且,剑尖正指着流星的咽喉,只要再往前送上一寸,流星即刻喉破命殒。
对方还是不是人?
他是怎样打败流星并夺走天魔剑的?
流星自己不知道,纵是白继皇、戴安娜也未看见。他们要是看见也只是一晃眼间便见流星倒下,天魔剑到了他的手里。
但白继皇的第一反应就是扑去跪在烧雪人的面前,乞声道:“刀魔弟……不要……不要杀他……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白继皇种啊!原谅我……是我发动帝国战争,掠夺了太阳族的土地……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一代武皇,如今给人下跪,若在看在别人眼里,谁敢相信。
平日里,他总是浩浩皇天,你见过他怕过谁?
他也确是不怕死,否则,他就不会乞求宁愿自己去死,而最怕的却是……怕他杀了流星。
流星真的是他的儿子?
还是他与戴安娜的那个儿子白小皇!
如果不是他的儿子,一代王者,生死不惧的人肯去给一个人下跪乞生?
烧雪人没有否认他是刀魔,也许他真的是刀魔……
烧雪人撤了剑,身子一晃,再显雾影。
“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他……因为,这是他的命,这一切都不能怪他,他还是一个孩子,你们没有想过吗,这一切都是你们两个人造成的,你们两个人思过吧!”烧雪人愤愤地道,说着便飘开步子。
“刀魔……”
戴安娜突地朝着烧雪人的背景叫了一句。
飘浮的烧雪人听到戴安娜的呼喊,陡地止住。
看来,烧雪人真的是刀魔。
戴安娜慢慢地站起,粉面在扭曲,见到刀魔象是追忆起诸多痛苦的往事,声音一惨,哽咽道:“无命……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吗?”
“是的,我没有死,不过,十几年前与白云楼一战,差点被你与老狼先生也就是今天的霸天害死!”
刀魔很平静,语声也很平淡。只是,重提十几年前的事,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们的孩子……他……他还好吗……”
他们的孩子?
她与刀魔的孩子!
戴安娜怎么又会与刀魔有孩子?
听到这句话连白继皇都听得满头雾水,如置迷雾。
但听刀魔甩下一句话,淡淡地道:“不……你这种女人不会有孩子……因为你不配作一个母亲,虎毒尚不食子,而你却为了一张鬼书图联合大地第一剑谋杀亲夫,害死亲子……”
话声完时,刀魔的雾影已然骤失,漂荡进雾里。
白继皇骤地明白了什么,指着戴安娜睁大眼睛忿然大声道:“原来……原来是你制造了刀魔一案……你……你……是你挑起王弟与刀魔仙之山之战?”
戴安娜闻言苦色满盈的脸一皱,再是一阵长长的断笑,象是母兽一样对着白继皇吼道:“不错……这些都是我的杰作……我还可以告诉你……除了你之外,我又嫁了两个男人……两个与你一样强大的男人……哈哈哈……”
戴安娜像是受了莫大的精神刺激,疯了一般,连望也不望白继皇与流星一眼,便跌跌撞撞地朝崖的那一边奔去。
白继皇听说她再嫁了两个男人,忽地想起那两个男人是谁而惶然大惊失色,再想流星而回首间,忽听身边一阵风响,抬眼望处,流星居然一声不响朝崖底落去。
“星……”白继皇扯起一声长长的尖叫,豁然,老泪纵横,慢慢地爬起,对天长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想我白继皇,想我大鹰帝国难道就这样去了吗……难道这就是我白继皇与鹰帝国的命?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夜空里,冲响白继皇的吼声。
数道娇影卷来,射落白继皇的面前,一阵扑扑通通地跪下,来者是戏魔清戏与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