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逢在此时 (2)
“孩子……娘……娘已经死了……这不是我的真身……而是我在生前越魔能量聚集的影子与灵魂的结合体,我想,纵是我死了……我也要找到你,向你讲述刚才这个故事……我的体内有采聚了你爹的气息,因为血素感应的关系,只要我一见到你,便会给你讲述为娘的一生……孩子……我不求你原谅我……能听到到你喊我一声娘,就是死了,也能宽慰九泉……”
原来是这样,这个身影只是戴安娜能量聚集的影子与灵魂的结合体。
“娘……你不要死……不要死啊……”残月哭叫着,悲伤的神情,凄凄然而令人顿生伤感。
人世中,恐是再也没有什么比看着亲人离去更加地令人伤心。
“月儿……娘确是已经死了……你不要过度的伤心,找得你爹代我向他说声对不起……还有,流星就是白小皇,他的脚上有七颗红色的小痣,而且……你们也算是兄弟,说来,现在我才知道,白继皇并非是有意有扼杀他,否则,哪里还有他现在的活命……他只不过是在利用灾难来成就一个人罢了……月儿……也代我向他说声对不起……我的能量结合体快要散了,孩子……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还能做你娘……好好地……好好地待你……娘……娘……走……消失了……我的儿子……”
“不……不要啊……娘……”
残月扯出肝肠寸断地哭声再一次地扑向那个影子,可是这一回不但再扑一个空,等他意识到什么而转身间,那个“娘”已然消失。她真的走了,永远永远地走了。
“娘啊——”残月扑向秋水的尸体,那尸体,才是真正的娘。
撕心裂肺的痛觉在浑身每一根神经传递,伏在戴安娜尸体哭泣的尸体一个高大的身体颤抖着扭曲。
哭喊叫着娘的残月被一双手从戴安娜的尸体上扶起,那是一双沉有力的手。
残月半天回过神来,泪眼朦胧中,他看见那个人居然是——
流星!
他还看见,流星在他面前第一次流露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的,象是刀子剐在脸孔上的表情;还有,从他眼里挤出来的泪水。不,那不是泪,而血。从他眼里挤出来的血。血永远是血,而不能叫作泪。流星不会流泪,他只会流血,伤心之极时,他的血就是他的泪。
流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不是也听到戴安娜所过的这个故事?
还是他一直都在听这那个“故事”,只是没有站出来而已?
他为什么要哭泣?
他平生很少流泪,而这一次,是第四次所流的血泪。
“她……也是我的娘!”流星陡然冒出一句放话,惟是这一句话,在残月的记忆里最充满情感。
如此说来,流星不但听到戴安娜的那个“故事”,而且,他脚上真有七颗红痣,他真是白继皇的儿子白小皇,而他与残月,流着某些相同的血液……
他们兄弟!
“哥——”残月哭叫着扑向流星,流星紧紧地把残月抱在怀里,而他眸中的血泪,滴在残月的发上,落在戴安娜的尸体上。
原来,自流星在风奇小二村的集市上见到”幽灵无算”,表面上虽然不放在心上,回到家里却总是细细地品味”幽灵无算”的话语,总是感到心绪不宁,想那”幽灵无算”每一次见到他都会给他带来死亡的信息,而且都是他的亲人,从来不假,于是,流星终于还是决定,独自离开风奇小二村,前往幽灵给他留下的那个地址。
而那个地址也是无极山隐世林。
就在戴安娜的能量结合体给残月讲“故事”的那一刻,他已进入隐世林,只是隔着巨石,残月没有发现他而已,而他,把那“故事”全都听在耳里。
这简直就是一个悲剧,还是一个由幽灵刻意安排的悲剧。
或许,”幽灵无算”早就算到戴安娜今日必死无疑,而安排了两个孩子母子重逢,得知身世之局,也算是善意的安排,惟是这场面,的确伤悲残酷。
流星与残月这个时候也都明白了”幽灵无算”善意的安排,没想残月与流星的重逢也在安排之中。
残月与流星决定就把母亲埋在隐世林,第二天,一座新坟隆起。
在坟头,残月向一直沉默的流星讲述白继皇与香雪公主的死,还有戏魔要急于见到流星的经过。
流星决定去看看还未下葬的父亲,也是他的仇人。
其实,虽然天界山一役白继皇主动道明真相,说他就是流星的父亲,但经巨鹿在那一战,在黑风崖见到刀魔之后,他似乎已经肯定与白继皇有着血缘关系,那一天,白继皇敢于替流星死,就这一点就足以有所证明。
是啊,在亲情面前,还有什么能比替死更好的证明?
流星在想,天界山一役中白继皇所说过的话,是真实的。
仇恨,能使一个人疯狂万分。
而现在,父亲与仇人在流星的心里还是两码事,两个概念,他决定前去看看父亲的尸体,也有他的用意。
六天后。
残月与流星去了竹林里的那个竹屋,见到了戏魔,流星也见到白继皇被戏魔干化的尸体。到竹屋的时候,也是黑夜。
一切几乎不用再解释,因为,流星已经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就是白继皇,该证明的已经得到证明。
流星看着既是父亲,也是仇人的白继皇,提出要把他的尸体带到罗纳尔多大陆的大佛国去。
戏魔伊始一惊,惊问道:“为什么?”
流星道:“我答应我的的养父养母,要用他的头颅祭他们!”
“可是,他是你父皇!”
戏魔简直不敢想象流星竟然对他父亲有这般的举动。
“但他也是我的仇人!”流星说得斩钉截铁。
戏魔没有再免强,他说,白继皇生前曾交待过,霸天不会放过他,如果他真的死了,一定要找到流星,尸体可由流星随便处置。
戏魔叹息着道:“罢了罢了,如今大鹰帝国已灭,我也一样无处容身,霸天早晚不会放过我,我早就决定,走进佛门,就由我带着武皇尸体一起去吧……”
三天后,流星暂且先让戏魔带着白继皇的尸体先到罗纳尔多大陆大佛国,并让她把小月儿到风奇小二村交给如烟,而他们兄弟俩,则去见一个人。
见这个人是由残月决定的。
那是在他们兄弟俩看到香雪公主的坟墓时,残月不经意地想起亲娘戴安娜的死而忽然问了一句话:“哥,你说我娘与香雪还有武皇倒底是谁下的手?”
流星顿了很久才道:“大师兄!”
流星特别地肯定,好象是早就知道谁是凶手。
“什么……大师兄!”
残月一振。
流星道:“在我去隐世林的路上,我在暗中看见大师兄与日部的精英。”
一句话,便残月忽地想起香雪公主的遇害,在那之前在飞雕镇的餐馆内,他也看见大师兄与日部的精英弟兄,又想想起香雪公主临死前故意将凶手是谁的话转移,如此说来,大概是香雪公主担心残月与阳光纠仇而故意瞒在心底,还有在未去隐世林之前他去找寻阳光,听说他去执行任务,这其中必有原因……
再说王宫里的霸天,此刻正在面对着一副缺了星棋与月棋的棋局发呆。
刚刚听使者马特不书来报,发现流星与残月的行踪,霸天心中便有了另一棋局,却是不知道该怎样下子,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向马特不书传了几道令旨。
“马特不书啊……”霸天在棋屋里叫了一声。
“奴才在!”马特不书慌慌忙忙地奔进来,扭着牛头,恭恭敬敬,生怕哪一点不好而得罪了主子。
霸天把那盘棋上人棋与日棋还有帅棋拈起来,对马特不书道:“来,把这些棋子都烧了,倒进火炉里!”
“霸王……这恐怕……为什么要烧它呢?”
“你想棋子终归是棋子,也就是所谓的工具,工具用罢了,也就没有多在的作用,而且,工具,总会破的嘛,听我的话,不要多问,把它倒进炉子里去!”霸天命令。只是,他的话与那一天寒冰对他讲的话几乎同出一辙。
马特不书把所有的棋子都投进火炉里,霸天目睹着棋子化成火苗,才流露出诡秘更加神秘的微笑。
“马特不书啊……我们走吧,现在我们去看一个人。”
“看谁,霸王?”
“寒相!”
寒冰的身份在这个偌大的王宫里如今却是秘密的,其真正的身份只有霸天与马特不书知道。
霸天吐出寒相两个字时,人已出了门。
马特不书收心中一寒,扫了一眼那炉火里的棋子,轻轻沉呤:“棋毁人亡,嘿嘿嘿……”但马特不书想到自己也算是一个棋子,什么时候又是自己“棋毁人亡”的时候。
一个很大的园子,园子里有一别墅楼宇。
这里很静谧,向阳,舒适度特好。
寒冰就住在这座别墅里。
自从寒冰住进这座别墅,霸天从来就没有来珲,而今天,他却有有兴致来这里看看他,不知是来看他,还是来……
霸天带着马特不书走进园子,登上别墅才看见,别墅的大门紧紧地闭着,倒插拴紧。大白天,他何以要把门板拴得这般紧?
“寒相……我与霸王来看你来了?”马特不书大叫。
“是吗……”门缝里传来寒冰的声音,寒冰果然就在别墅内,并接着冷淡地道:“你们真的来看我的吗?”
“那还有假,快开门吧。”
“那我为何感觉到你们身上带着杀气?”寒冰笑声道,他的声音很平静。
“这……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的确没什么意思,但是,我已经早就知道你们的意思,自从我我把白继皇的下落与戴安娜的下落告之霸王之后,我就感觉到杀气!”
寒冰再道。
“寒相,你真的很聪明。”霸天朗声道。
“但你比我更狡猾。”
“好说好说,但是你把自己关在屋内又是什么意思?”
“等死。”
“等死?”
“对了,为了不想死在你的手上,我这个棋子便只有等死的份。”
“看到你早就知道你的结局,那你为什么甘愿充当一颗棋子。”
“这个……你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随便你……”
“那好,我老实地告诉你,我是为了报复你。”
“哈哈哈……报复我,那你为何知道自己莫疑是自投罗网,飞蛾扑火,还能谈上报复?”
“霸天,你错了,我是要活着,但是有你在,我活着也不会舒服,所以我甘愿自投罗网,充当一颗棋子,只是,我这颗棋子,给自己走了一局死局,给你也带进死局。”
寒冰在屋内发出轻蔑的笑声。
“哦……此话怎讲。”
寒冰道:“我告诉你白继皇的窝身所在以及戴安娜的隐世之地,那是因为,我听近才知道……原来我的亲生父母,就是死白继皇发动的帝国战争中,而且死于他的手下……所以,我要凭借你的力量去杀了他们,而且还偏偏要阳光去杀他们。 那却是因为我敢肯定,戴安娜与流星残月的关系。”
“关系……什么关系?”
“母子关系。”
“母子?”霸天大感惊讶。
“嗯……他们二人还是流着某些相同的血液的兄弟。”
“哦……原来是这样,即便如此,那又怎样?”
“他们一定会找阳光的麻烦,四相从此就要分裂。”
“那不更好,正如你所说,成也四相,败也四相,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哈哈哈……”
“是的,成也四相,败也四相,还是还有着另一种意思,你没无想过?”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一旦你霸天没有这四相,你注定着将要失败。”
霸天一愣,骤时无话,的的确确,他没想到这一屋的意思。
“那你的目的仅仅这些?”
“这些已足够,试想我寒冰命不如人,但我一样想得天下大地,你我同生一个世界,既然我寒冰得不到的东西,你霸天也别想捡多少便宜!”
“那……我就偏不信没有四相我霸天就不能主持天下,而你就要死了。”霸天发出阴冷的笑声。
“我是要死了,但你活着的日子也不多,不信你就等着吧,星月会你这个老匹夫死得不干不净!”
寒冰也在屋内发出干笑,那笑声比霸天更凛冽。
“哼,寒冰,就是死也得死在我霸天的手上,我霸天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控制生灵的生命……”
“去死,凭你这个老魔头,做梦!”
“那你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