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处女，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全家人目瞪口呆，目送这位烈女、圣女、贞女去公安局，和她的“丈夫”进行决定命运的交谈。
据说我奶奶回过神来赶紧问我姐：啥叫处女？
4
在公安局的会见室。两人。看守警被领导叫走了，我爸没办法弄我出去，给点空间还是可以的。
“你想明白了吗？”她像换了一个人，沉着冷静，甚至带几分威严，我都有点怕她了。
“什么事儿我就想明白了。”
“你这么做对吗？”
“哦……不对。”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她叹口气，身体一松弛，靠在椅背上，神色上又回到我熟悉的那个“媳妇儿”，可爱，质朴，却带了一些哀伤，“只不过你说的话太难听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一切我都明白了。我在号子里虽然只蹲了四天，却感觉时间漫长得让人窒息，偷自行车那俩****早被放了，牢房里的人进进出出，我却一直集中精神想这回事。按道理，我最后放弃了，而且也向她道歉了，不应该导致这么惨烈的后果啊，她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想去上大学呢。
那天，我在扇了她一个耳光后，恶狠狠地骂：贱人，我为了你当一个处男，被我兄弟看不起，你却被别人搞！！！
她辩解的方式如此惨烈——报案。她不怕自己被人误会成被人强奸的破鞋，不怕梁家和王家从此结怨，不怕从此以后两人结仇生恨，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对不起。”这次我是诚心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错了。”她突然哭了，那样熟悉的无助，如同当年在我们学校的宿舍楼下，两只肩膀上下抽动。
我终于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我被放出来时，距离上学没几天了。两家冰释前嫌，又是相亲相爱的大家庭。虽然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疙瘩，但没人再提这回事。
就这样，我再次成为风云人物，整个县城都知道，机械厂老王家的二公子强奸自己的“媳妇儿”，后来又被放出来了。有人说强奸了，甚至梁家闺女都做人流了；有人说没成功，因为二公子是阳痿，或者****过长。
如同高考成为创造奇迹的明星，我再一次受万众瞩目，然后我又一次要离开这个地方。
下一站，广州。
我始终记得，有一个妈妈当医生的广州仔，他亲我“媳妇儿”，拉她的小手，摸她的咪咪。我一定要让他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不是不报，老子没到。
5
玩过弹珠，跳过皮筋，摔过元宝，捡过烟盒；被女生揍过，和流氓混过，耕过田，打过铁，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台球录像赌钱泡妞，眼看青春期进入尾声，我还蹲过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