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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热爱生活,就跟着我出发。时尚、权威,专业,一天的快乐生活就从这里开始。”……“嘿!大家好!我是雨洁,相信我的歌你一定会喜欢。我今天要给大家唱的是:幸福的每一天。希望每一个音符都能让大家感到幸福。”
“男人女人,我的音乐我的心……”
随着这欢快的音乐,凌洋打开了窗户,看着东方的一抹红霞,他深深地吸了两口空气。
这是多么神奇而又多么清新的一个清晨啊!每天都是这样,随着收录机里传来的音乐声,他睁开朦胧的双眼醒来,然后以迅速的动作穿衣、洗脸、漱口,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生活习惯,这个习惯使他一早就充满了激情和朝气。做完这一切,他又拧开天然气开关,用一只玻璃烧杯坐在炉子上,蓝色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鸡蛋,在碗边轻轻地磕了一下,把鸡蛋打到了玻璃杯里,一会,一个香味四射的荷包蛋就做好了,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包切片面包,涂上厚厚一层黄油,坐在餐桌前吃起了起来。
突然,他的手机发出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凌洋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察看着手机上刚刚发过来的短信。
小凌,今年的土豆喜获丰收,我给你选了一些个大的留下了,你啥时到固原?过来后咱哥俩再述。
看完短信,凌洋微微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浮现出几个月前的情景。
那是他刚到宁夏不久,也是他第一次到固原地区搞市场调查。可在县城住了两天后,他发现自己的钱包不翼而飞。夜里,他把所有的衣袋都搜索了一遍,最后欣喜若狂地发现,在一个裤兜里竟然还有皱巴巴的两元钱。
这个地方他不认识一个人,爱面子的他也不会开口向任何人求助。民以食为天。于是他决定先用一块钱买两个饼子,再留一块钱备用。他给图娅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立即给自己电汇一千元钱来。第二天,凌洋早早就来到一个镇子上,考察这里的民风民俗。临行前,他先到宾馆前台问有没有自己的电汇,可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他给图娅打电话,图娅告诉他,昨晚钱就已汇出了。他决定不等图娅的那笔钱了,先用这两个饼子应付一天。临行时,他还带了两瓶水。
此趟固原之行,凌洋主要是想考察一下固原地区对葡萄酒的消费情况。他发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喝白酒,而对红酒却绝少问津,这使他感到遗憾。在厦门,人们招待朋友总是用红酒。这里的民风可真是大不一样哪!一天下来,凌洋跑了近百家商店。午饭时,就凄惨地坐在一家商店的椅子上,就着白开水吃了一个饼子。而到了晚上,这个饼子就有些吃不下了。他看着手中的饼子直发愁,从小到大,生活总是那么优越,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活罪?可是不吃,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这家店主人是个高鼻梁,深眼窝的回回,叫马万良。老马见凌洋干吃饼子吃得脖子一伸一伸的,怪难受的,就主动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从自家的饭锅里给他盛了一碗香喷喷的热面条,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凌洋的面前。
“看你……这么大的个头,一个干饼子咋能吃饱,快趁热把这碗面吃了吧!”
凌洋看着马万良,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他吃完那碗面,就对马万良说,这是他此生吃到的最美味的一碗面,并向马万良请教这么好吃的面是如何做出来的。马万良告诉他这面是用土豆和羊肉炒出来的,其实就是在宁夏享有盛名的臊子面。下午,凌洋又采取赊账的形式在这家小面店里吃了一顿饭。马万良又特意给他做了一碗土豆泥,一碟土豆饼,这些土豆制品被凌洋夸赞得像是天上的圣餐。店主人的古道热肠一下子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从那以后,凌洋只要是到固原来,就会到这家店里来坐一坐,和店主人马万良扯一扯。马万良还说等当年的新土豆下来了,给凌洋挑选一些最好的,让他自己也在家里试着做一些土豆系列菜。
这事虽说过去已有几个月了,可凌洋想起来心里还是热乎乎的。此时,他真想再去一趟固原,和马老哥在他家的大炕上聊个通宵。可是,公司的酒厂正在加紧建设中,他几乎一个人忙成了三个人,只好在电话里和马万良叙叙旧了。他想,等厂子竣工典礼时,一定要把马大哥请到银川来,好好喝上一顿。想着,凌洋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使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到宁夏已有几个月了,可他对这里的气候还是难以适应。宁夏的风沙大,气候干燥,凌洋的嘴上总是在裂口子,有时一上火,鼻子就流血。马万良让他多吃土豆,说是能清火。凌洋也不管有没有科学道理,就开始狂热地学习起做土豆泥,土豆饼,土豆包子,土豆稀饭。他的手艺都是马万良通过电话传授给他的。
吃了早餐,凌洋想起来要去买一本经商之道的书。他在解放西街和鼓楼附近的两家书店里都没看到合适的,于是又来到银川商都的书市。这里是银川市最大的一处个体书市,走进书市,只见数十家书店左右并列,井然有序,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图书市场。
在一家博古书店里,一位小姑娘热情地告诉凌洋,这本书很可能五味子书店里有,凌洋想起自己曾数次路过这家书店而未入,今日却正好是个机会,便不用小姑娘指引就找到了这家书店。来到书店前,他却并未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店门口,仰着头,对着书屋的招牌端详了半天。这是一块黑色的木制招牌,上面用烫金字写着“五味子书屋”几个行书,字体遒劲有力,飘逸潇洒,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进了书店,早有一位长得凤眼弯眉的小姑娘迎了上来,小姑娘笑容可掬地问道:“先生,您需要什么书?”凌洋回答:“不知你这里有没有关于经商之道的书。”小姑娘又笑着回答:“有两种,不知您需要那一种?”凌洋说:“请你把这两种书都拿给我好吗?”小姑娘答应了一声,便从一排书架上抽出了四大本书来。
凌洋仔细地比较了一下这两套书的内容,然后从中留下了了两本,对小姑娘说:“就要这套了。”然后他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小姑娘十分麻利地把书包好,又十分麻利地给他找了零钱,就对小姑娘说:“我还想要一本《古兰经》,不知你这有没有?”
小姑娘还是笑眯眯的,“非常抱歉,这本书我们刚卖完。不然这样吧,请您把您的地址留一下,过几天书到了我会通知您。”
于是,凌洋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他对小姑娘说:“老板,想不到你这样年轻,就这样会做买卖。”
谁知小姑娘一听,笑得更开心了:“我可不是老板,我们老板走西藏了。”
“西藏!”凌洋一听来了兴趣,“是去出差吗?”
“不是,去旅游。”
“哦!”凌洋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姑娘,“我刚从那里回来。”
这时,一个小伙计模样的年轻人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年轻人仿佛和书店里的小姑娘很熟,一面问小姑娘:“老板不在?”一边把手中的玫瑰插进一只水晶花瓶里,又把原来插在花瓶里的那束玫瑰花扔进了垃圾箱里。从他的动作来看,他已是这里的一个常客了。
凌洋注意到玫瑰花束的中间挂着一张浅粉色、十分精巧的“心”形小牌,小牌上写着“献给我心中的女神”几个字。便好奇地问小姑娘:“这是送给你的花吗?”小姑娘又是一笑:“我哪有这福气,这是人家送给我们老板的。”
凌洋心中感到十分有趣,但又不便多问,便对小姑娘道了谢,走出了书店。
就在凌洋前脚刚走出书店时,夏雪禅一脸风尘地回到了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