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诗人恺撒心情很不好。不是因为他的事业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因为雪禅。当他从小慧那里得知雪禅已经有了男朋友后,心情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再也没有晴朗过。但他十分固执,仍然是一天送一束红玫瑰。小慧着急地对他说:“哎呀!你这人是怎么啦,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怎么了。我对你再说一遍,你不能再送了,你还是把这些花拿回去吧!我们老板说了,不能再收你的花了。她和你是根本不可能的。”
恺撒听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着转转,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他对小慧说:“我不相信,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男朋友,请你转告她,就说在任何情况下,我恺撒都不会变心,我等她,今生今世我都等着她。”
小慧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呀,怎么就像一根筋一样,一点弯都不会转。他爱送就让他送吧,反正他有的是钱。可是话说回来,她的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心想这么美的玫瑰花要是送给我的那该有多好。
恺撒看着小慧说:“请你转告你的老板,我永远会等着她。”小慧有些同情地看着他:“这些话让别人转达是不好的,还是你亲自告诉她吧!”
恺撒满脸诚恳地哀求道:“小慧,就算我求你了,总可以吧!”
小慧眼珠一转,对恺撒说:“好吧!就算我帮你,可你怎么谢我呢?”
恺撒一听,喜得连连说:“小慧妹妹,我请你吃肯德基好吗?”
小慧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那咱们一言为定。”
看着恺撒离去的背影,小慧的心情格外复杂,一方面她认为这个恺撒太书呆子气,一方面又感到他真心可贵。她真有些嫉妒自己的老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男人在追,又都是这样有钱的男人,若是能分给自己一个也好。
就在小慧低头想着心事时,雪禅走了进来。
“小慧,在想什么?”
小慧一下子抬起头来,“呀!雪禅姐,你来了。刚才那个诗人又来给你送花。”
雪禅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束红玫瑰上,花是新鲜的,艳丽的花瓣上还滚动着几颗泪珠一样的露水。雪禅皱了一下眉头,对小慧说:“不是给出你说过了吗?给他说清楚,以后别再送花了。”
小慧一撅嘴说:“嗳呀!雪禅姐,还是你亲自对他说吧!我已经再三再四地对他说,你如今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让他再也不要给你送花了,可他就是个死心眼,怎么也说不动他。”
“好吧!”雪禅答应着,心想,看来,真得自己和这个恺撒当面谈一谈了。她对小慧说:“小慧,你帮我约一下恺撒,让他有空过来一趟。我要跟他谈谈。”
小慧调皮地说:“难道说也不吃个什么分手饭哪?”
雪禅朝她一瞪眼:“你胡说些什么呀?从来就没有牵过手,哪来的分手?”
小慧吓得一退:“哎哟!雪禅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雪禅没理她,在桌前坐了下来,目光又触到了桌上的玫瑰花,“小慧,这玫瑰是你收下的,那就算是送给你的吧!快去插在瓶子里,别干了。”
小慧忙去把花瓶里的那束已不新鲜的玫瑰扔在垃圾筒里,换上了这束新鲜的。她再一次想,可惜这玫瑰花不是送给我的,若真是送给我的,要把我开心死。她想起雪禅的嘱咐,便给恺撒打电话,让他近一两天抽空到书屋来一趟,夏雪禅想和他谈谈。
不曾想,这恺撒接到小慧的电话,下午就跑到书店来了。只见他打扮得衣冠楚楚,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自从他发现雪禅白色后,所穿衣服几乎全都是白色。雪禅见他来了,便带他到了书屋后面的小办公室里,这里是一间很小的休息室兼办公室,里面放着一张办公桌,一把办公椅,还有一张旧沙发。
恺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的两只眼睛像听话的女孩子一样,温情脉脉地看着雪禅,让雪禅浑身有些发毛。
恺撒见旁边没有外人,便扑通地一下给雪禅跪下了。他拉住雪禅的手,仰起脸,双眼像喷着两团火焰一样,热烈地看着雪禅说:“雪禅,我爱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你不能和那个福建人结婚,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他也许是个骗子。对,他一定是个骗子。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雪禅一下羞红了脸,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阵势,又怕小慧进来撞见,急得语无伦次地对恺撒说:“你……你这是干什么呀?快别这样呀!你快起来呀!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恺撒却固执地把头一拧,坚决地说:“不!我不起来,今天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雪禅也坚决地说:“我不能答应你,我们不是一类人。你再这样也是白费功夫。”
“雪禅!——”恺撒的声音里几乎都带着哭腔了:“你真的就是那么铁石心肠?你真的就不明白我的心?”
雪禅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个人哪!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就犯起糊涂来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她见恺撒还是不肯起来,便大声地叫起小慧来。
小慧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从前面跑了过来,一见是这架势,忍俊不禁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雪禅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笑什么?还不快把他拉起来。”
小慧去拉恺撒,却不想看着恺撒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劲儿还挺大,竟把小慧也扯到了地上,两个跪到了一块。
雪禅又羞又气,看着他们俩,脚一跺,撇开他俩不管,到前面去了。
小慧对恺撒说:“你还跪什么?人都走了。”恺撒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追到外面,雪禅却已没了人影。
小慧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到前面店铺去了。
雪禅此时正躲在隔壁一家书店里,她看到恺撒走远了,才回到五味子书屋。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什么?……受伤?……什么时候?……在哪儿?”
放下电话,雪禅急急忙忙地对小慧说:“今天你看店,我得到医院去一趟,凌洋受伤了。”她来不及对小慧多说,拎起包,出店后,手一扬,一辆的士停在了她的面前。雪禅迅速地钻进车里,对的士司机说:“快!去市人民医院。”
十分钟后,小车停在了一家私立医院的大门口。雪禅付了钱,快步向外科住院部走去。
到了病房,雪禅查了一下病人名单,看到凌洋的名字排在2病室,她毫不费劲地就找到了这个病房。进了病房,雪禅立即看到凌洋就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的右胳膊上插着吊针线,一只透明的药瓶倒吊着,里面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正在往外滴。
凌洋看到雪禅,脸上立即出现了一种兴奋的表情,他轻轻地叫了一声:“雪禅!你……来了。”
雪禅两步跨了过去,俯在凌洋的脸前,关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伤得怎么样?”
看到她那猴急猴急的样子,凌洋却显得十分高兴,他轻轻一笑:“你别急,伤得不重,大夫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凌洋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看到雪禅来了,十分知趣地出去了。
凌洋见周围没人,便对雪禅说:“这些天,我做梦都在想你,可是公司里太忙,连给你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自从古都葡萄酒有限公司成业以来,凌洋就以公司为家了,吃住都在厂子里。他坚持“以人为本、科技兴公司,质量立公司、信誉活公司”的决策思想,明确了“务实、创新、自律”的公司方针,加强内部管理,努力提高产品档次。并和全公司职工促膝谈心,了解每一个人的思想和情况。
为了强化内部管理,提高企业的经营管理水平,他实行了岗位动态考核制度。每三个月根据职工的实际操作情况进行岗位调整,在待遇上也实行定额考核,联产计酬。将职工的产量、质量与工资收入挂钩。这些科学严谨的规章制度出台之后,一些从农村来的职工由于受不了严格的规章制度的约束,思想上有了波动,并产生了抵触情绪。
就在这时,有一个叫作李金宝的职工连续几天上班迟到,工作中还出现了一些小差错。根据公司制度,凌洋扣掉了李金宝一个月的奖金,并给他调了岗。这使李金宝大为不满。一天晚上,凌洋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忽然,一块碗口大的石头从窗外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凌洋的后脑勺上。凌洋当场被砸昏了。他轰然倒地,砸烂了桌旁的一只大花瓶。
花瓶的破碎声惊动了厂里的保安,保安来到凌洋的办公室,发现凌洋倒在血泊里。急忙送他到医院。而那个扔石头的人,正是李金宝,他在匆匆忙忙地逃走时,掉下了作案的重要证据——他的工作牌照。当保安从他家里找到他时,他竟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