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痛失舍利 (1)
京城里也传出了蔡风未死的消息,获得消息的胡孟自然最为激动,似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他要告诉的人第一个自然是蔡伤,对于他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惊喜。
蔡伤的心头便若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每日都在胡府中也不会很闷,更何况这些年来,早已清闲惯了,而且胡太后也经常来陪他聊天,几十年复燃的旧情几乎浓烈如酒。
蔡伤无形之中竟似成了胡太后的主心骨,为她出些壬意,最让她头痛的自然是破六韩拔陵这迫在眉睫的战局,她大可撒手不管,但当今皇上却是她的儿子,怎忍心望着他痛失江山?因此,她必须在背后出谋划策,蔡伤根本不可能明着上阵杀敌,自然不能代她击退破六韩拔陵,可是放眼当朝有谁能是破六韩拔陵的对手呢?谁能比李崇更厉害呢?蔡伤也不敢说便比李崇更厉害,因此击退破六韩拔陵并不是真的就很有保证。皇宫与胡府相隔也并不是很远,太后这一段日子常走胡府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太后这些日子麻烦很多,总得找个人诉说,而且与自己的亲哥哥说话这很正常,绝不会有人怀疑,但若是别的亲王可能还会有嫌疑,元诩自然不会反对自己的母后去见自己的舅舅,便偶尔不回宫中休息也不会怎样,大不了,第二天,再去舅舅家请安便是。
胡太后极想让蔡风做官,但蔡伤却不许,因为他很清楚蔡风的个性,绝对不会有做官的想法,但他却必须找回蔡风,因为他从叔孙长虹那里得知蔡风可能知道圣舍利的下落,因此,他必须找回蔡风。
蔡风晚上并不会睡得很沉,这是猎人的天性,绝对不会睡得很死,今夜,他的心情似乎更有些难以平静,那是因为他感觉到他快要离开这个小村庄了,那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遥远的事,他绝不会是舍不得这片小村庄,但他却不想离开凌能丽。
“喳——”恍惚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微的轻响,全身的神情蔡不住一紧。
蔡风的手已经悄悄地搭上了床头的剑。
“呜——”一声闷响却由凌能丽的房间传了出来,蔡风神色大变,身子便若惊风一般疾掠而出,刚好发现一道黑影若大鸟一般,向夜色之中穿去,地上的雪并未完全融化,那黑色身影极为显眼。
蔡风一眼便望到那人手中抱着,一个娇巧的躯体,黑暗之中,那躯体便看得并不太真切。
。
但隐约之间却是一个女子蔡风心中一急,怒喝道:啊方贼人竟敢做如此勾当。”
那黑影并不答话,身形反而更快,但他手中抱着一躯体如何能与蔡风相比,不到十丈,便被蔡风拦头截住。
那人估不到蔡风竟会如此快,不由得立刻刹住脚步,那若夜鹰般的眸子中射出两道森冷而狠辣的厉芒,但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把手中的躯体抱得更紧。
蔡风心中暗自焦急,疏神默默地将四周打量了一下,却发现有几人正潜伏在不远之处,心神稍定,不由得冷冷道:“放下手中的人。”
那人似乎感觉到极为好笑,冷冷地望了蔡风沙哑着嗓音道:‘你似乎很天真!”蔡风心底涌起了无限的杀机,但他却知道,任何动作将是无效的,只是静静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深夜来窃人家姑娘,不觉这只会让世人耻笑吗?”
“是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要耻笑谁?”那人依然沙哑着声音讥嘲道。
蔡风一呆,的确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如何耻笑,知道自己是因为一时大过关心凌能丽的安危而失去了平时的镇定,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将心中的愤怒压至最低点,冷冷地望着对方,平静得让人有些心寒地道:“你们想怎么样?”
“这句话倒似乎还没有问错。”那人揶揄道。
“你们是破六韩拔陵的人?”蔡风冷酷地问道,那种心底涌出的杀机毫不掩饰地直逼对方,像是浓烈如酒一般紧紧地罩住对方。
“随你怎么样,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所来的目的。”那人淡然地道。
“你们想要怎样?”蔡风目光锋利得若两柄利刃,那人蔡不住打个寒颤。
风很大,也很寒,蔡风却只穿着极为单薄的衣衫,但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冷,冷与热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凌能丽的安危,最冷的其实也并不是那掠过的寒风。
的确,最冷的只是蔡风的目光,像是地狱飘浮的鬼火,也像是由冰山之中捡出来的寒水晶,那般亮,那般阴冷。
那人蔡不住伸手将手中的人抱得紧一些,手掌已经淡淡地置于被中之人的头顶,但那娇弱的身影全裹在被子之中,根本就无法知道怎么一个样子。
蔡风心神一紧,知道只要对方真力一吐,被中之人可能便会立刻香消玉殒,但他却知道只要他未曾动手,对方便不会伤害被中之人。
那人淡漠地道:“向后退两步再说话否则你便不会见到她明日去看太阳。”
“你敢!’蔡风怒叱道。
“你想试试!”那人冷酷地问道。
蔡风气得两只手有些微微发抖,但他却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好咬牙切齿地向后缓退了两步,冷冷地道:“说吧,你想要怎样?”
那人似乎极为得意地露出一丝做笑,但手掌却仍没有离开被中之人头顶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蔡风在任何时刻都能给他以最致命的攻击,他很明白,因为虽然蔡风后退了两步,那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杀气依然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强烈,只将他紧紧地罩住,那种似乎无形却有实的气机便似一牵即发,只要他有丝毫的主动,便可能立刻遭到蔡风雷霆一击,因此他并不敢真的伤了被子之中的人,因为那样,他也绝对只会是死路一条,他没有把握躲开蔡风这蓄势一击,但惟一值得欣慰的却是他手中的人质,对方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人质,这正是蔡风致命的弱点,所以他有些得意地笑了。
“很好,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你将圣利,交出来,一切全都好僻决。”那人淡淡地道。
“你是鲜于修礼的人?”蔡风目中冷芒骤增,冷漠地问道。
“这个你根本不必多问,你只要答应行与不行便可以,这笔生意只有两个结果,你应该很清楚,一种便是咱们成交,人账两清,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另一种结果便是你心爱的人香魂归天,然后我们再做个了断,没有一丝改变的余地。”那人冷漠地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拿了圣利之后会放人呢?
风吸了口冷气,语气变得极为沉静地道。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能赌一赌。”
冷酷地笑笑道。
“吼我这并不叫赌,而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凭什么相信你?只要你一句话,一个动作我便全都输掉,你想赢就赢,不想赢也还赚,世界上还会有这种傻赌徒吗?”蔡风的声音冷得发涩地道,身上的杀气立刻变得更加浓郁,似乎立刻便准备出手,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概,回答得也极为果断与斩钉截铁,的确让那人惊了一跳。
那人手上一加劲,被子之中传来一声闷哼,蔡风却依然没有减退半点杀气,手却极自然地搭在剑鞘之上,目光中射出两股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冰寒杀机。
“你不想要你心爱的人的命了吗?”那人终于露出一丝紧张与骇然地呼道。
“如果一个人知道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心爱的人都不会活得好的话,那他只会做一件事,你想知道吗?”
蔡风的声音比吹过的北风都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