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八 章 以死护主 (2)
接下的人是无名四,无名四以短刀对长刀,竟然准确无比,也显得无比从容,但短刀却是切在斩马刀刀柄之处,因此费力最小。
无名四绝对不是一个傻子,而且精得可怕。他几乎可以清楚地捕捉和计算到斩马刀其余任何一处的力道之可怕。
“当!”无名四和对方同时落地。在落地的同时,无名四竟一下子踢出了四肌快得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四脚全都不曾踢到对方的身上,而是被人挡住了。
毕竟对方的人多,人多在有些时候的确会占很多的便宜,至少在眼下是这样。
挡开这四脚的人是两个,其中那高大若铁塔般的汉子硬撼了无名四的三脚。
无名四退借劲飞退,若凌波乳燕,他也必须退,因为在他踢出第四脚的时候,头顶之上的风雷声再次滚过,是那柄长长的新马刀。
这三人的配合似乎极为默契,居然让无名五和无名四两人都无功而退。
这的确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连三子都感觉到有些意外,这一群高车国的人还真不好对付,他很清楚无名五与无名四两人的实力,无论在葛家庄之中亦或是江湖之中,都可以简身高手之列,可此刻却冲不破对方三人的联手之击,那只能说明这三人的确有些门道。
无名五和无名四后退,使即进入了众高车部格的攻击范围之中,葛家庄虽然只有几名兄弟,但其力量足以与这群人相抗衡。这些高车人竟也懂得武学,在众葛家庄兄弟的印象之中,这些人似乎只擅于在马背上作战,像是马贼之流,而他们竟然在马背之下也能够表现出这种狠劲,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抗月的出手也的确有些出乎那几人的意料之外,他们似乎想不到抗月不仅没有死,还有动手能力,这是个意外。
任何意外都可能造成意外的后果,这是绝对不容质疑的。
樵夫的尸体所控之处,却是黑袍上绣有一只火鸟图,完全看不清其脸面的怪人。
那散披的头发,在风中轻飘,却也为他的脸挡成了一道屏障。
这人正是不死尊者,也是这群人中最为可怕的一个至少抗月是这么认为的、那圆月弯刀也是这神秘的不死尊者的杰作,从而夺去了他那名好兄弟的性命。是以抗月第一个要阻止的人就是他,若能阻下这人,其他的几人就不足以对叶倩香构成太大的威胁。
抗月的胸口仍在流血,但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拼尽全力也要阻住眼前这批可怕的杀手。
黑弧门过,那是一根扁担,是抗月手中所握的樵夫的扁担,这样一件最原始的武器,有时候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抑或是比之刀剑更有效,也更猛烈的力③。
抗月的对手。是个老者脸上的皱纹就像是龟壳,沟壑纵横,也不知道刻有多少沧桑和年龄。
面对抗月这疯狂的一击,他不得不付出全力,也许他的年龄比抗月大,也许他的阅历会比抗月深,但说到武学,却完全不是以年龄来衡量的。
抗月的武功绝对没有人敢小觑,其实萧衍的任何一个护卫,都绝对不能小觑,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千里挑一的高手,这也是身为皇者侍卫最基本的条件。
“轰!”樵夫的尸体竟然在空中爆炸开来。
碎肉横飞空中,不死尊者犹若折翼的飞鸟般斜斜坠落。
抗月心中一阵欣慰,他的这颗轰天雷终于产生了效果,至少,能让不死尊者这样的高手也上当,那就是了不起的杰作。
尸体的炸开,不仅影响了不死尊者,也同时影响了其他几人,至少面对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冲击,使他们的身形变缓。
五人皆克唯有抗月沉着冷静!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也使他的斗志大涨。
虚空中,避无可避。唯能做到的,就是硬击,在对手精神微一松懈之时,抗月的扁担已破劲而入。
扁担的灵活程度绝对不逊于棍剑,扁担本属于棍械之类,而棍更具王者之风。抗月的扁担,有若凝聚了九天之气,劲气的磨擦之声,极为锐利。
那老者竟然在惊刹之间出掌,舍刀不用,双掌若开合之五岳,向扁担的顶端疯挤。
抗月没能抽出这双掌的攻势之外,虽然扁担重若千钧的劲力,竟在对方双掌之间化为无形。
两人的身形也跟着同时着地,老者的脸都给涨红了,高手相争,绝对不能分神,而他分了神,分神总会要付出代价的。
“嘶!”那老者的刀竟自脚下发出,出刀的不是手,而是脚!一个能以脚御刀的人。
抗月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这老者如此狡猾,竟以脚御刀,不由得一声狂嚎,全身的功力犹如狂涛骇浪般自扁担上撞向对方,他必须不让对方有丝毫分力的机会对方若想以脚御刀,那么手上的劲道定会减弱,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的问题。
果然,老者的脸色更红。那一道道皱纹就像是颤动的鸡皮恶心至极。
抗月眸子之中射出狂热的杀机,他必须以连战的方式给对方造成最大的损伤这样他就完成了任务,以他的武功和眼前的状态,与这五大高手相抗衡的确是有死无生。
“啪!”扁担竟然裂成了数十条竹丝,自老者的掌前散开。
抗月在大惊的同时,又大喜,惊的是自他左侧攻来的那要命一掌,炙热如火,掌十到,那狂野的劲气已经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却是不死尊者的攻击。
刚才那颗轰天雷竟然没能要他的命,不过,他也至少受了伤,胸前的衣衫竟被炸得半片不剩,那焦黑的胸膛,让人感觉更是恐怖莫名。用以遮挡颜面的长发,居然也被烧焦,露出了一张刻满刀痕的脸那野兽般阴森的眸子之中,射出幽深而冷酷的杀机,整个人犹如被很火充斥的厉鬼。
抗月无法不为之心惊,但他却知道,如果自己失去镇定,那么死的人一定就是他!但,此刻他似乎充满了斗志,充盈着无限的激情,就是因为他的对手,那位老者给他创造了机会。
那碎成十数条竹丝的扁担,若撒开的冥灵之花,擦过对手的双掌,以无可匹敌之势嵌入对方的身体。
那老者在不小心之下震碎了扁担,立刻知道不妙,可是因为脚下正御刀攻击,想退都来不及。他的刀十能刺入抗月的身体,但抗月的扁担却化作十数柄利剑深深嵌入了他的躯体中,这的确是一种悲哀。
不死尊者的眸子之中杀机更甚,掌出更快,虽然他也受伤不轻,可抗月所受之伤同样不轻,两人的处境几乎相同,可论及武功他绝对要胜过抗月一筹,或许更多,但在刹那之间,不死尊者也被骇了一跳。
他看到了一蓬剑芒,闪亮闪亮的剑芒,吸收着微弱的阳光,却泛出难灿瑰丽的色彩。
抗月不见了,隐没在剑芒之中。
这几乎是在梦境之中一般。连不死尊者这等高手也禁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他不明白这一剑来自何方,弄不清楚抗月怎会拿到这柄剑的。
事情本来就有些扑朔迷离,但无论如何。这柄剑的确是真实的,剑啸之声甚至盖过了那老者的惨叫。
“叮叮——”抗月的身形显现,他的剑竟无法新入不死尊者的肌肤,这更不可思议。
但不死尊者也被锐利的到气给逼得退后数步,也许他可以承受刀剑的新击而不受伤,但剑锋之间所蕴的罡气。却无法不让他顾忌,几乎使他手臂发麻。
“噗!”不死尊者身形刚定,却被一柄刀重重刺在被炸得焦黑的胸膛之上。
抗月竟也用脚御刀,那老者未能杀死抗月的刀,却被抗月所利用。
刀,只深入一分,便若击在败革之上,无法再得寸。
不死尊者一声狂嚎,劲气一发,那柄刀竟寸寸而断,在抗月一惊的当儿那只若黑铁般的手已经击到了他的面门。
抗月差点乐极生悲,百忙之中横剑一挡。
“啪!”剑身断为两截。这一掌更重重地击在他的面门上。
“呀!”抗月一声惨叫,鲜血之中,夹着几颗门牙,狂喷而出,同时他的身子也若陨石一般飞跌入身后的山坡。
紧接着就是“哗啦哗啦——”的一阵爆响,显然是撞断灌木的声音。
不死尊者杀机未减,抗月的确激起了他的怒火自到中原后,他还从未受过如此伤势和怨气,但才一举步,胸口便传来一阵绞痛。
低头一看,鲜血竟然自伤口缓缓滑出,原来,他的胸口起先被轰天雷给炸成暗伤,那强大的震伤力和摧毁力,绝不是血肉之躯所能阻抗的,不死尊者虽然身体刀抢不入。更有神功护体,但依然无法使胸膛的肌肤和内腑不受震伤。而抗月更知道挑伤处攻击,竟能够一刀刺入他的肌肤,更将罡气注入他的体内而不死尊者却以内劲震碎刀身,便使得伤上加伤。肌肤和内腑根本就承受不住,鲜血也给激了出来。此刻想去追击抗月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那老者早已死亡,十几根竹枝透体而过,就是想活也活不成了。
另外三人迅速飞落不死尊者的身边,急问道:“尊者你怎么样了?”
“没事?你们快追萧衍,不要让他跑了,同时立刻通知各路人马进行围截!不用管那小子!”不死尊者说完缓缓闭上眼睛。
那三人盯视望了一眼,迅速向荒衍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