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祸福相兼 (1)
二人走到街道上,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拉住了耶聿长胜的手。耶聿长胜不禁大吃一惊,急喝一声:“是谁?”倏的转身,见拉住自己的人赫然是老顽童,暗松了一口气道:“周兄,你怎么在此?”
老顽童嗨嗨一笑,右手一倏,奇快地点了耶聿长胜的璇玑、腰眼、丹田三大要穴道:“你小子倒是勾女人的高手,老婆一天换一个。”
耶聿长胜忽被老顽童制住穴道,动弹不得,不禁大吃一惊,变色道:“喂,周老儿,你这是干什么,连朋友都要暗算。”
武媚娘见情况有异,厉叱一声,“糟老头,你想干什么?”疾扑过去。老顽童不恼不怒,轻笑一声,“臭丫头,你想嫁给耶聿小于,先要征得黄丫头的同意。”
话一出口,提起耶聿长胜疾朝村外而去。
武媚娘虽是胆识过人,无奈身无武功,又岂能追得上功力无边、轻功奇高的老顽童,尚未抓到耶聿长胜,老顽童已提着他闪到了五丈之外,一时不禁芳心大惊,急怒交加,咬牙追去。
耶聿长胜乍闻“黄丫头”三字,知道定是黄蓉叫周伯通来捉自己,心中叫苦不迭。见武媚娘在后咬牙苦追,又哭又闹,怜意大生,高声道:“媚儿,快回家去找你爹爹,你追不上这糟老头。”
老顽童对武媚娘的呼叫充耳不闻似的提着耶聿长胜狂奔,一口气奔出小村,奔出二十余里,到了一个荒凉无人的乱坟墓旁始刹住身形,长长地吁了口气道:“黄丫头,人我捉来啦,我们的赌约可兑现啦。”话一出口把耶聿长胜扔在地上。
耶聿长胜哭笑不得,心中暗异,黄蓉与老顽童在捣什么鬼,方欲开言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怎么说来着,你如不阉了他,诺言就不算兑现。”
耶聿长胜乍闻之下不禁抽了口凉气,心中暗道:“蓉姐为何要阉我,我可没有得罪她呀。”
随着语音响起,黄蓉从乱坟墓里转了出来,花容带煞,目烁怨恨,冷冷地逼视着耶聿长胜,一步一步地逼了过来。
耶聿长胜乍见黄蓉现身,面若寒霜,目烁怨恨,一副要吃人似的“母老虎”,凶恶神态,心中叫苦不迭,无可奈何道:“蓉姐,你怎么啦,几日不见,不是遭人欺负了吧。”
黄蓉娇躯微颤,冷哼道:“胜弟,你答应组组什么来着,却放着正事不做,跟女孩子四处胡混,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吗?”
黄蓉此言一出,耶聿长胜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口,“心道:“这个半老徐娘的醋劲倒不小,幸好她不是黄花闺女,不然可惨啦。”
思绪一转轻笑道:“蓉姐误会了,小弟岂会胡闹,只是遇上了一个会使法术的老道,要跟江湖中人为难,不得已只有与他周旋。”
“周旋?”黄容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骗姐姐,如不老实交待,姐姐要你的小命。”话一出口,单掌抵在耶聿长胜的百会穴上,只要内力一吐,定会将其经脉震断,吐血而亡。
周伯通在旁嘿嘿傻笑,缄口不言,双手互搏,旋展的赫然是陆小风的灵犀二指,变化奇快,似已得其中精髓之术。
耶聿长胜不知黄蓉抓住了自己的什么把柄,竟不顾及肌肤之亲,床弟之缘,对自己使出杀手铜。心中满腹疑云,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穴道受制,半点动弹不得,处境危及,思绪一转道:“蓉姐,有话好说,你想知什么,尽管问就是,只要我知道,就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一定使你满意。”
语音甫落,语带双关道:“何况我们是特殊的姐弟关系,无论你要什么,我这位做弟弟无不从命,一定使你满意。”
黄蓉冰雪聪明,又岂不明耶聿长胜的话外之音,玉颜微微一红冷哼道:“你要再花言巧语,油嘴滑舌.否则姐姐先废了你。”
“废我?”耶聿长胜心中叫苦连天,暗道:“如当真阉了我,岂不成了真正的太监,那可惨了,就是潘金莲、陈圆圆、韶婵、昭君等倾城倾国的美女倒在我怀里.岂不是只有干咽口水的份儿。”
黄蓉见耶聿长胜缄口不言,语音一顿道:“老实交待,你与那个姓袁的老杂毛相互勾结,到底在捣什么鬼,如有半句不实,当心你的小命。你的一切行动皆在姐姐的监视之下。”
黄蓉此言一出,耶聿长胜情不自禁地出了一身冷汗,忽然明白了不少,知道分手后她与老顽童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自己却毫无所知,心中不得不佩服她的才智与心计。强作镇定道:“蓉姐是说袁杂毛在小岛上找我之事吧,我只不过是信口胡诌,使他放弃对江湖中人作对的念头,不然武林将会天下大乱。”
黄蓉冷笑道:“你还算老实,但姐姐并非傻瓜,凭他区区一个术士巫师,又岂能与江湖英雄作对,你最好乖乖交待。”
耶聿长胜心中大呼:“冤枉,原来他们是为这事为难我。”思绪疾转道:“蓉姐,你怎么不相信我,那杂毛虽武功平平,但他的身份却不敢小四,就连当今圣上都敬他三分,江湖中人如害了他,龙颜震怒,定会派高手四处追杀江湖中人。”
黄蓉对唐史倒有所了解,见耶聿长胜说得极是认真,毫无半点虚伪之色.沉吟良久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耶聿长胜暗松了口气道:“姐姐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一定知道那个叫媚娘的女孩吧,她爹爹是位大官,对朝中要事知道极多,这一切都是她在舟中告诉我的。”
一提起武媚娘,黄蓉双眸中刷的掠过一抹嫉忌而仇恨的寒芒,冷哼道:“以后不许再提她,下次姐姐见了她就把她给杀了,免得勾引你走人歧途,做了朝廷的鹰犬,跟同道中人作对,激起天下公愤。”
黄蓉此言一出,耶聿长胜不禁大吃一惊,暗道:“这骚女人倒是心恨手辣,如真杀了武媚娘,谁又做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岂不改写了历史?”
黄蓉见耶聿长胜缄口不语,撤下右掌,舒指解开他受制的穴道道:“姐姐姑且信你一次,快起来,我们赶去武当山!”
耶聿长胜穴道一解,真气畅通,一跃而起,不解道:“蓉姐,我们赶去武当山干什么?难道不寻找郭大侠,杨大侠等人了。”
黄蓉摇头道:“他们此时已赶去武当,重阳真人与张三丰那毛头小于在那里争做掌教一事,如今闹得江湖轰轰烈烈,无人不晓,弄得不好,双方会有一场血战。”
黄蓉此言一出,耶聿长胜明白了不少,心道:“张三丰与黄蓉的女儿乃是同辈之人,她称其毛头小于,本无可厚非,但张三丰自创武当派太极神拳无敌于天下,王重阳乃是全真教开山鼻祖,华山论剑时公认的天下第一,这隔朝隔代的两个天下第一,魂返唐代,借物现身,武当一战势必石破天惊,惨烈无比。”
“走吧。”黄蓉见耶聿长胜不说话,以为他心中不悦,拉着他的手语带双关道:
“以后不许胡闹,姐姐自会疼你。”
一直缄口不言的周伯通忽然停止双手互搏道:“黄丫头,少教训你弟弟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还是赶去武当要紧。”
话一出口,辨别了方向,疾朝湖北方向而去。黄蓉见周伯通迈步先行,奇快地在耶聿长胜的脸上亲了一下,牵着他展开轻功,随后跟去。
耶聿长胜被黄蓉一吻,心中忽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有心摆脱她的纠缠独自赶去武当,却道路不熟,只得虚与委蛇,与之逢场作戏,手牵手并肩而行。
黄昏时分,三人赶到一个繁华的小镇,黄蓉见天色已晚在一家店里订了三个房间,带着耶聿长胜,周伯通疾朝店里走去。
周伯通天生一片童心,烂漫纯洁,见黄蓉与耶聿长胜亲热无比,并来意识道什么,以会妹弟亲亲热热,乃是人之常情。
走进店中,店里坐了不客人,正在饮酒用膳,其中不乏携兵带器的江湖人物,耶聿长胜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震,游目一瞥,见一个脸色苍白,病态慨低身着华服的中年独坐在临窗一桌饮酒,不时地咳嗽数声,不禁神色为之一变,差点惊呼出口:
“李寻欢。”
黄蓉见耶聿长胜眼神有异.不禁低问道:“胜弟,你发现了什么?”
耶聿长胜一震,猛的回过神来,暗道:“厉害,黄蓉心思这谨密,鲜有人能及。”
摇头道:“没什么,这店里好多江湖人物。”
黄蓉暗松了口气,周伯通早占了一副桌位.高声喝道:“小二,好酒好菜送上来,你家爷爷有尝。。耶聿长胜心中暗笑:“周伯通乃是宋末元初之人,如今反给唐人充起爷爷来,岂不是历史倒着转。”意念至此,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口。
黄蓉见耶聿长胜一会儿变色,一会儿莫明其妙地发笑,心中大惑不已,知道问不出什么,一声不响地拉着他走到周伯通对面坐下。
三人围坐而下,小二送上了酒莱。周伯通二话不说,斟杯而饮。耶聿长胜却无心饮酒,有意无意偷窥着一旁的李寻欢。
心中却是疑惑不解:“金毛狮王早说过江湖中出现了古城派,李寻欢无疑是其中之人,在此现身,目的何在?“
以他的修为与智慧,加上决无虚发的飞刀,只怕连楚留香都惧其三分,难道他也是赶去武当不成?”
意念至此,不禁大吃了一惊,暗道:“若是全真教与武当派之争,古城派从中搅事,只怕将会血流成河,得设法阻止。”
黄蓉见耶聿长胜用膳有些心不在嫣,暗自留心,不动声色。
周伯通却对一切都不感兴趣,除了玩还是玩。呷一口酒,右手食中二指伸出东一比,西一划,似在研究陆小风的灵犀二指。
三人各怀心事,用膳无语。不知不觉间黄昏将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蹬蹬的脚步声响起,并肩走进二人,左首一人眉白貌异,目光如鹰,右例一人身材清瘦,表情冷漠。步入店中,厉声喝道:“谁是李寻欢,给老子滚出来。”
耶聿长胜乍闻之下一震,循声望去,瞥见二人,不禁暗自动容。心道:“明教的‘白眉鹰王’、‘青翼蝠王’,怎么与李寻欢结上了梁子了。”
李寻欢独饮夕阳,对白眉鹰王与蝙蝠王现身视若未见。饮了一口酒,咳嗽数声,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道:“你们来此找本人干什么?”
语音显得有些虚弱无力。似病得极重,中气不足。
白眉鹰王怒喝一声,“小子,原来是你这个痨病鬼打伤本教的五大散人,还不滚出来受死。”
白眉鹰王此言一出,耶聿长胜不禁暗自心惊。明教昔年的五大散人乃是铁冠道人、彭和尚、周颠、冷谦、说不得。五人一身修为不在四大护教法王、两大使者之下。不知与李寻欢发生了什么冲突,竞皆伤在其手下。
李寻欢举杯又饮了一口,冷冷道:“本人一生伤人无数,如全来找我报仇索命,不知死了多少回,本人与你们无冤无仇,还是滚出去,免得在此碍眼,让人瞧着生厌。”
话一出口,举杯而饮,竟丝毫不将青翼福王、白眉鹰王放在眼中。二人乃是何等人,昔年称雄天下,纵横武林,几时道人如此轻视。
李寻欢话方出口,青冀蝠王冷笑一声,“小子,少逞口舌之利,接掌。”
黄蓉乍见青翼蝠王出手,心中暗惊:“此人好快的轻功!”
耶聿长胜却是大吃一惊,暗道:“这人只怕要糟!”意念至此.“啊”的一声惨呼响起,青翼蝠王身形暴退,满脸惊恐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