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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异域奇兵 (3)

第13章异域奇兵 (3)

这是一件凝集了魔力的箫!

纵使司徒水的刀使得如此神出鬼没,却仍是未能伤得了刁贯天!

二人便如两只极为灵捷之鸟一般在三楼起落翩飞,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刁贯天的身子如一抹轻烟般射出!

魔箫遥指司徒水,快捷逾电!

“断梦刀”立即划空横封,刀刀相连,式式衔接,没有一丝空隙!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有如纷飞的乱雪,晶莹剔透,就那么迷迷芒芒地罩了上去!

魔箫突然发出奇异的一声尖啸,然后,便见那只魔箫已从刁贯天的手中飞射而出!

而且,魔箫所走的线路,竟不是直线,而是如迂回曲折的毒蛇一般,向前蜿蜒而进!

司徒水的“断梦刀”立即横扫过去!

“当!——”

刀箫相撞!便在此时,司徒水遇到了让他吃惊异常的事!

只见他那力逾千斤的一刀扫中飞在空中的魔箫之后,魔箫并没有如他想像的那样飞出去,而是顺着他的刀身,疾然一旋,绕过“断魂刀”之后,竟仍是射向司徒水的前胸!

变故是如此的突如其来!

司徒水的刀已到,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地回撤封挡!

情急之中,司徒水只好以一伤换得生命!

他的身子如一片全无份量的羽毛般平平飘起!但他的下盘已卖给了刁贯天的箫了!

箫挟着尖啸之声急奔司徒水,“哧”地一声,将他的右腿洞穿!

箫便又从另一端射将而出,而司徒水的右足上已多了一个血孔,有一杯口那么大!

魔箫穿身而过之后,竟又神奇地反旋而回!

司徒水只觉右足一阵钻心之痛,腿竟不由自主地一软,几乎栽倒!

一咬牙,他仍是站稳了,双足一顿,便向手中已没有兵器的刁贯天射来!

他的刀如银色的匹练一般,绕回飞舞,宛如一条玉索,以惊人之速,急卷缠绕而出!

一刀已成千万柄!

便在他向刁贯天扑出的同时,隆地响起一声暴响!

哗——轰!

刁贯天身后的五尺之距处的木制地面便已暴碎!

木屑飞扬!

一条人影从已多出一个大洞的地面之下冲天而起,如一股疾风,向刁贯天身后暴掠,带起万道寒芒!

是段牧欢!

他迟迟未出来与司徒水联手对敌,只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

他人在二楼,却完全可以凭声音听出刁贯天、司徒水二人各自大致所在的位置。

当司徒水中了一招之时,段牧欢已听到了司徒水一声轻轻的闷哼!

尽管司徒水是压抑着的,但在段牧欢听来,仍是不亚于在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

大惊之下,他再也不能忍着性子等待了,于是便立即冲出!

凑巧的是,这也的确是一个机会,因为刁贯天刚刚将手中的魔箫掷出!

如今,他已与司徒水一起,对刁贯天形成合围之势了!

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在手无兵刃的情况下,应付段牧欢、司徒水两人的联手前后夹击?

几乎是没有。

一个是名动江湖的“四情剑侠”中的“欢乐剑侠”。

一个是连梦都可以将之一刀斩作两段的“断梦刀”司徒水!

但刁贯天能!

因为他的箫不是一般的箫!

当司徒水向刁贯天这边冲过来时,他听到了自己的身后有破空之声,正是冲向自己的后背而来的!

一定又是那根如魔鬼附身一般的箫!

无奈,司徒水只得反手挥出一刀!

便在这一瞬间,刁贯天已暴进数尺,如幽灵般突然逼近司徒水!

司徒水的刀向后划出,磕中刁贯天之箫的时候,刁贯天的手腕在腰间一摸,已有一把寒刃闪射的小刀在手!

右手一扬,这把刀便悄无声息地向司徒水的咽喉部切去!

而刁贯天的身躯已在这一瞬间,凭空倒旋而出,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如鸿雁般滑出,恰恰避过段牧欢的剑!

此时,司徒水便已如同受了前后攻击一般了。

如此近距离的攻击,实在是太难回避过去了。

刀磕魔箫之后,箫便已飞起!

它所飞向之处,却正是刁贯天此时身形所在的方位!

刁贯天看似轻描淡写地伸手一抄。

魔箫便又已回到他手中了!

他立即反手疾撩,恰好迎上正向他盘旋而来的段牧欢之剑!

一阵兵器相接之声中,伴随着一声闷哼之声!

刁贯天所发出的那把小小的刀,已将司徒水的前胸划出一个大大的伤口!

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处直涌而出!

司徒水强提一口气,身体如一支愤怒之箭般向身在空中的刁贯天射去!

他的身形所过之处,抛洒着一赤淋淋的血练!

这是一种何等的惊心动魄!

刁贯天目睹如此场面,也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但这也只是极短的一瞬间。

一怔之后,他立即将身子一曲一弹,疾然踢出十七脚!

段牧欢又惊又怒,身如龙旋风般向刁贯天卷去,他的剑如狂风骤雨般严密凶猛,竟然在瞬息之间,挥出二十七剑!

“哧”地一声,“欢乐剑”已将刁贯天的左肋撩出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

而刁贯天却已在司徒水身上连踢了七脚!

事实上,当刁贯天第三脚踢出时,便已踢中了司徒水的胸!

司徒水立即狂喷一口鲜血!

但他却并未闪避,而是一把将刁贯天的身子抱住!

刁贯天用力一甩,司徒水的身子便已抛飞起来!然后又是几脚!

司徒水身上没有几根骨头是完整的了,骨骼暴裂之声,使人听了毛骨悚然!

而司徒水却借着最后一口气,再次抱住刁贯天!

事实上如果刁贯天真的要防备的话,司徒水根本没有机会了。

但刁贯天认定在他的七脚之下,没有人还能够对他构成威胁的。所以,他已转身对付段牧欢了。

但司徒水却以惊人的毅力,提集了身体内的最后一股力气,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次侧身腾越!

然后他便一把抱住了刁贯天。

其实,此时司徒水的身躯已是支离破碎了,他这么一抱,又有何用?

但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刀!

刁贯天突然发现司徒水又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时,不由大惊!

然后,他的箫便已疾出,扎向司徒水的心窝!

司徒水当然避不了。

而司徒水甚至连避都没有避。

他突然张口向刁贯天的脸咬去!

这已不像是两个绝顶高手之间的决斗了,反而像是一种充满原始意味的厮杀!

刁贯天根本没有想到司徒水会来这么古怪的一手!

这么近的距离,又发生得这么突然,刁贯天即使有通天的武功,也是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他除了把希望寄托于靠自己的箫的深入,来中断司徒水的这一动作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他的箫已深深挺进!

但司徒水的嘴也已靠近目标!

“咕”的一声,司徒水竟把刁贯天的一只眼球给咬了出来!

如狼似的一声惨叫声响起!

刁贯天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嚎叫着!

他的左手持箫,在司徒水的体内用力一搅,然后右拳暴出!

右拳正中司徒水的下巴!

整个头颅便已是一片血糊糊之状了。

司徒水立即死去!

他的身躯在这一拳之下,便飞了起来。

现在,他的身躯,已是惨不忍睹了。

刁贯天的箫在他的胸腔内做了最大限度的回旋之后,便已将司徒水的内脏全都搅成一团碎末!

而司徒水的肋骨早就已是被刁贯天悉数踢断了。

所以,此时,司徒水身上的伤口处便有一团团如浆糊一般的东西涌出!

血淋淋,湿濡濡的。

谁也分不清什么是心,什么是肺,什么是肠子。

刁贯天对司徒水恨之入骨,以至于只顾一心要除了司徒水,竟对段牧欢的攻击疏于防守了。

“哧”的一声,段牧欢的剑已穿入刁贯天的腹部!

可惜,只进入三寸左右时,刁贯天已凭空向后飘去!

所以,段牧欢的剑便无法再进一步深入了!

刁贯天的身上已受了两处伤,而且他又毁了一目!

现在的刁贯天,已是全身上下赤血淋淋了。

尤其是那一张脸,更是狰狞可怖!

左眼上的一个血窟窿,使他如同恶魔一般!

独剩下的那一只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疯狂光芒,似乎要择人而噬!

现在,“欢乐小楼”内的厮杀之声已渐渐小了。

但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更浓!

“欢乐小楼”的人已只剩下八百多了,而白衣人、黑衣人则更少,至多也就是二百来个!

尸骨,早已堆积如山!

鲜血,早已流淌成河!

“欢乐小楼”的土地,已被热血浸得有一种粘粘的感觉,人踏足其上,有一种极不舒适之感!

处处有残肢断臂,以及与身躯分离的头颅!

开始剩下的两个喇嘛,此时早已亡于简刀枪的手下了!

现在,简刀枪正在截杀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因为简刀枪已发现对方的人中,最棘手的就是这批黑衣人。

他们的个子普遍比较矮小,相貌也与中原人氏有不同之处!

加上他们的武功,已可以判断出他们是来自东瀛扶桑的人!

刁贯天怎么会与东瀛的人走到一起去呢?

还有八个喇嘛,这八个喇嘛也一定是西藏来的,刁贯天又怎么会与他们在一起呢?

刁贯天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多的高手相助?

显然,这些人都是“八王爷”卓白衣的人。

但是直到现在,“八王爷”却还是未露面!

也就是说,即使“八王爷”卓白衣不露面,也可以与“欢乐小楼”斗个旗鼓相当了,那么,如果卓白衣亲自出手呢?

他亲自出手,岂非便有更大的胜算?

卓白衣一定是一个比刁贯天更可怕的人!

事实上,今天的攻击,决非刁贯天一个人所能做到的。

也许,连刁贯天这样的人物,也只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现在的刁贯天,已有些惨了。

两条剑伤像万枚银针在同时扎着他的心,他的手便痛得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地战栗。

更痛的是他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的头部快要裂开了,仅剩的一只眼睛看人已有些不真切了。

段牧欢没有急于发动进攻,因为他知道受了伤的野兽是最可怕的。

而受了伤刁贯天比受了伤的野兽还可怕。

段牧欢知道刁贯天比他更渴望进攻,因为他身上的伤决定了他不能相持太久。

倏地,刁贯天的眼中精光暴炽。然后,他身躯如一缕轻烟般向段牧欢射来!

段牧欢卓立不动!

刁贯天的身躯越来越近!

段牧欢却是视若无睹,那般的冷静与闲适!

似乎刁贯天的攻击根本无法对他构成威胁似的!

刁贯天先是一喜,接着便是暗暗惊讶——最后,这种惊讶变成了不安!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段牧欢可以这么安定地站在那儿。

无论是谁,在他如此凶猛的攻击之下,都会立即有反应的——至少,应该撤了身退开,但段牧欢没有这样做!

这不得不让刁贯天惊讶不安!他开始怀疑段牧段已设下了什么陷阱!

可他却又看不出来什么地方藏着诡秘。

正因为看不出来,他才越觉得神秘可怕。

所以,在他的身子离段牧欢仅三尺之距时,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一滞。

然后,他便发觉自己上当了。

段牧欢的攻击便是在刁贯天犹豫停滞的那一刹那间开始了!

他的剑倏然急抖,抖出无数的剑花,虚实莫测地狂扎而出!

已有隐隐的“呼呼”之声,竟是剑刃划空之声!

剑刃之光华掣映飞炫,抖出万道弦月似的光弧,在空中飞旋!

原来,段牧欢算准了刁贯天见自己如此安静地站着,一定会怀疑其中有诈——他七年前便与刁贯天交锋数次,对刁贯天的性格是再明白不过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而一个人的武功总是由攻与守两部分构成的。

“攻”发挥到极致时,可以无坚不摧!

“守”发挥极致时,也可以守得固若金汤!

而刁贯天在狂攻之时,突然一滞,这便是一个人的武功最薄弱之时!

此时他的状态是处于攻守转换之间,攻则迟缓,守则虚空。

这便是段牧欢的机会。

段牧欢能把握好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