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十三福晋失踪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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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出事了

但碧云帮清华做这些事是经过马太太允许,还是自作主张?难道她与清华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可太复杂了。不过并不是没有可能,从这几天的发现来看,不论是四姨娘、还是清华她们的来历非但是可疑,简直是可怕。

老四建议:“把那个碧云叫来问问?”

我摇头:“她还会在尚书府吗?地道暴露,碧云同谋身份也就大白于天下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哪会等我们去抓她?至于小菊,一直被清华等排除在外,情况就算知道也有限得很。”我心中懊恼没有早早看穿碧云的身份,不是偶然想起十三条帕子,我还不会怀疑她。

但我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碧云并不是敌人。

关于十三条帕子,老四同意我传消息之说,他认为此帕子应当请懂得刺绣的人看一看,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看不懂这些东西。这话很对,我立刻派人取帕子去,顺便打探一下碧云的情况。当然心里还有些担心,这帕子不会由人销毁了吧?还好,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帕子取来了。我打开看了看,与第一次看到的没有两样。问派去的人,说是从红云手上拿到的。我轻嘘了口气,幸亏有红云。而碧云果真如我所料,已离开了尚书府,至于去向则未能打听清楚。

我和老四重点谈的还是清华三番五次提供信息,要我去查何处园,结果发现地道、尸体、黄金、灭门惨案、十三弟被人以我的名义骗走了的事情。

老四越听脸色越阴沉,直到我说完了,一直都没有开口。事情很是棘手,清华到底是谁?骗走十三弟的又是谁?到了此时,老四也不得不承认,要找到老十三,必须先找清华。

我们商量一下,分了下工,老四去大理寺查档案,看看灭门案与清华生母被杀案是否有关连,同时针对那几具无名尸体查一下死因,再看看当时有无失踪人口报案。老四查案是把好手,比我强,我就怕和死人打交道,摸一下尸骨几天吃不下饭。我则负责调查绸缎庄的来龙去脉、看看有无蹊跷,顺便找人看看那几条帕子的奥秘。至于造房子的老马头,我已让马尔汉去查了,不过大概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身边取出那块玉佩放在桌上。

老四一眼就认出了它,很是诧异:“这是哪儿来的?”

我回他:“我还想问这玉佩是怎么丢的呢!”

老四叹了口气,久久不语。

酒喝了两个时辰,兄弟俩都有了醉意。老四属于那种酒喝得越多脸越青的,只有眼珠发红。我却不同,喝酒容易上脸,酒量也不能与老四比,这时如从外面来个人,定以为酒是我一个喝了的。

老四从桌上拾起玉佩,抚着那条不大看得清楚的裂缝:“是十三弟的。”他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会在三哥手中?”

我笑笑,“你先告诉我这玉佩是怎么丢的,我就告诉你它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老四叹口气:“还记得四十一年的天子南巡吗?玉佩就是那时丢的。”

我当然记得。

那次南巡九月才从京都出发,随行人员不多,皇子也只有三个,我自然不在随行之列。当时我沉溺于历法不能自拔,无心公事,不为皇阿玛所喜,他不带我很正常。其它几个兄弟就没我能看得开了,微词颇多,当然这微词不敢直指皇阿玛,也不敢指向皇太子,但对当时跟去的四弟、十三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然而这次南巡注定是短命的。出发不到一个月刚刚走到德州就回銮了,官方给出的消息是皇太子病了,皇阿玛心疼儿子,决定先行回京,留下太子在德州养病。但官方说法,顾名思议,只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最不可信。随行人员又都三缄其口,这次南巡也因此更显神秘,于是谣言四起,后来皇阿玛明旨禁令,处理了好几个虾兵蟹将,议论才暂时平息,但却阻止不了众人心中对谜底的猜测。老四是随行人员之一,当然洞悉一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也不例外。此刻,我殷切地看着四弟,他却只管埋头喝酒。

“十三弟的玉佩到底怎么丢的?”见他总不开口,我实在忍不住了。

老四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一连喝了两杯酒。若不是我按住他的手,他还要继续倒酒。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恍然大悟,皇阿玛的禁言令依然有效,尽管我手握皇阿玛的手谕,老四也不敢将事实真相告诉我。这更说明,当年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变故,就连老四生为皇子也不敢妄言。

我依稀记得,当年十三弟回到京城时,身上有伤,而且伤得不轻,他自己说是骑马摔的,但骑过马的人都知道骑马不会摔成那样,而且奇怪的是,既然太子能在德州养病,为什么十三弟就不能留下养伤呢?非要一路颠簸地回到京都,费力不说,他自己也多吃了不少苦头。另外一点值得注意的是,那次南巡之后,皇阿玛对太子就渐渐疏远了,对十三弟的感情却与日俱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十三弟有可能取代太子,皇上之所以迟迟未动,是时机尚未成熟。

老四喝完最后一滴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扶住他,他笑笑:“三哥,老十三太可怜了。”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眼角竟滑下一滴眼泪。我愣了。他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说,“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三哥,你别卷进来。”他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时有些糊涂,他说的是玉佩的事,还是清华的事?

我又困又乏,酒意上涌,急需睡一觉。回到家刚一下马,小厮何利儿鬼鬼祟祟地溜出来,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拽到一边:“我的爷您可回来了,出事了,出事了。”

我打了个激灵:“又出了什么事?”

“上午有一个姑娘来找爷,四儿正好在门口买针线,看见了就给带到侧福晋屋里去了,小的是紧拦慢拦也没能拦得住啊,急得什么似的,四处也找不见爷。”他骨都着嘴,用袖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我下意识地问:“姑娘?什么姑娘?”

“奴才不认识啊。”何利儿看着我挠头,小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不过,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我踢了他一脚,“别胡说。”心里却有些不安,谁会来找我?四儿是凤可的丫头,这下可麻烦了。

我与什么姑娘并无不可告人之事,只是这会儿人困马乏,哪儿有精神做解释?可若不哄好凤可,以后还要费更多的口舌,到时她要再联合上福晋和我的其它几个女人,我真正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到那时我再有理也会被她们说得体无完肤的。哎,惹不起那就躲吧,我刚想转身,就听到一个脆声声的声音:“王爷,就要开饭了,您这是要去哪儿?福晋们还等着爷呢!”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菊香,心中不禁苦笑。我这府里也够没规矩的了,丫头竟能随随便便跑到大门口来监视男主人的一行一动,比起老马家差远了。我暗下决心,等这次事情过后,非要好好整顿一下家规,我堂堂一个王爷还受女人们的辖制不成?这也有失我皇家的体统啊,内外有别,丫头以后没我允许不许出中门。

我轻咳了一声,将手里的马鞭扔给何利儿:“去,派人告诉四爷一声,我酒够了,要喝酒明儿再说吧。”说着掸了掸衣衫上的土,迈步往上房走。菊香面无表情地跟着。她这样表明有事,我得从她这儿套些话,以便早作准备。我装作不在意,问她,“菊香姑娘,昨儿福晋歇得好啊?”

“好。”她简短地答了一句,就没下文了。

这可不是她往日的性格,我暗自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看这架式,八成凤可已与福晋结成联盟,所以丫头也同仇敌忾给我甩脸子,可我这些日子并未在外拈花惹草啊?这找上门的姑娘是谁?

我略带些讨好的口吻:“这些日子忙里忙外地,还要帮爷我打听事情,累了吧?过两日闲了,带你出门逛逛。”

要是往常我说这番话,菊香早就连蹦带跳地直拍手叫好了,今天却兴趣不大,冷笑着,“奴婢哪有这福气?奴婢不过是粗使丫头,爷还是挑那些长得俊的、会说话的陪着出门吧,也体面啊,爷还能赏心悦目不是?”

这语气,酸溜溜的,来的姑娘还让菊香吃味了?想想自己真够惨的,堂堂王爷,遭丫头抢白,全天下可能也就我这独一份。算了,看在福晋的面上不与她计较。

一进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小菊?我心头一阵欣喜,但一看旁边笑语吟吟的几位女主人,我的笑还没来得及向她绽放便又收回去了。众人上来行礼,小菊也躲在人后,我看也没敢多看她一眼,只是挥挥手让众人平身。

福晋见我懒得开口的样子,体贴地问:“累了吧?”

凤可则躲得远远地,挥着帕子抱怨:“爷这身上是什么味呀?”我故意往她跟前走了两步,凤可敏捷地让开了,娇嗔着唤丫头,“快给爷换衣裳去,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我哈哈大笑。什么味?封了十几年地道里尘土味、上午喝的酒味,还有马身上的汗味、尿味,熏死你,看你们还怀疑我外面找女人去了。不过福晋的体贴和凤可的娇嗔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福晋是通情达理的,凤可也肯听福晋的话,她们大概也认为小菊作为清华的丫头此刻到我这里,应该是打听清华事件的进展,倒不会与我有什么私情。何况从女人多事好奇的角度出发,小菊的到来无疑为她们的茶余饭后增添许多有趣的谈资,漫漫午后也不愁无事消磨了,所以小菊到来是件好事。

换了衣裳出来,饭菜已摆好了。虽然我没胃口,但从省力省心的角度出发,也只得打起精神陪着几位夫人吃了几口。福晋在我更衣之时已备下醒酒汤,还上了一罐热气腾腾的野鸡汤,那香味熏得人胃口都开了,一碗喝下去全身上下每个毛孔无一不舒坦,就着汤,我竟吃了有半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