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美人江湖:第一狂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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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怎么了?”察觉到身边宛夜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局天桀低头问道。

“没事。夫君,不知道爹怎么了?妾身好担心。”这些话一出,宛夜自己倒是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刚好也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以及随之而来的兴味调笑。

“景小姐放心吧,景老爷没事了。只是上次的毒素在体内残留使得身体有些不适应,服几剂调养的药,再注意平日的饮食,过段时间久差不多可以康复了。”简水谷起身,先是对陈凤音谦让一笑,随后走到居天桀面前,柔声道。

这个男人?

看着眼前银发淡雅如仙的男人,居天桀下意识的狠狠皱眉。

不喜欢!

不喜欢他身上那种与世无争的气质,也不喜欢他看她时眼中的温柔。

想到这,局天桀下意识的上前,挡在宛夜跟简水谷之间:“这位是我娘子,这位兄台叫她居夫人就好。”

“啊?”居天桀莫名其妙的话语让两人皆是愕然。随后,简水谷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微微欠身行礼:“居夫人,在下失礼了。”

“简公子不客气了。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一开始奴家也没说夫家的姓氏,所以不能怪简公子。”虽然有些奇怪那个男人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种类似于迁怒的话,但宛夜还是上前盈盈失礼。

而一心沉浸于自己世界里的宛夜并没有看到在自己走出来的那一刻,身后的男人脸上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瞬间阴霾不少。

“居夫人太客气了。”虽然宛夜没有注意到场上的异常,但正对着居天桀的简水谷却发现了。看着对面男人脸上的怒火,简水谷愣了一下,随后就转身走向一旁的陈凤音。

“景夫人,以后景老爷的饮食要特别注意。一个月内最好不要大鱼大肉,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开荤,但切不可过量。当然,如果能一直吃清淡点的最好。”简水谷依旧保持着官场的清雅。就算是面对已经三十开外的陈凤音,脸上也依旧带着和煦的浅笑。

“谢谢简公子。”陈凤音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很快回神,对上眼前俊美的男子,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景老爷休息一会就会醒来的。我先走了。”对众人微微一笑,然后移步出门。不知是宛夜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总觉得小白兔好像在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还扫了自己一眼。

“你认识他?”等人群都涌上床边时,唯一没有动的只有局天桀跟宛夜夫妇两人。宛夜正准备做个样子上前时,身边的男人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她,然后冷声道。

“他,谁?”宛夜疑惑的皱眉。

“刚才那个男人。”局天桀毫不犹豫的指着门外,脸色沉得吓人。

“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宛夜微微低头,有些意外眼前人为何会突然问出那般暧昧的话语。

“不认识吗?”局天桀显然不是很相信,怀疑的目光在宛夜脸上扫荡着,像是要找出什么破绽般。半晌之后,才终于移开视线。

“夫君在怀疑什么?”虽然说局天桀放弃了,但并不表示宛夜也不会不追究他这般举动的原因。本来脸上还带着温顺笑容的宛夜不知在何时沉下了脸,控诉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难道夫君怀疑我跟谁有染不成?”宛夜的声音闷闷的,但说话却是直接的让局天桀猛然变了脸色。

“夫人这句话什么意思?”局天桀冷声道。

“妾身只是想跟夫君说一下,妾身从不曾认识什么陌生的男子。不管是待嫁还是现在,除了夫君,不曾跟任何男子来往过。这,就是妾身想要说的话。”说完,不顾对方沉得吓人的脸色,径自往内室走去。

虽然说现在很生气,但也并不表示说她会因此忘记自己此时最重要的东西演戏。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她是在上演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一时间,宛夜有些迷茫起来。

但是,唯一确定的是,这场戏,必须继续演下去。而且,至少要演五年。不管接下来的五年会发生什么,她都要不顾一切的坚持下去。

生活本就是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这般没有意义没有追求的生活可以带给姐姐幸福的话,那么……

应该就没什么遗憾了吧。

绝色的脸上绽放出如花的笑靥。只是不知有没有人看到那隐藏在欢笑背后的忧伤。

“娘,放心吧,爹没事了。”拉住眼前这个自己必须叫“娘”的人的手,宛夜温柔的笑着,担忧的目光却一直放在昏睡之人的身上。

“恩。”陈凤音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就点头。转身拍拍宛夜的头,轻道:“你先跟天桀回去吧。这边有我就好。”

“可是……”

“没事的,去吧。”陈凤音作势在宛夜背上轻轻一推,然后又把目光放在床上之人的身上。宛夜回头看了看被众人围绕的两人一眼,想了想,最后还是慢慢回到了局天桀的身边。

“娘说让我们先回去休息,她一个人在这边就好。”看着等在外面一脸淡漠的男人,宛夜淡淡道。

“是吗?那就走吧。”居天桀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冷漠。随意的扫了宛夜一眼,看不出那眼神中到底藏着什么东西,然后很快起身,转身往外走去。

宛夜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后就很快跟了上去。

不管怎样,“恩爱”还是必须的。

只是抬脚的一瞬间,心中一动,回头看向陈凤音跟景清相两人,一时间,心里有些疑惑起来。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眼前男人的步子很大,虽然宛夜身怀轻功,但此时毕竟是在院中随意的散步。如果把轻功用在这种情况下的话,恐怕师傅会哭死吧。

猛地,想到在谷中度过的四年,想到被自己藏起来的小青,想到在谷中待自己如亲女的干爹师傅。一时间,眼中有些酸涩起来。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前面的男人终于发现了后面的异样,微微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过神来:“怎么了?”

掩去脸上外露的情绪,宛夜眨着湿漉漉的眼眸,轻轻笑着:“没事,只是有点担心爹。”

“会没事的。刚才那个人不也说了吗?只要以后生活上注意点,就会没事的。”局天桀往回走了几步来到宛夜身边,执起她放在胸前的手,轻叹道。

“恩。”宛夜点头。

然后,两人再继续往前走着。

只是这次不是一前一后,而是肩并肩,手相执。步调一致,心跳的速度似乎也随着脚步声变得整齐划一起来。

执手往前,是相守一世的前景吗?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风萧萧兮,清风拂面吹飞院间落蝶万千。

夜深,本该陷入沉睡的人却幽幽的睁开了闭着的眸,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暗暗叹息着。赤脚起身,随便披了件外衣,然后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明月,低头不语。

身后床畔,男人也很快睁开了幽深的眸。看着窗前那个娇小的身影,暗暗思索着什么。

对着月光,宛夜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在她的脑海中存活了很长时间,只是一直逃避着,不想去深究。但是现在,想到白天看到的陈凤音在景清相一群妻妾的拥护下,看向景清相的那种又爱又恨的眼神,宛夜迷惑了。

于是,也觉得将困恼自己很久的问题拿出来,趁着这个安静的夜,好好想一想。

从出嫁以后,一贯无欲无求的自己好像慢慢的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变得有所求有所忧了。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宛夜惆怅的眯起眸。虽然心里一直叫嚣着冷漠,但是好像不知不觉中放在那个男人身上目光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呢。

这种放纵下去,真的可以吗?

寂静的夜,面对夜的自问,无言以对。

居天桀只是慵懒的躺在床头,调整好气息然后仔细看着那人的背影。然后,深潭般的眸子里也涌上疑惑的光芒。说不清为什么,但是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有些东西好像跟平日的自己不太一样。

两个人,暗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垂泪思索着。

而居天桀,也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夫人?”早起,局天桀坐在椅上,宛夜正拿着木梳在给他梳理那一头墨色的长发。

“恩?”宛夜呢喃应声。

“我想认宛夜为义妹。”

“哐当。”宛夜手上的木梳应声而落。局天桀应声望去,刚好看到宛夜平日总是泛着清冷的眸因为听到什么很震惊的东西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怎么了?”局天桀难得的露出一个温柔浅笑,起身抹去宛夜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晶莹:“怎么哭了呢?”

“你,你刚才说什么?”宛夜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艰难开口。那只在自己脸上滑动的手指,像是在一瞬间滑落到了心底般,痒痒酥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