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意见齐天啸也在,环儿赶忙施礼。
“环儿,什么事那么急?”谢雨菲望了一眼小健越小声问道,她怀中的小东西已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姐姐,府尹大人来了,说有急事要见王爷呢。”环儿毕竟是王府中人,就算离开那里很久,她依然心中胆怯,依然不敢正眼看齐天啸。
谢雨菲望了一眼齐天啸,后者点了点头。
“请他到内院客厅等我们。”谢雨菲柔声道。
环儿出去后,谢雨菲看了看正欲起身离去的齐天啸,又看了看怀中的儿子,欲言又止。她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该将张万奇和董志柏之事告诉齐天啸。那件事,是越儿回京城的筹码,现在说为时过早。可是不说,她却担心养虎为患,错过时机。
裴哲修是送信来的。
从京城而来的八百里快递。
啸儿:
日前朕接到密报,临城东海口有私盐交易。
期望吾儿能速速赶往临城,将其一举拿下。
若是人手不足,可直接向总督董志柏求助。
变通近身行事,勿将此事张扬的人尽皆知。
是非曲直日后议,先解决此事免国资流失。
内心焦急,交易与九月初八,朕担心不已。
奸商劣绅吾儿大可直接处置,后告与朕知。
看完这封密信后,齐天啸脸色十分难看的将密信付之一炬。“裴哲修,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到的?”齐天啸的脸色几乎是铁青的。
“刚到下官手上。下官是直接过来的。”见顺王面色阴沉,裴哲修知道事态严重。
“本王临时有事要去一趟临城。这些时日,你一定要保住那些黑衣人的命,绝对不许有任何闪失。若有异变,本王为你试问。”齐天啸冷冷的吩咐道。
“王爷,是否用下官派人与您同去?”裴哲修不无担心的说道。
“不用了,有龙家兄弟和铁卫陪我足矣。你只要搞定那几个黑衣人就行了。”有了八个能够敌狼拒虎的铁卫他还有何可担心的。
“搞定……王爷,这可是要办好的意思?”裴哲修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那意思。”齐天啸略显尴尬的道。没想到跟儿子一起呆了这些时日,居然连他的口头语都学会了。
“哦,下官遵命,下官先行告退。”裴哲修起身告退向门外走去,口里还不停的重复着,“搞定。”
裴哲修走后,齐天啸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九月初八理应是太子与那芸珠公主和亲之日,此次和亲并未昭告天下,为何那班盐商偏偏要将私盐交易时间定在那日?难道是巧合?即便如此,太子的婚事,父皇亦不可能只字不提。还有,既然是八百里加急的密函,父皇为何用藏头诗的方式告诉自己,日期若变董志柏是内奸。难道父皇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已经外泄?
若说别人是内奸尚还好说。这董志柏可是天子门生,一带封疆大吏,手中还握有重兵。严格的说形同一方的土皇帝,握有如此重权,如此得父皇的喜爱,他为何还要背叛父皇?除非……他是为了下一个皇帝卖命,不然他是不会甘冒如此大的风险。二哥连孩子都不要,自然不会是他。东宫!董志柏是东宫的人。!
这些并不是他最担心的。
临城东海口的外运码头是谢家的,上次在临城他便已经听说了。难道紫娇也牵涉到了此次事件中?齐天啸越想越怕。
回到房中,谢雨菲正在看账本,小健越已经睡着了。
“我要马上启程,去一趟临城,即刻便要起身。”他的眼中透着不舍,眼底满是柔情与依恋。心里却在不断矛盾着纠结着。
“何事这般着急?你的伤都还没好呢。”早就知道他会走,可是真的事到临头,谢雨菲的心里却泛上一丝淡淡的失落感。
“恩,父皇派人送信来要我去一趟临城的东海口外运码头,你放心吧,多则十来天,少则三五日,我定会回来。”齐天啸望着她试探着说道。
“临城的东海口外运码头?那个码头是谢家的!你去哪里做什么?”谢雨菲楞了一下直接问道。
“父皇收到消息,那里有人在倒卖私盐,所以让我去看一下。”齐天啸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谢雨菲的脸。可惜他却未曾找到一丝的反常。
“在那里倒卖私盐!”谢雨菲瞪大了双眼惊声问道。
她被齐天啸的话吓了一大跳,但是随即她便想到了李大福。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交易,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恩,据说日期是九月初八,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若是不抓紧时间,恐防他们有变。”他看得很清楚,谢雨菲的眼底除了惊讶一片清洁。他不禁心下大安。
“你等一下。”说罢,修书一封递与齐天啸,“把这封信带给临城东海口外运码头的老当家的,他自会尽全力帮你。顺便把贺子仲他们也带上,安全些。”谢雨菲不无担心的说道。此次事件若是连皇上都知道了,必然事关重大。那李大福和董志柏实属一丘之貉,若是逼急了,难免会孤注一掷。上次的码头事件便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那件事不能再等了,是时候告诉他了。
“东海口外运码头,原本是李大福的,他与江南总督董志柏蛇鼠一窝。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一下。”谢雨菲的面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你是如何得知他们蛇鼠一窝的?”齐天啸的表情比谢雨菲还要惊讶。
谢雨菲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径直去了密室。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被鲜血染红的锦囊,她无言将锦囊递给了齐天啸。
齐天啸越看越吃惊,越看脸色越铁青,看到最后,他的整张脸都严重扭曲了。
“到谢府刺杀你的人可是为了这东西而来?”一想到这儿,齐天啸便有些后怕。为了这些东西,她居然跟江南总督作对。
谢雨菲点点头。
“你这个蠢女人!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会让你送命的!若是再有此例事情发上,我跟你没完!”齐天啸对着谢雨菲莫名的大声咆哮道。
他的心因为恐惧抽缩到一起。他实在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因此失去她,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这个女人实在胆大,以后自己得好好看着才行,不然指不定哪天自己就会被她给吓死。
谢雨菲被他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一跳,刚想出言反驳,却从他的眼中读懂了他的关心与担忧。这让她不但惊讶,更觉得意外,同时也有种莫名的暖心。
“带着贺子仲他们一起去吧,也好多个照应。”谢雨菲再次说道。
就算为了越儿也要保证他全身而退,谢雨菲在为自己的担心找着理由。
“不行!他们都走了你跟越儿的安全谁来负责?倘若董志柏再次偷袭,你焉有活路?”齐天啸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一想到上次的事情他就心有余悸,此时又怎么会为了自身的安全将那些铁卫全部带走。
“无妨,这几****让夏冷岩他们过来住就可以,你不用担心了。”谢雨菲笑着安慰道。
“不行!”一听谢雨菲要让夏冷岩住到谢家大院里,齐天啸想都不想的连声吼道。他的眼睛都快气绿了。这个蠢女人居敢叫那个人住进来,那岂不等同于引狼入室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这么做。“不如这样吧,让夏公子同我一起去临城,贺子仲他们留在这里保护你。”说完不由分说的出门去了。
下午膳后,齐天啸便领着文斗启,夏冷岩,和他的几个手下,以及八个铁卫匆匆忙忙的出发去临城了。
京城延寿宫内。
于媚娘侧坐在齐凯延的软榻上正在那儿哭鼻子抹泪,齐凯延阴着一张老脸坐在与她相距甚远的书桌旁冷眼看着她在那儿演戏。
“皇上,难道这件婚事就这么吹了不成?浩儿自从大婚以后,太子妃只为他诞下两个麟儿便再无所出。蒙皇上恩典将芸珠公主赐给浩儿为妃,臣妾原以为这回可给齐家开枝散叶了。却不料竟出现这等荒唐事。皇上,您可要为浩儿做主,定是有人嫉妒浩儿才会从中作梗。不然为何,一再的出岔子。”于媚娘每次提及此事,总会含沙射影的将其余两位皇子牵扯其中。
“芸珠公主失踪之处距那邱驰王庭不过千里路程,邱驰国尚且束手无策,你要朕如何替你做主。此事事关两国皇室颜面,又不可大肆声张,朕能有什么办法。这几日为何不见浩儿呢?”皇帝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光中毫无爱意,他对她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浩儿正呆在宫中独自伤心呢。”于媚娘没有多少好声气的回道。
“身为太子,岂可为此等小事便消沉损志。闲来之时,理应随太傅多学些安邦之计,治国良策。浩儿如此颓废,你怎可袖手旁观?难道浩儿不听你的话?”齐凯延口气十分不悦。其实他早就知道,太子这些时日天天跑到京城的青楼中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