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心想听的那些话,他却对另外一个女人说了。旁边的孔幽尘,心上如同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痛得无以复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低头啜泣的白素秋,她不禁暗道:“成亲十年我都不曾听到的话,今儿个他却对你说了,你却不知好歹的在这里啜泣,如我这般,我岂不是要去跳河。若是他能像这般对我说上几句知冷知热的话儿,即便立时末了,我也心甘!”
嘱咐完白素秋,顺王爷又望向满脸幽怨的李纤若。这个女人让他实在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本王离开这些时日,你且把两个孩子领回自己身边抚养。至于搬回栖凤阁一事,等本王回来再议。但是……”
李纤若原本以为顺王爷会允许自己搬回栖凤阁,却没想到,齐天啸只允许她领回孩子。一听到齐天啸说但是,她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从明儿个起,不许你踏出王府大门一步。不许在王府内搬弄是非,更不许你再惹出什么事端。若敢再犯,本王直接休了你。”
不再理会李纤若幽怨的眼神,齐天啸又细细的嘱咐了关玉婵一番。
最后才轮到谢雨菲(照地位而论,他理应第二个对谢雨菲说的),谢雨菲低着螓首,也不看齐天啸。只顾揉捏着环儿才为她绣的香荷包。那里面还有几颗硬硬的槟榔。
任你随便怎么说,反正我是要离开顺王府了。谢雨菲心中暗暗叨咕着。
“紫娇。”齐天啸犹豫了下后叫道。他从未如此亲昵的叫过谢雨菲。
这一声紫娇叫的,谢雨菲原本低着的脑袋呼的一下子抬了起来。其余几个女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望向齐天啸。
“你可愿带着越儿,随同本王一起前去南疆?”齐天啸的话就像凭空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般,炸的谢雨菲晕头转向。
其他的几个女人却觉得自己的身心俱被炸得支离破碎。
“王妃要留在王府主持家务,素秋身体又不好,纤若乃是戴罪之身,玉蝉又有两个孩儿需要照顾。思来想去,本王觉得带你和越儿一同前往,再合适不过。”齐天啸盯着谢雨菲沉声说道。那口气根本不容拒绝。
余下的几个女人都明白,齐天啸的话其实是说给他们听得。其实他大可不必像这样一一向她们解释,带走谁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妾身可不可以不去?”谢雨菲的一双水目望向那两潭幽不见底的眼眸,她看不清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你见多识广,博览群书,相信对本王此次出使天珏国必然大有帮助。”这句倒是他的心里话。
“王爷请恕罪。妾身病体初愈,越儿又太年幼,实在不宜长途跋涉。王爷不如领四姐姐一起去,四姐姐武功高强,到时说不定还可助您一臂之力。”拒绝的理由很充分,提出的人选又十分合适。
“哼!”原本满心愉悦的齐天啸登时挨了一闷棍般,冷哼一声,露出了不快之色。
“既然五妹妹身体欠佳,那就由妾身陪王爷去吧。”向来表现得十分低调的关玉婵,此次却是十分的积极。这可是要跟王爷单独相处半年啊,多么有诱惑力的事情啊。
“你若随本王一起去,那萌儿与霜儿又该如何是好?本王看,还是算了吧。”他想领的人不愿意跟他走,不想带的人,却偏偏要跟着去。
笑容直接僵在了关玉婵的鹅蛋脸上,她怨恨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刃般射向了对面的谢雨菲。明知道王爷不愿意带自己去,她却偏偏推荐自己,这不是成心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么。
她把这笔账也记到了谢雨菲的头上。
“本王后日清晨会同使团一同出发,你等就不必相送了。”齐天啸皱着眉头,阴着脸,悻悻的起身回龙啸阁去了。
文师爷还等在哪里。
龙啸阁书房。
“王爷为何不让属下同你一起去南疆?”说话的是手摇折扇的文斗启,他此时正悠闲的坐在齐天啸的靠椅上,而齐天啸却站靠在书架前兀自想着什么。
“本王此去,时日太久。本王担心,若再发生像上次的事情……”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便不安起来。
他实在不放心把晏紫娇和越儿留在王府中,虽说上次的凶手自己已有了怀疑对象,可是毕竟还没把他揪出来。现在想来还真是个后患。
“邱驰国人,多为苗蛮,你此去甚是凶险。若是没有一个懂医术之人跟在身边,我恐怕……”文斗启挑了挑漂亮的眉毛,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白。
“有你留在王府照顾他们母子,本王便可放心的去南疆了。”尽管今天晚膳时,自己的热脸贴到了她的冷屁股上,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她,不知她是否也如此担心自己呢?
“唉,看来有人已经深陷情网了。既然你这般放心不下,那何不将他母子一同带走?”文斗启凤目带笑,像看傻瓜般看着齐天啸。
“本王何尝不想。只是她病体初愈,越儿又尚小,实在不宜远行。”他把谢雨菲拒绝他的理由照搬不误的递给了文斗启。他可不想让文斗启知道,谢雨菲根本就不愿意陪他一起去南疆。这话说出来,他顺王爷的颜面何存。
“这倒无妨,把他们母子就交给我便好。沿途我可以帮你照料他们,顺便再开方子帮她好好调养。相信到了南疆,她的身子便会恢复到以往一般健康。有我跟着,你还不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也可以顺便了解一下,这位五夫人究竟有何德何能,居然让我们的顺王爷如此割舍不下。”文斗启眯着凤眼,颇是玩味的笑着说道。
其实文斗启一眼便看穿了齐天啸的心思,但又不好当面戳破,所以才故意拿话刺激他。要知道文斗启可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像今日这般自告奋勇,他可谓尚属首次。若不是为了想看看齐天啸的真心,他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只是……此事已经定下,如何更改。而且他母子尚未准备行装,匆忙之间如何随行。还是你留下吧。”存心想看他笑话是不是。齐天啸不禁暗骂,这该死的文斗启,要他留下便留下,哪里来的这许多废话。看着他戏虐的笑容,齐天啸便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个老拳挥过去,把这张可恶的笑脸打的五彩缤纷,方才解恨。
看着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泄的样子,文斗启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王爷,你若觉得我可恶,大可动手打我,何必这般硬憋着,气大可是会伤身子的。”文斗启不知死活的继续调侃着他。
不等他言毕,齐天啸已经一掌拍将过来,坐在椅子上的文斗启顺势向后一倒,轻易地便躲过这雷霆一击。看自己这掌落空,齐天啸不再客气,双掌顷刻间便舞的密不透风,对着文斗启当头罩下。说时迟那时快,后仰的文斗启并未直接起身,而是就着后仰之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接向后飘去。齐天啸看到文斗启怪异的身法不禁有些吃惊,只是稍微一顿的功夫,一把折扇便犹如灵蛇般穿过他密不透风的掌风点在了他的肋下。
“我输了。”齐天啸立即收住掌势立在了当地。文斗启却笑着说道:“你今日心不在焉,改日我们再切磋。我师父不日便要回到京城,我已留书给他,要他回来后到王府住些时日,直到你回来。如此一来,你可放心让我随你一同去往南疆?”
一听神医袁博宕留在王府,齐天啸焉有不同意之理。脸上原有的阴霾立时荡然无存。只是无言的将一只手拍在了文斗启稍嫌瘦弱的肩上。
四月十八那日,齐天啸早早的便出了王府。跟去往天珏国的使团汇合后,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向南疆出发了。
四月十八那日,齐天啸早早的便出了王府。跟去往天珏国的使团汇合后,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向南疆出发了。
顺王爷走后的第三日王府里来了一位年约四十岁左右,皮肤白皙,五官清秀,有着一身独特气质的中年男人。他一来,便被顺王妃安排到了专门招待贵宾的紫竹别院。那个男人住进别院后,除了每天早晨让两个下人进院子打扫屋子跟庭院以外,从不允许闲杂人等入内。就连洗衣做饭都是由他自己亲自动手,一切饮食起居皆不假他人之手。
还有一件事更怪!
他来到顺王府好像只是为了做这件事而来,他也只做了这一件事情。
每天用完午膳之后,他便会溜溜达达的到紫霞苑去串门。也不管谢雨菲乐意不乐意,他都要给谢雨菲把脉开药方。而且是每天都把脉,抓药。每天的方子却又各不相同,就连吃法都是大相径庭。
后来谢雨菲才知道,这人便是大烨朝有名的鬼手神医袁博宕。文斗启的医术便是跟他所学。尽管如此被打扰令谢雨菲不是很高兴,可他是王府的座上宾,又是文师爷老师,他不好说什么。再加上这几****对自己细心调理,她就更不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