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姑娘可愿意过去同他们一起畅饮?”谢雨菲搂着月茹挑眉望向秋桑。
“但凭公子决定!”二人识趣的异口同声说道。
就算满心的不乐意,她二人也不会表露出来。若是惹得这两位公子不高兴,自己的终身大事找谁去。这二人谁都不是傻子,是以谢雨菲说完后,谁也不愿率先提出异议。
见大伙都没意见,谢雨菲哈哈大笑的高声回应柳乃钦:“蒙这位仁兄抬爱,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可否请各位来我们屋子一起吟诗斗酒?”
“好个狂生,请你便是看得起你,你却要我等去你的屋中,真是不之天高地厚。”一个书生口齿有些僵直的高声呵斥道,想来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狂生若是有胆,就过来跟本公子斗诗,今日你若是输了就要给本公子倒上一个月的马桶。”又一个酒过三巡的在那里叫嚣道。
“孙公子,王公子休要气恼,筱筱也正想会会隔壁这位谢公子。各位若是斗诗能赢得了那位谢公子,我等就算先移过去,那又有何妨?”良久未语的叶筱筱忽然出声说道。
闻言,众才子俱都不再吵嚷,而是顺从的命人将酒席移到了隔壁。
一见谢。夏二人,叶筱筱不由惊为天人。尤其是这谢公子,简直美得无法形容。就连自己身为当红清倌的自己跟他相比之下,都不由得一阵自惭形秽。
只因刚才是自己先对思筱筑内的人出言不敬,所以众人刚一落座,谢雨菲便站起身来自罚一杯,“刚才在下出言不逊,还请各位仁兄见谅。只因小生想一睹叶姑娘的芳容,怎奈哀求半天妈妈都不答应。无奈小生只好出此下策,还望众位海涵。小生在此自罚一杯,先干为敬。”一仰脖,一杯香醇的女儿红便落了肚。
见他先自行罚酒,又口口声声是为了见叶筱筱一面。既找回了面子,众人也就不再追究,只是推杯换盏的再次热论起诗文来。
从一进门开始,叶筱筱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谢雨菲和夏冷岩。
身在青楼阅人无数的叶筱筱看到谢雨菲与夏冷岩后,不禁感叹万分。没想到苏城竟然还有此等出色的男人。这二人皆气度不凡,长相英俊。一个俊美儒雅,才华横溢。一个成熟稳健,冷峻出众。若是能将自己的终身委与此种男子,自己也不枉此生。只是令她有些费解的是,如此众多的美色当前,那位夏公子竟然置若罔闻,只是一味的盯着这位谢公子。这位谢公子看来倒是蛮正常,将月茹搂在怀中,还时不时的调笑一下。
两帮人既然因诗词而结识,谈话也自是围绕在诗词之上。
那位王公子自恃腹中有点墨水,为了拔得头筹博得美人青睐,率先吟诗一首,以赞当前的美色。“筱筱玉女神,眉眼皆醉人,香腮一丝绯,榴齿伴香唇。”摇头晃脑念罢,他美滋滋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才子皆叫好。
因其诗中稍有轻浮之意,叶筱筱面色稍显不悦。
柳乃钦也不甘落后的举杯念道:“身纤杨柳腰,貌如月女娇。才名扬天下,苏城叶筱筱。”吟诗时,还不忘含情望向叶筱筱。叶筱筱则含羞报以浅笑。
余下几位公子亦都献诗一首,俱都是赞美叶筱筱之才色。一旁的月茹与秋桑不免先得有些尴尬。
“该轮到谢公子与夏公子了。还是夏公子先来吧。”叶筱筱美目顾盼充满希冀的看着谢雨菲与夏冷岩,希望他二人能作出更令人拍案叫绝的佳句。
不料叶筱筱的一张俏脸根本就是贴在了冷屁股上。那夏冷岩就像一尊石像般端坐在那里,不但没有理她,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他的冷淡让叶筱筱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还好谢雨菲及时的出声,接了叶筱筱的尴尬,“绝代美色出苏临,黛眉画月入长鬓。腮匀颊润巧妆浅,貌比嫦娥赛洛神。”
最后一个出诗的谢雨菲,立即博得满堂喝彩。
此诗并非独为叶筱筱所作,吟诗时谢雨菲故意将目光望向了月茹与秋桑,此二女因为谢雨菲的眷顾,立时眉眼带笑起来。
柳乃钦乘着酒兴起身来到谢雨菲的身侧,亲昵的搂着她的肩膀,望着美颜,对她大加赞赏。
因前世的职业使然,谢雨菲对此举虽说有些反感,但并不是不能接受。再加上此时自己身着男装,是以虽面有羞色,却并没将其推开。好在吃了不少酒,即便面有红潮,也难以分辨是酒红,还是羞红。
斜对面那位此时的脸红,既不是因为酒红,也不是因为羞红,而是因为恼怒!
夏冷岩一双如刀的冷目直直的定在柳乃钦搂在谢雨菲肩膀上的那只咸猪手,盯得他双眼快要脱窗。这个笨女人如此不自重,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男人搂搂抱抱甘之如饴而毫无所觉。再看柳乃钦那一双桃花眼,一直盯在谢雨菲的脸蛋上许久都不曾挪开,甚至聊到热时,竟挤坐到谢雨菲的身侧,还时不时的碰触她的柔荑。
夏冷岩越看越气,恨不能立时掏出匕首,将那只咸猪手齐腕斩断,再剜其双目,拔其淫舌方才觉得解恨,殊不知他此时火冒三丈的表情就像是个吃醋的丈夫般。
夏冷岩盯着谢雨菲看,叶筱筱则盯着夏冷岩看。越看她越心惊,越看越失落。夏公子看向谢公子那眼神中满是关心,看柳公子的目光分明就是嫉妒和痛恨。难道,这两个出色的男子竟有断袖之癖不成!若真是那样,自己的心思岂不是再次落空。可是,再看看谢公子与月茹方才调笑的样子又不像是有此癖好之人。莫非是这夏公子一厢情愿?看来自己的希望只能寄托于这位谢公子了。
此时端坐如石像的夏冷岩若是知道自己被人误以为喜好男色,还不气得跳起来举刀杀人才怪。
思及至此,叶筱筱又恢复为轻松笑颜。轻启樱唇,语吐如珠:“谢公子,奴家在此还有一曲,公子可否帮奴家为此曲添上曲牌?”
不待谢雨菲同意,她已起身将古琴再度抱入怀中,铮铮锵锵的弹了起来。
一曲终了,众才子依旧捧场叫好。
谢雨菲无奈之余,只得将李清照的《渔家傲》剽了过来,“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珑珑地,共赏金尊沈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多谢谢公子,此曲牌奴家定会用心唱,他日若能与公子再相遇,筱筱定会向公子好好讨教诗词歌赋,还望公子不要推却奴家此请才好。”一席话婉转的表达了其想与谢雨菲再见面的欲望。
其他几位公子闻言大是羡慕,吃飞醋者也不泛其人。
柳乃钦听闻还有机会可再见筱筱姑娘,登时殷勤的拉着谢雨菲的柔荑谄媚的说道:“谢公子,真是好文才,小生甚是佩服。今日你我如此投缘,实乃机缘巧合,还望你我可以多亲近才是。以后谢公子若是再来此间,望谢公子一定要告诉小生。小生定要借此机会向谢公子好好讨教诗词歌赋。”
没想到柳乃钦这么轻易的就上钩了。谢雨菲望着眼前这条上钩的鱼不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唉,真是太没有挑战性。看来这古代人比现代人好对付的多了。
就在谢雨菲暗自庆幸的当口,一大樽酒递到了谢雨菲的面前,柳乃钦不由分说的率先将酒全部喝干。在乌龙国,凡是敬酒先干者,俱是向对方表示无比敬仰的意思。若是被敬者不喝这酒,就表示他看不起敬酒者。敬酒者会与其直接翻脸。无奈,谢雨菲只得有些发憷的干了这大樽酒。
另外几个公子亦想再次获得此种机会,于是纷纷效仿。饶是谢雨菲酒功深厚,也架不住如此的车轮战术,不一会儿她便喝趴在了桌子上。
待众人散去,屋内只剩下夏冷岩与谢雨菲二人。夏冷岩面无表情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谢雨菲,肚子里的火却已经快烧到了房顶。
这个蠢女人,不但跟男人勾肩搭背,竟然还随随便便的就在外面喝醉。所幸今天是跟自己在一起,若是换做别人,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难道……她经常这样在外面跟那人一起喝酒!一想到这儿,夏冷岩的心里就像打翻了醋瓶子,莫名其妙的不断往外面冒着酸泡泡。
不管怎样,先把她送回家才是当务之急。可是看着眼前熟睡的娇躯,夏冷岩竟然有些束手无策起来。从哪里下手好呢?扶着她?但是看她睡熟的样子,即便扶起来她也未必走得了路。抱着她?这姿势好像太过暧昧,虽说外人看来是两个大男人,那也是有失体统。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背回去,可是如此一来自己的两只手势必要放到她的大腿或者屁股上才可以。光是想想,夏冷岩便觉得热血沸腾。若是真那么做了,他担心自己会大晴天支着雨伞回谢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