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后主子,就是那位先被罚到浣衣司后被王太后召到祥和宫的俊姑啊。”见丑后好像刚从天外飞来似的一片懵懂,宫女有些纳闷,自家的姐姐丑后怎能记不得呢?
“哦,是她呀,她来做什么?她怎么又跑到祥和宫去了?”丑后更郁闷了。这个俊姑,名义上是自已的亲姐姐,实则上就是一个外人。而且,这个“姐姐”品行不好,自恋而又不知羞耻,更没有是非观。这样的人,跟王太后那种恶人在一起,只会变成更坏!
“俊姑每次来都要到王后主子的寝殿里去坐会,奴婢们又不敢阻拦,她毕竟是主子的亲姐啊。奴婢们也曾问她来做什么,有事找主子的话请去玉和宫。可她每次不是训斥奴婢们就是懒得理奴婢们,奴婢们也没辙。”
这个该死的贪财的女人,是不是跑来顺手牵羊地偷金银首饰啊?若光是这个还好办,那些废铜烂铜偷就偷去吧,也省得累赘。怕就怕在,她会是王太后的特务,跑到这儿来盗取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幸亏媚姑留下的书与草药被自已早早的弄到玉和宫去了。
丑后沉下脸来:“她下次再来的话,给本宫打出去。谁要是敢再将她放进来,本宫让她永远出了这座宫门!”
意思很明白,若谁敢渎职,对不起,丑后炒了你们的鱿鱼!
丑后在殿里转了转,翻了翻箱子柜子,却不知道到底丢失了什么。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刚端进来的酥糕,边吃边四处检查。转到床前,掀起被子与枕头看了看。这时,从枕下滚出了一个东西!
丑后拣起来一看,苦笑了笑,这是一粒玫红色的易容丹,也不知什么时候遗落在枕下。
凝视着这粒透着妖艳色彩的易容丹,丑后想起了自已那个可笑的洞房花烛夜,想起与南宫欣宇第一次相见的情景,自已就是吃了一粒这样玫红色的易容丹,从此后便将南宫欣宇的心系得牢牢的。
想起南宫欣宇,丑后的眼里顿时迷蒙一片。
想起与南宫欣宇相识来所发生的一切,丑后的心如刀绞。神魂已迷离,手中的酥糕机械地往口中塞去,不知不觉中,当喉间散发出淡淡的特有的香气的时候,丑后才发现,手中的糕点好好的,却误将易容丹吞咽了下去。
这怎么办?南宫欣宇就要来了。看来今夜又要以第一天的模样面对南宫欣宇了,这真是天意啊。
从那夜的起点,到今夜的终点,划了一个令人唏嘘不已的圆圈!
一句话,丑后今夜就是要再次跟南宫欣宇说分手这件事的。她不想再这样明为嫂却暗为弟媳地生活了!明知与南宫欣宇没有结果,不如狠狠心放了他,舍了他。让他死了那份痴心,让他真正去拥有属于他自已的幸福。这种舍与放弃,自已的心会碎,会痛,会流血,心伤会终身不愈,可为了他一辈子着想,丑后觉得值,因为,这也叫爱!
而且,南宫光宇在丑后的心里慢慢地有了一定的位置。丑后虽然不明白自已对南宫光宇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感情,但,丑后发现,自已对南宫光宇,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心痛。
也许,自已忍痛放手,能够成全两个人的幸福。一个人的痛苦与两个人的幸福比起来,自已似乎还有赚头。
想到这些,丑后含着泪无声地笑了,苦苦的笑。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独自歇会。”躺在多日没亲近的湘妃榻上,丑后突然觉得全身绷紧的神经在倾刻间松懈了下来。
小巧精致的凤型琉璃灯就放在榻前的小桌上,静静地泻出一圈淡淡的光环,将倦怠的丑后笼罩在其间,也给干练、帅气的丑后平添了几分柔和。
窗前的台子上,青鼎里青烟袅袅,慢慢地向殿宇的四周飘散,给让夜色浸透的寝殿骤然多了一种虚幻的飘渺。
四周安静极了,安静极了。突然没有了与死亡的抗争与同类的明争暗斗,丑后觉得,此刻舒服极了,安逸极了。
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这几个月的宫中生活,可把小丑后累坏了,累惨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充满溺爱,充满眷恋地看着,摇着头,不由自主地叹道:“这哪是人间女子呀,简直是谪仙下凡……。我南宫欣宇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仙子的身子与心,我此生哪怕此刻死了也不冤了……”
说着,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丑后易容后的脸蛋。羊脂玉般温润的手感,秀美的容颜,婴儿般的甜美的睡容,让南宫欣宇的心都甜得冒泡,幸福得想高歌……抚摸,已难以抚平心中那股愈来愈强烈的爱火了,他,蹲了下去,轻轻地吻了上去。
从白皙的额头,一路下来,路经葱管似的玉鼻,落在了如含丹的樱唇上。樱唇绵软、娇艳,还含着一缕沁人心脾的香味……。南宫欣宇先是试探性的浅尝辄止,可刚将自已痴热得要****的唇碰上桃花瓣,南宫欣宇已忍不住了,一把搂过丑后,舌头便开始掠夺性地进攻了。
丑后先是无意识地接受抚爱,然后是迷迷糊糊地有了生理反应,伸出双手环抱着南宫欣宇的脖子,身子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被南宫欣宇的舌头逼得无处安身的丁香舌也开始迎战,两条舌头如蛇一般地缠绕了起来、
南宫欣宇已感觉到,怀中的这个可人儿跟自已一样,欲*火已在体内肆意乱窜了,那一声声诱人的嘤咛让南宫欣宇已无法克制!他一把抱起丑后,径直便朝凤床走去!
轻轻地将怀中这个看一眼便会心醉的人儿放在床上,轻轻地替她除去身上的障碍,当那具让人心脉贲张的侗体完全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南宫欣宇的大脑已停止了思考,他的眼珠已不会转动了。
也许是光*裸的身子被寒气安抚得很不舒服,丑后嘤咛地一声,睁开了眼,彻底地醒了!
她睁开眼的一刹那,只见南宫欣宇敞着怀,两眼如野兽般地闪烁着要吃人的精芒。再一看自已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纱褛!情急之下,丑后想也没想,一掌便打了过去!
南宫欣宇被这一掌打蒙了。他抓住丑后还想撒野的手,急忙叫道:“婉儿,婉儿,是我,是欣宇啊……”
丑后夺手将被子给自已盖上,转过脸去:“知道是你!”
知道了还伸手便打?要知道丑后力大无比,那一掌若打在小姑娘的脸上,保不定现在肿成了紫馒头了。
南宫欣宇拿手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脸颊,苦笑道:“那还打?婉儿莫不是将我召来挨打的?”
“你转过身去,本宫要起来跟你说话。”丑后冷冷地说。
本宫?这一个冰冷的称呼一下将南宫欣宇火热的心如浇上一瓢冷水,拨凉拨凉的!
南宫欣宇敏锐地感到,婉儿今夜又要说分手的事了。
自从王兄病后,自从婉儿入住玉和宫后,南宫欣宇的心没有一天好受过!他很清楚,王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做为王嫂的婉儿是义不容辞要去照顾要去陪伴的。思想上似乎是想通了,可心,总是过不去那个坎,一想到婉儿在王兄面前尽着为人妻的本份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已的心都要疼得裂开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他望着玉和宫的方向,在猜测婉儿在做什么,在想,婉儿累吗?婉儿会冷吗?婉儿能吃得好吗?婉儿在那儿能睡得着吗?能想不能想的,凡是想得起来的,在心里一遍遍地想着,丑后到玉和宫一个多月,南宫欣宇竟消瘦得不成样子。
今儿突然接到脂浓的通知,让自已速到凤鸾宫,说是王后主子要见他,
哈,婉儿终于听到自已呼唤了,终于要见自已了,南宫欣宇差点高兴得要向所有的人宣布了!
谁知,迎接欣喜若狂自已的,是毫不留情的重重一巴掌!
婉儿这是怎么啦?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正当南宫欣宇胡思乱想的时候,丑后已穿戴整齐地坐在了往日常坐的凤椅上,指着左边的红木椅说:“二殿下请坐。”
二殿下?这称呼好遥远,好陌生,不记得婉儿有多少时间没这样称呼了。
南宫欣宇坐下,望着一脸冰霜的丑后,“婉儿,有什么事吗?”
“二殿下请记住,本宫是你的王嫂,你应该知道该怎么称呼吧?”丑后一脸正色,妩媚妖魅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行,王嫂!请问有何吩咐?”南宫欣宇也有些恼了,这婉儿,怎能说变脸就变脸?
“很好!本宫受母后的委托,劝你收收心,在近段时间尽快与方小姐成婚。”丑后好像在说着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情。可她知道,自已的心,开始流血了。
“这事不劳王嫂操心,王嫂只要顾着王兄便好。”南宫欣宇冷冷地回道。
丑后岂能听不出南宫欣宇的话外音?他是说丑后无情,现在只顾南宫光宇而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