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妖媚君主:惹火小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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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丑后也不依。

已来了好一会儿所谓的十七姐俊姑,这会儿将一手的御膳房专供点心悉数地塞进了嘴里,好不容易咽下,好不容易腾出舌头说话:“嗯,我说丑丫,你什么时候喜欢玩布娃娃了?你从小喜欢的是木棒与石块,看到欺负你的人就用那两样东西对付他们,除了这两样,那就留下是书了。”又对脂浓说:“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不懂得算计。王后不是让你随便挑吗?宫里的那件东西不比你这个布娃娃值钱?切,真是个大傻瓜!”

转过身又对丑后笑道:“丑丫,要不十七姐给你做一个布娃娃,而你把这个红玛瑙珠串送给我?”

说着,跃跃欲试。

丑后斜了一眼这个贪财的近乎不知羞耻的俊姑,不想搭理,转头对秀仪说:“你去把本宫的那本诗集拿来。”

秀仪答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走,而是对俊姑说:“王后乃母仪天下的国母,不可以再唤家中闺名。你尽管是王后主子的姐姐,遵理还得称唤王后主子为娘娘。别怪秀仪多嘴,秀仪不提醒就是秀仪失职了。而且,既使秀仪不说,别的宫人也会出来纠仪的。”

俊姑不屑地嘟哝:“偏你们凤鸾宫事多,我在王上面前提丑丫的名字都没关系,你们这里比王上的玉和宫还大啊?”

丑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了原先一直在心里翻腾的事情:王上怎么好端端的将粗俗不堪的俊姑弄到玉和宫去?这其中绝对不像表面上那般单纯。

“十……十七姐,王上让你在玉和宫做什么?”丑后找到一个别的楔入点,问。

“什么差事也没有,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得意洋洋的口吻。

又不是猪,吃了睡睡了吃,小心一刀宰了你当年猪!丑后心里讥笑道,口里却问:“王上就没问你什么?”

“这倒问了。问丑丫……王后你小时候是不是一生下来就这样丑的,还是长大了才变丑的?”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丑丫一生下来就丑死了,要不怎么取名丑丫呢?我还说,当时生下来的时候我还在床边站住呢,爹一看到生下来小孩儿这般吓人,提起丑丫的大脚便扔在一个破篮子里,提到野外挂在树杈上让她自生自灭。是母亲舍不得,过了一夜又偷偷地将丑丫抱回来。”

嗐,这个被自已附身的丑丫,命运还挺坎坷,挺悲惨的。丑后感叹着。

“还问什么啦?”

“多了,反正你从拉青屎到进宫前,所有的事情都问到了。对了,王上挺逗的,还问我:‘你们就没看见丑丫变漂亮的时候?’”

“你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我笑死了,跟王上说:‘丑丫又不是妖怪,还能变化?她要是能变漂亮还能是这付丑样子见人?谁不想漂漂亮亮的,像我俊姑这样?’”

丑后顿时明白王上南宫光宇为何将俊姑弄到玉和宫去了,原来他对那夜的情景也疑惑了。哼,就让你困惑,让你想不通,还让你害怕,谁叫你欺负偶来着?还想焖死偶,偶掉过头来吓死你去!

丑后咧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道:“你回去吧,出来太久也不好。”

俊姑早就将丑后发髻上的一朵珠花偷偷地拨下了,这会儿归心似箭,忙站起来说:“可不?我得回宫了,要不王上找不到我又得急了。”

真是看见过不要脸的,没看见这么不要脸的!算什么大头菜啊,还王上会着急?丑后身后的宫侍们早在心里笑个不停了,只是碍着丑后的面子才强行忍住。

丑后依然坐在门槛上,一手搂着布娃娃,一手卷着书,渐渐地沉入到诗境中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柔柔的声音从过道的拐弯处传递过来:“婉……。王嫂……”

丑后一动不动,一缕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披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圣洁的光芒。

“主子,二殿下来了。”知道拿不回布娃娃,脂浓也不哭了,站在丑后的身后乖乖地当着差事。

丑后这才抬头,只见一脸落寞的南宫欣宇正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过来。身子摇晃,好像没魂了一般。

两天没看到他了,猛一看到,丑后的心便开始无规则地乱跳起来,幸亏长着张坑坑洼洼的麻脸,看不清到底脸红成啥样。

丑后将怀中的布娃娃塞到脂浓的手中:“还给你,下去吧。”

南宫欣宇一眼看见坐着高高门槛上的丑后,一手娃娃一手书的样子,南宫欣宇的心里滚过一阵热浪:好可爱的婉儿!

“你来了?”

“嗯,我来了。”

然后,两人似乎就没话了。其实两人的心里盛满了要跟对方说的话,可不知从何说起。

“你看什么书?”

丑后低着头,将书递给南宫欣宇。

南宫欣宇接过一翻,对婉儿的那份喜爱更添几许。他,南宫欣宇,自幼也好诗词。

也好,让诗词来传达自已的心意吧。

“回首凤鸾宫门,烛红烟远。庭院静立千竹,素月寒鸦相同在,好梦更应重续。鸾帐罗新,雾花看镜,婀娜身带绿,一宵珍惜,与伊同醉相依。”

丑后听了又惊又喜,惊得是南宫欣宇的诗词才华如此出彩;喜的是他借词咏出对自已的心意与爱恋!

“你这个是下阙,婉儿来凑上阙吧?”

如坠雾中的丑后就着南宫欣宇的词律,脱口说出自已的心愿:

“禁宫初晓,常凝君来路,霜结晨膏,栖鸟林中跃花步,独倚孤凤廊柱。浓绣华服,金袍玉带,难换君与书。日夜寂廖,唯愿情心相属。”

真是想不到啊,婉儿竟然还有如此的锦心绣口!此刻,丑后在南宫欣宇的眼里,似乎不再那么吓人,不再那么丑陋了。

再说,丑陋,仅是婉儿化妆的结果。

南宫欣宇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婉儿!”南宫欣宇一把抓住丑后的小手。

眼里没了世界,没了其它的一切,只有对方了。

好不容易将大哭大闹的紫夭儿打发走,南宫光宇觉得自已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辰星偏西,月如残钩,清清冷冷的光辉洒满了各处的宫殿。凄厉的夜风卷着落叶败枝扑向宫门木窗,风儿穿过之处,留下一阵如哭泣般的“呜呜”声,闻之,内心蔓涌起莫名的伤感。

御前管事太监朱公公抱着拂尘站在帘后,示意一个小太监端茶进去。

小太监年纪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小模样儿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怯怯的女儿态。他怯生生地望了一眼盛怒中的南宫光宇,迟疑着,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发着寒颤,托盘上的茶碗“簌簌”作响。

“有什么好慌的,还不进去?”朱公公扳着没有一丝肉彩的脸腮,举起拂尘轻声喝道。

小太监慌乱地答应着,急急忙忙端起茶盘就往里走。肯定是太紧张了,一不小心踩着了曳地的帐幄,将他绊了个狗啃屎,手中的托盘顿时飞了出去,那只名贵的白玉瓷蓝粙素绘茶盅也不能幸免,当场粉身碎骨,和香气绕梁的茶水一起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

这下,见过世面的朱清公公也忡怔了!

要知道,这只茶盅是先王的遗物,也是南宫光宇最喜欢的!

小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苦苦哀求管事公公替他遮掩一二。

偏在里屋如困兽般打着转的南宫光宇听到了,大声斥道:“蠢材!又是什么东西给砸了?”

小太监这时只能跪着朱公公的面前,不停地合手祈拜,求公公超生!

朱公公看着可怜,正要开口回答,却见到南宫光宇大步地走了出来,“王上……”朱清嗫嚅着,且挡在那滩茶迹眼前。

满地的碎片与渲腾的茶香味,这怎么挡得住?

南宫光宇稍一注意,顿时勃然大怒:“来人,将这贱奴才推出去斩了!”

朱清忙跪下求情:“王上,这个孩子是刚从德育宫分过来的,对咱们玉和宫的环境还不熟悉,再加上对王上心存敬畏,一时心慌才失手将茶盅摔了……王上,饶了他这一回吧,他下回一定不敢了。”

小太监早吓蒙了,如一只小狗一般趴在地上,浑身颤栗。

在屋外的宫女、太监全进来跪下,磕头如捣葱!

“哼,还有下次?拖出去仗毙!”南宫光宇余怒未消。众人求情的结果,只是将“斩首”改为“仗毙”!

这算什么呀?都是一个死!而且“斩首”比“仗毙”来得更麻利、爽快些。

就在认为这位小太监必死无异的时候,从殿外飘进来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

太监们忙爬了起来,在南宫光宇的面前组成了“肉体长城”,以防这鬼魅伤害到王上。

浑身着黑,用一块长长的黑色面纱从头盖到脚的鬼魅,发出一阵尖厉的笑声:“哈哈,就凭你们能拦得着我?想活命的快闪开!”

太监的队伍顿时东倒西歪,人人随时准备拨腿逃命。

朱清知道自已无路可退,往后退会死得更惨!便抖着个胆子颤微微地问:“你是哪路的英雄好汉?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千万别伤了咱们的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