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碧水起微波,丝丝涟漪间,鱼儿欢畅地舒展着身姿。
以杭州城为中心,近日来百姓都在议论已过半年的苏州沈知府一案。
钦差上官谨枫彻查之下,诸多疑惑浮上水面,一时间以水入油锅的姿态在百姓间炸开来。
民间传言有说沈知府的女儿和嘉兴县令汪大人幸苦打官司,有说沈云儿独自上京告状,受难时被上官谨枫英雄救美的,等等。
然而,那传言中心的二人,此时却皆是焦头烂额。
“上官哥哥,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杏眸犹如两汪泉水,随时准备涌出来。清丽无双的脸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叫人如何不心疼。
这真的是单纹惜吗?
数日来,上官谨枫已经无数次想问这句话。
事实不容置疑。
他眼前这个整日粘着汪玉扇喊妈妈的女孩儿,就是那位京城黑白两道都要让三分的单家小姐。
“上官哥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看他不回答,单纹惜红了鼻子,眼里的清泉开始有涌出来的趋势。
端着托盘的沈云儿这时进来,见到屋子里的情况,立刻微笑着道:“不是的,妈妈过会儿就回来了。惜,云儿做了些点心,要不要尝尝?”
“要!”眼泪也顾不得擦,单纹惜蹦蹦跳跳地扑过来,“云儿姐姐做的东西最好吃了。我还想听云儿姐姐弹琴。”
“嗯。”
轻柔的箜篌曲调响起,单纹惜笑眯眯吃着点心,很乖宝宝地依偎在沈云儿怀里。
上官谨枫静悄悄走了出去。
微风拂过,吹皱一池秋水。
黄叶打着旋落在水面。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却不似夏季那般响亮。
段柳晏矗立一旁,静静的,看不到一丝波动。
这样的景致衬得他本身的妖冶邪魅,都添了丝萧索寂寥。
看着这一幕,上官谨枫有一瞬间的迟疑。
这份宁静,在段柳晏是何其少有。
不该被打扰。
但,不待他回神,段柳晏便转头望来,眼底一闪而过深邃,薄唇轻启:“谨枫。”
上官谨枫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立,同望向那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