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厅堂中,喃喃轻语的声音,清晰异常。
“呵呵……反正最后都是要离开,不如别靠近我……别过来……就好。”
低低的呓语不再传出,厅堂里顿时陷入沉静。
凉风拂过,红绸烛火轻轻摇摆,一室喜庆,却被压抑的气氛衬得诡异。
安静只维持了一会儿。
小扇子似的长睫微微颤了颤。
单纹惜揉着额头,嘴里哼哼着,在所有人炙热的注目礼之下坐起身来。
“该死的,头好痛……”
清脆的抱怨声音一出,怔愣了一地人。
“纹惜?”
段柳晏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
杏眸睁开,看着段柳晏放大的脸,单纹惜的脑海浮现出自失忆之后的一幕幕……
见她愣愣的样子,没有未卜先知之能的段柳晏抬手在杏眸前晃了晃,“知道我是谁吗?”
眨了眨杏眼,单纹惜露出一个娇憨的笑容,“当然知道。”
顿了顿,待段柳晏露出等待的摸样——
“化粪池堵塞的凶手。”
缓缓挑起他的下颚,单纹惜笑靥如花,一字一顿地用最娇柔的声音,吐出恶心的话。
“你他奶奶的就是一臭虫败类,人渣与脑残的结合体。”
杏眸骤然冰冷,她咬着唇,粉拳不断地落在段柳晏身上。
“他奶奶的!丫的!妈的!他祖宗十八代的!老娘非得把他丫的剥皮抽筋不可!靠!”
对着段柳晏又捶又打又扭了好半响,单纹惜方停手。
喘着粗气扫视了一下周围,她站起身,一边将段柳晏拉起来,一边朝何菱纱伸出手。
“菱纱,药。”
“呃……哦!”
何菱纱这才回神,拿出药瓶递出。
接下药瓶,单纹惜拖着赖在身上的段柳晏,段柳晏拖着手里的宝剑。
凤眸中,笑意俨然。
二人大步流星地朝门走去。
继何菱纱之后,受伤的宫风墨第二个回神,咳嗽不停地开口:“惜儿……”
单纹惜的脚步顿住,“宫公子,我想,你应该去好好休息一下。
“你口里的‘惜儿’是谁,你比我清楚。”
扔下这句,单纹惜回头瞪了一眼黏在身上的某人。
冷哼一声,狠狠地拧了拧段柳晏耳朵,扭过头去,半背着人走进夜色之中。
留下一屋子震惊的人,在他们走后,陆续回过神。
然后,狼牙寨会议厅堂,整个随着内里的人们,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