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百善孝为先(大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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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四封信

父亲:

这是女儿写给您的第四封信。

您应该记得女儿第一次给您写信也是采用“父亲”这个称呼,因为,在女儿看来,“爸爸”这个词所能承载的感情太浅太浅了,而“父亲”稳如泰山,坚如磐石,让身如浮萍的我能够稳稳地停靠!

父亲!您应该记得五年前我们一同上后山吧!我想,您是不会忘记的,春雨过后的那个黄昏,我踩着您深深浅浅的脚印登上后山,那是我温暖的港湾,夕阳的余晖将您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我们一起种下了那棵柳树。您说:“孩子,你会跟这树一样的。”

那时的我并不知晓您的用意,只记得在那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清晨,您和母亲提上行李匆匆离家的背影。柳树在那个春天抽枝发芽,生机勃勃,我也在那个季节飞快地成长。那时的我是那么无知和幼稚!我认为您是故意的,您想让自己的女儿变成无人管教的野孩子!父亲,您知道吗?15岁的我身边没有父母的呵护叮咛,没有父母的关爱支持,在那年我学会了在生活中自强,在无助中自立,在孤独寂寞中体会细微的感动。那时的我是一朵孤傲绝尘的花骨朵。我排斥了您,排斥了您的爱,排斥了您源源不断的爱。

父亲!您可记得您曾对我流泪吗?我的父亲,我铁骨铮铮的父亲,在他18岁的女儿面前痛哭流涕啊!我都绝望了,如同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辨不清方向。望着泪水从您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我试着想用手去拭干它,可我无能为力,因为那时的您像个受伤的孩子。就是那次,冷漠的我终于明白父亲的痛楚;也就是那次,我明白父亲也需要可以依靠的臂膀。

父亲!您知道吗?其实女儿心里比谁都清楚,母亲的断然离开让您身心疲惫,可您什么也没有说,那些苦您只是往肚子里咽。您可以容忍母亲的过错,您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您绝不允许你们的事影响到我的生活,所以您一直独自痛苦着、挣扎着、隐忍着。是您让我懂得了如何去爱别人,如何去宽恕别人,如何去善待别人。

父亲!您应该不会忘记当您因无力承担我上大学的费用而身心备受煎熬的事吧?是的,我知道,您不会忘记!您说您对不起我,您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可我一点也不怪您,真的,一点也不!您不知道的是,在那个夏天我向母亲那边的亲戚借钱,写下保证书并签上我的名字,可他们终究还是一分钱都没有借给我。我有些绝望了,是您四处奔走为我筹集学费,最终我还是上了大学。

父亲!您知道吗?在那个灰暗的夏天,女儿突然明白,后山上的柳树之所以能长得如此高大,是因为它脚下的那片土壤,尽管那土壤并不肥沃,但它能源源不断地为柳树的生长输送养料。父亲,那阳光雨露是您远在他乡的叮嘱与牵挂吧!柳树会为春天装点一丝绿意,会为路人留下一片阴凉;女儿也懂得如何善待别人,善待人生!父亲!我知道纵有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尽女儿对您的感恩之心,最唯美的篇章也抒写不出女儿对您的敬爱之情,可是,我还是写下了这第四封信,也算是表达对无言父爱的一丝感激吧!

谨愿父亲在外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女儿敬上

2007年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