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限时游戏:魔鬼的逃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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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疯了!你还不回去躺着,跑出来干什么?”

她大叫一声,小脸又没了血色,大眼往四周一转,刚好看到一个护士推着把空轮椅过来,就一把抢了过来,也完全不管女王陛下还拉着皇帝要走的模样,皇帝也乖乖任小女人将他按进了车里。

皇帝一坐下,童童又去拉楚弈,道,“大夫,您快给他上固定架子吧!他的腿……还能复原吗?”

于是,小女人急切的询问对象变成了皇帝陛下,那模样也是十二万分地担忧和紧张,并不亚于对爱玛的关注。

“只要他听医生的话,就能完好如实。不过,这家伙向来都不是个好病人,所以……若留下任务后遗症,绝对不是我的医术不好,而是他活、该!”

泰奥还沉浸在童童急切担忧的愉悦里,想着刚才在房间里听到她的声音,才匆匆跑了出来,也不明白心底到底揣了什么期待,只想快点看到她,哪知道她居然会为了爱玛哭……流泪啊,她第一次为之流泪的别人,居然不是他。这个事实让他非常不爽,异度地烦躁,甚至看到她紧抓着楚弈的模样,就气得想杀人。

“活该?!”童童不由自主重复一声,想到刚才他恶劣的弄疼她,又道,“瘸了也好,到时候要再想追上逃跑的我,他就没那实力了。”

楚弈的坏嘴,泰奥早习惯了,但是童童这一出口,立即捋醒了睡狮,“方童童,从现在开始,24小时看护就由你来做。”

“我不要!你休想……”

“如果你想舒服地吃东西,最好乖乖听主人的话。”

主人?!又是主人?!

水眸大睁,迸出极致的厌恶和恨意,不甘示弱。

“好,看护就、看、护。”咬牙切齿接下了活,她心底咒了他一万遍。这只可恶的色魔,就会欺负人,她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泰奥对着那张气汹汹的小脸,勾起一个胜利的笑容。

而这一切看在旁边的女王眼里,似针刺般地扎眼,一股不好的预感开始在女人的直觉中攀升。泰奥对这个亚国女人,似乎太例外了。

丝丝冷风,和着不太舒服的消毒水味,飘进鼻端,她睁开眼,反射性看向冷风的来处,那面墙又被开成透明落地墙幕,一扇落窗被大打开。窗前的大沙发上,有一个高耸的黑影。

咦?这男人半夜不睡觉,对着窗外发什么呆呢?

她脑子闪过这一个念头,迅速被自己灭掉,起身进了浴室,去洗掉他留下的气味和痕迹。水流烫热了全身,又不自觉地想着,平常他从来都是死缠着她睡到工作时间才起床的。

有什么事么?

回到床上,她捂紧了被子,免得又被那冷风吹醒。不过,没有他的体温,她易冷的体质虽然烫热了,一会儿又冷了起来。明明告诉自己,趁着男人发呆时,好好休息。免得到他上工前,突然又想着折腾她一番。她这24小时护理,根本不是人做的。

这只魔鬼啊,真是有够无耻的,记得楚弈之前也提醒过,在伤好前不能行房事,不能做剧烈运动,他根本不理。要是腿真的不能恢复如……呸呸呸,她担心什么。那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嘀……嘀……嘀……

时间流逝,她依然没感觉到男人回床上睡觉。他该不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吧?

又腻了一会儿,她该死地就是睡不着了。无奈,她翻起身,想要去瞧瞧魔鬼到底睡着了没有?八成是坐着睡着了吧!她安慰自己,还十分肯定的感觉。

于是,下了床,光着脚丫,猫着腰儿,怀里还抱着一颗枕头用来壮胆,从他背后,悄悄靠近。

沙发里的男人,斜斜地靠在大沙发里,壮硕的身躯凹陷在柔软的黑色绒布中,一只手半撑着头,状似慵懒,长腿也随性地搭在沙发前的矮几上。可惜他背着她,所以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

睡着了,还是睁着眼呢?

突然,一道亮光从窗口一闪而过,晃过她的眼,吓得她急忙后退一步,紧抱着枕头的手又紧了一紧。心儿,扑咚咚地跳个不停。

方童童,你太没出息了,有什么好怕的!鳄鱼鲨鱼不怕,死也不怕,还怕个半夜对着窗口发呆的男人吗?

亮光,又晃了过来,她浑身一怔,看向窗外——那里是纳普鲁市啊!白日里,她做为非人道的24小时看护,待在他身边,听到顶替爱玛的新副手迈克尔做了纳普鲁市的情况汇报,皇帝下令将重建第九区的三成资源拔给纳普鲁市,兰玫号是下午到达这附近,估计他明天会到现场去视察。

打来的亮光,是城市里的巡察灯,光束透亮,可以直透数十公里,这整片的玻璃墙幕,都正好对着那个被活火焚掉的城市。是凑巧,还是故意呢?她不想再猜测下去,步子开始退缩回大床。

叮地一声,那是玻璃器皿相撞时发出的声响,拉回了她的视线,是一只长长的手臂正伸出,将矮几上的高脚酒杯放下,汩汩的红液滑进杯中,滟涟激荡,勾碧如血,一如美人寂寞的红唇般,润泽晶莹。

他根本没睡,一个人喝酒,对着……那座他亲自下令焚毁的城市?

心重重一沉,还是被那股压抑了很久的洪流,冲毁了心堤,奇异的暖流迅速窜遍全身,带着一阵一阵的酸涩,和震疼。

黑暗的房间,只有巡察灯透来的微弱亮光,从城市那里吹来的风,味道很难闻,现在却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他,和她,都浸盈在这同一个空间里。

她知道,自己已无法退缩回去了。

女人不知道,从她醒来,下床,进浴室,出浴室,拉被子蒙头睡觉,到最后忍不住下床,抱着枕头,贼兮兮地靠近男人时,从旁边的镜面中,都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突然开口,“建立一个国家靠的不是梦想,它最终总要诉诸血和铁。靠战争,靠武器,才能赢取一切。”

这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想要屹立于这个残酷而满目疮痍的世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更是男人从小到大所秉持的、亦是执国十年来的坚信不移的信念。

她知道于这一点上,他做为一国之君,更有权威和立场来下决策。只是,她从没认真想过,在那个位置上,他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是不是,白日里那光鲜而威严的外表下,已是这般地满目疮痍?却只能一个人坐在漆黑的世界里,望着“罪”,独自舔着伤口……任心伤的红血,悄悄流淌,绝不让任何人看见。

她张开口,吐不出一个字。

他一口饮尽杯中红液,“过来。”

他的声音瞬间沙哑而低沉,似落了咒,迫她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恶魔,不是没有心。只是,他把心藏得很深很深很深,深深地藏在冰封千尺的寒潭恶沼中。若想挖出这样一颗心,必然会被冻伤,划伤,毒伤……深深地受伤,或许……一辈子,也好不了。

此刻,她却清晰地看到了那颗心。理智告诉她必须退缩回来……可是,为时已经晚,认真看着一个男人的心,亦是用她的心认真地看着。从此,她的心底深处也深深地镌刻着他,再无法抹灭,忽略,亦或逃避。

这一次,长臂伸来时,将女人狠狠卷进怀中。在她挣扎时,他收紧了双臂,硬是将娇小的她整个蜷在怀里,在她刚发出一声时,封了小嘴。

她变得滚烫的小脸,被他用力压进怀中,与心口,紧紧相帖,瞬间听到那同样激跃的跳声,渐渐变得沉重低徊,与自己的合而为一。

“还冷吗?”

“不……冷。”好烫,也……好暖呵!烫得……眼眶也莫名地发酸,有东西想要冲出。

“也许我们……”

“不要!”他突然转变的口气,立即她让僵硬了身体,拒绝。

他呵呵地笑起来,听在她耳里,却似在哭。

补上一句,“暖了,睡吧!”

两个人,抱一起,一个人就拥有了加倍的温暖,加倍的力量,可以趋走一个人的寂寞孤冷啊!

他重重吸气,吐气,“很暖……好……困……”

收紧手臂,是避开了她的肩伤,她放松了身体,怀里还是抱着那颗枕头,好像捧着他们的心,小心翼翼,一动不敢动。均匀的呼吸,悄悄弥散开,包围着相拥的两个人。

晨曦的第一道光芒,投在他们身上,男人紧紧抱着女人,温暖而真实。

她悄悄睁开眼,看到曦光中俊美的脸,放松,静谧,眉头舒展,勾着淡淡的笑,纯净的气息流转在眼底眉梢,好像……天使!

在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黑暗的屋子里,亮着一盏晕黄的电灯,只有光裸灯泡,漆黑的电线上,爬着灰白的蜘蛛网。叫声,似痛苦,又似欢愉,婉转盘绕在房内。

“海伦——”

“我CAO你娘的,你再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我就断了你的G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