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限时游戏:魔鬼的逃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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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童童转过头,毫无表情,道,“泰奥。雷。罗斯切尔德,我不是你的玩物。”她扬手一指旁边脸色极差的雪莉,“你的女人在那里,不是我。”

三步距离内的人,都察觉到皇帝陛下杀气腾腾的怒火,氤氲一片,齐齐退了一步,无人敢在此刻多说一句,偏偏童童回了这么一句话,极具挑衅,让众人都跌破眼镜儿地猛眨眼。啧啧,这欧国人眼中柔弱得轻轻一捏都会碎掉的小妞儿,真是有勇气啊!

她转身就走,每一脚,都踩到地上的虫子,发出咔嚓的破裂声,滚出一地的绿色液体,但那声音仿佛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被辗碎的心声,绿色入眼忽成一片殷红,呼吸……好痛。

这些,都是贵族们的游戏。他也好,伊卡菲尔也好,甚至让她一度以为不同于那些人的姜少非,都当她是随便的女人,不需要尊重的,随手捻来丢去调戏玩弄。

这些虫子很脏吗?被他们随便抱来吻去的自己算什么呢?她觉得自己比这一地的虫子,更脏更恶心,更该死!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三等公民罢了,为什么会被他们卷进这个世界?她只是想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简简单单地生活下去。为什么现在却沦为他们随意掌控的玩具,小白兔,小野猫……舞女?!

母亲曾经是舞女出身,母亲从来不准她跳舞,什么时候……还是命运注定的,她居然在他的订婚宴上,跳了这么一出舞,是天生的血脉作用,即使是第一次,居然也能跳得如此艳丽逼人。难道,她真的和母亲一样,要走上那条不归路了?!

啊啊,对……她早就开始了,从看到那双漂亮得像钻石一般的眸子开始……她的心,蠢蠢欲动。现在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是她活该的。如果她理智一些,就应该知道那个什么大奖是骗人的,不会落进人口贩子手里,不会变成他的禁脔,不会傻得相信同他一样是皇帝的男人会帮助自己……

他,和她,是云泥之别,是永远不可能相交的两条线。而此生唯一的一次交集后,是永远也不会再会的各分东西。

泰奥的理智,瞬间失控了。他大步追上去,拉住童童的右手,一个用力,调转她的身体,“方童童,你休想逃离我,你这辈子只能做我的女人。”他握住她的腰身,扛起人就往外走,丢下身后一群人的呼声。

费格大人气得又叫又跳,还呼喝着亲卫兵去拦泰奥,当然没人会理会他的命令。皇帝不在时,宫中的警卫都由国家安全部的人担任。当皇帝回来时,所有守卫警卫都会换成皇帝自己的亲卫,以保障皇帝的绝对安全。这规定也是自泰奥登基才开始实施的,无人敢置喙。

奥托大人则上前对着女王雪莉低声说了几句,雪莉脸色如雪,冰冷毫无表情,她的父母忧心忡忡屡次想上前找泰奥说话都被她阻拦。

这时姜少非已经派人将黛兰送走,转身看到童童被扛走,也想上前阻拦,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未到门口,泰奥的咆哮声又响起。

“你又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表哥,你的情妇说得没错啊,你的妻子是雪莉。现在,订婚宴被你的旧情人黛兰公主搞成这样,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安慰一下她。而不是如此不合时宜,不合身份地带着一个同样搅局的情妇离开。”

伊卡菲尔双手抱胸,挡在路上,同样漂亮的黑眸直视泰奥,冷酷残忍地说着,姿态闲慢,却透露出一股凌厉气势。

“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走开!”

“如果我不走,你是不是像打姜少非陛下一样,在订婚宴失败的现在,跟表弟我对干一架?”

那俏似的俊脸笑起来,有一股特有的春风桃李花满枝的风情,银色的发丝,一如披挂满帘的月辉,丝丝缕缕的温柔,渗着一丝一缕的毒辣。

泰奥眉峰高耸,如果说之前童童给他的是一拳,那么现在伊卡菲尔给他的就是当头棒呵。他的威严容不得人忤逆,偏偏这两个人都喜欢当众挑衅他。

“我再说一次,给、我、让、开!”咬牙切齿了。

“不让!”还以风情一笑。

“你……”泰奥重重一哼,朝四下大吼,“来人,把他给我架开!”

亲卫兵立即一涌而上,却在近处五步远停下。

伊卡菲尔仍直直看着泰奥,道,“我已经让够了!”

泰奥深吸一口气,“那是你的问题。别来妨碍我。”

“难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必须按照你的方式来吗?”

“去******我的方式,我的东西我自己会争取,不需要别人让。你再不滚开,我就以皇帝的身份下……哦——”

突然,一直沉默的女人伸手狠戳了男人双眼一计,从男人肩头跌下了地。

伊卡菲尔笑着拍起了掌,“哈哈,皇帝陛下,您看看,你的小情妇都比你更懂得识实务啊!”

“该死的女人,你发什么疯?”

泰奥上前一把揪起童童,依然是右臂,她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伊卡菲尔,一字一句说,“我方童童不是泰奥的情妇,更不是你们随便可以玩弄的女人!就是死,我也有我的尊严。”

众人心神一震,一抹冷光狠狠划过眼眸,没入她的左心口。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他亲手为她挽住的一缕情丝,今天就用这宝钗清算吧!

“不——”

一声撕裂般的狂吼,炸响整个宴会厅,每个人的眼眉都不由颤抖了一下,不知是为那声吼,还是为眼前这震慑人心的一幕。

时间,停滞在这一秒。

殷红的血珠,飞溅在脸颊,胸口,和剔透光洁的白玉石地板上。

呼入胸腔的气流,带着浓裂的血腥味儿,冰冷刺骨,沉痛得几乎抬不起自己的眼睑。

血,不是她的。

只是,她的胸口很热,很烫。

漂亮的黑钻眸子,像红莲焰火一般汹汹燃烧着。

那里,撕裂般的痛,和自己辗碎了的心,一样的吗?

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焰光流转,沉痛,瞬间转变成憎恶,不甘,愤怒,恨——

他大掌收缩了一下,一把拔下插在掌心的宝蓝色发钗,狠狠丢出,沉寂的大厅里,发钗与石地撞击出清脆的鸣响,每一下,都似打在人心上。

叮、叮、叮……叮……

血红流溢的大掌,直直扼上她的脖子,将她摁下冰冷的石地,空气迅速从肺里抽走,压下的俊脸阴恶邪虐,漂亮的黑眸蓄满浓裂的恨意,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只释出一片冰冷水流。

“方童童,你竟然又……”

他突然打住,她愕然,连同在场其他人也惊愕。

他的胸膛重重地起伏,频率已经超过正常的情况,急骤得仿佛此刻被扼住气息,做着垂死挣扎的是他自己,

“你休想,休想离开——”

离开我……

她眼前开始发花,黑幕一波波地涌来。

“方童童——”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可是,脑海里印得很深很深,耳朵开始沙沙地响,这感觉很熟悉……很像那个他夺走她一切的沙滩之夜。

她扯出了一个笑,如果那裂开的、不断涌出血的嘴,是笑的话,说,“我想……我离不开了,那就这样……死在你手里,也好……”

那一瞬间,似乎他全身都在发抖,震颤,激烈得她明明快昏死掉,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已经被她惹怒到如此地步。

脖颈的压力,突然松开了,她的胸口却不再起伏,只是任由唇角的笑,不断地扩散,扩散,再扩散,殷红的血流,混染上瑰红的缎面,分不清,哪里是原色,哪里是色污。

眼睛……已经无色……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猛地将她拉回怀中,大吼,“方童童,你又骗我,该死的你,你居然从没说过一真心话!”

她承诺他,不会再逃跑,今夜却一次又一次脱离他的手掌心。

她在他面前装乖扮巧,放松他的警惕心里,让他以为她已经妥协了那个事实,可该死的事实是,她宁愿死也要离开他!

她缓缓闭上了眼,他失控地猛摇她不让她闭眼,继续大吼,“方童童,不准睡!我命令你不准睡,该死的女人,你告诉我,我给了你这么多,为什么你还要逃,为什么还要逃,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

傻瓜,我爱你。

她的头一垂,彻底摊软在他猛裂的掌下。

他的动作骤然僵住,目光胶着于她眼角滴落的水珠。

啪嗒……

水珠滴落在地板上,破成一片,泽出他和她的面容,颤抖,萧瑟。

十分钟后,例行新年演讲。

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多大变化,一刻钟时间,全国国民都会为他欢呼呐喊哭泣失控,对此他从来没有特别的感觉,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程序。

可是,今年似乎有点不同了。

迈克尔正在指挥器里报告晚会准备情况,和他的时间安排。他左手的腕扣还没扣上,应该叫那只小猫来服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