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和莫非同睡的第三天晚上,他终于还是食言抱了莫非。
那时,莫非还在睡梦中,是被窒息的感觉闷醒过来的,迷糊的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那比蓝钻还要美丽晶灿的双眼,平时沉稳的蓝眸被欲火烧得格外通亮。
也不知是被那双眼睛迷失了神智,还是没睡醒,莫非呆呆的看着莫云好一会儿,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正在自己的身体里野蛮的冲撞着。
“你骗我……”她呜咽着控诉,十分委屈,也愤怒,带着点迷离与泪光的眼格外耀眼,眼如墨,但眼底的光亮却如夜明珠般璀璨,这时的莫非并不是平时的她,而是压抑在内心深处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的另外一个人格。
“对不起,非儿。”莫云歉意的啃咬着她的锁骨,无奈的叹息。
莫非别开眼,像赌气的孩子不想理他,但他蛮横的冲撞却让她无法逃避,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嘴里发出难受的碎音,像是抽泣又像是闷哼。
莫云深深的吻住她樱红的唇,一只手臂插入她身下,抬高她的臀压向自己,更迫切的深入。
莫非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呻yin从她的嘴里、鼻端发出。
那夜,莫云就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在莫非的身上驰骋,彻夜无眠,寂清的房间里,暗淡的光辉中,只能看见两个如画般的人儿交缠着,好像一生都不愿分离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莫云终于放过莫非,莫非已经是晕厥过去,莫云却仍是精神奕奕,抱着昏迷的莫非进入浴室,本意是给她冲洗身体,知道她不喜欢身上黏黏的,会不舒服,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加上莫非没有醒,无法阻止他,于是莫云再一次在浴室里要了她。
等莫非真正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痛,眼睛都睁不开,好像被车子从身体上碾过了一样。
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了眼,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摸了下身边已经凉了的位置,莫非真的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觉,复杂的坐起身,丝被滑落下去,有些冷,奇怪的低下头,却倒吸了口凉气,因为她身上竟然不着片缕。
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有穿睡衣上床的,而且,有他在旁边,她怎么敢不穿衣服就上床睡觉?
莫非惊魂不定的想着,恰时,卧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莫云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笑若清风,“醒了?我想你也差不多这个时候醒,就给你端了早餐上来。”
“你……”莫非忙不迭拉起被子,脸上像充了血一样,爆红,随即厉声问道,“是不是你脱了我的衣服?”
“你没有梦游的习惯。”这话,无疑是间接承认了,让莫非又气又怒,也难以置信,他竟会如此无赖,“你碰了我?”抓着被子的手颤抖着。
“非儿,你忘了吗?昨晚我要你的时候,你可是醒着的。”莫云明知她在不是自己醒来的情况下,都不会有记忆的习惯,却故意这样说。
“我根本不知道!”莫非尖锐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过,你不会碰我的!”她竟然能傻傻的相信了他。
“对不起,可是非儿,我不是圣人。”莫云苦笑,走过去,不顾她的反抗,半钳制住她的身体,前额贴住她的额头,无奈的低语。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再也不要了!”莫非怒喊,但到最后,浑身的怒火都变成了无奈与哀痛,“你是我的哥哥啊,是我的哥哥……”怎么能对她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还不止一次!
究竟是她太傻,还是对他的信任已经超过了那个度?所以,到最后,这信任就变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器?
“非儿,不要这样逼着自己,我会比你更痛。”莫云心疼的抚开她咬出血的唇,她的反弹在他的预料之中,何况,还有着莫天的死。
这一次,是他失算了,是他错估了女人的心,若不是司暮雨妄想借机留下莫天的子嗣,那天晚上,莫天会被非儿完整不损的带回来,那个计划也会是天衣无缝的。一来,可以模糊莫天的视线,让他察觉不明他的用意,二来,之后就算莫天再出事,非儿就算疑心,也不会有证据指证就是他做的,他不会在给任何机会和证据给她。
可是,司暮雨的贪心却毁了一切,当真是让他又痛又恨。
“你也会痛吗?你也知道痛吗?”莫非的笑像是在哭,只是脸上没有泪,“你知道痛,那为什么还要不停的逼着我?还要伤害我?我是你的妹妹,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只要一想起他伏在她身上发泄欲望的画面,她又无法压抑那浓浓升起的愤怒之焰,“我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她疯狂的大喊着,尖叫着,粉拳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身上,发狠的吼着,“你出去,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从我房间里滚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为什么他要毁了她的信仰,毁了她的安宁?
“非儿!”莫云握住她的手,他不在乎她的发泄,那些拳头对他而言,毫无痛感可言,反而是她的话,字句带给他钻心入肺的疼,他真的不想看着她一直对他这么的排斥,一次两次他可以包容,可是,她一再的抗拒却比生生从他心头上剜去一块肉还要痛啊。
“难道你还不懂吗?这世界所有的道德规范都不过是人为的理念最后变成的框束,为什么我们要按照别人的思想去做?一味的继承,只会将自己束缚住!我从小就教导过你,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只要做我们自己就够了。”他沉痛的说道。
他只想要她,只需要她,她可以放弃正常的人生,和他一起到老,却为什么无法将自己完全交给他?那不过是从心灵的牵绊多了层肉体的牵绊罢了,为什么她就是看不透呢?
莫非忽然静了下来,嘴角的肌肉抽dong着,一下,两下……像是笑,又不是笑,眼神涣散的看着他,“原来,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在谋划?”她声音轻轻的,轻得像是要被风吹散了,“二哥对我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如蒙上层薄纱的眼睛变得迷蒙,看不清晰,“那么,这么多年,你总是喜欢抱着我,甚至让我觉得和你睡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就算我已经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还是帮我换着衣服,这些都是你是为了让我习惯你,好为现在做准备,是吗?”
莫云看着她漆静的黑瞳,默然。
他不否认,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想让她渐渐习惯他的拥抱,习惯他的吻,那么,她也会习惯他的感情和爱了,因为这十几年来,他们做的,和一般的情人、夫妻没有两样,甚至,比一般的夫妻更加亲密,和谐,唯独缺乏了肉体的结合,他没有将最后一步做完罢了。
“原来……”莫非笑着,颤抖无力,“原来,我眼中最崇高的大哥,每天抱着我的时候,就是在想着,哪一天将自己的亲妹妹压在身下,一逞****!”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格外重。
“非儿,想要拥抱自己爱着的女人,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一定要纠结在我们的血缘关系上?仅仅因为这份关系,连我爱你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吗?”莫云沉声逼问。
“但你这种爱是畸形的!”莫非也毫不示弱的反驳。
“畸形?这不过是别人自以为是的归类罢了!”莫云怒然打断她,“我说过,那些强加在我们身上的包袱都是人为的,为什么他们的话你就要那么推崇?我才是你的大哥,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多数人支撑的理论就一定是准确的吗?”
“我说不过你,你什么事情都能说得那么头头是道,我说不过你。”莫非推开他,不想再听他说那些违背她的道德底线,却无可反驳的话,“可是,二十几年的教育告诉我,我们这是乱lun!”
“乱lun?什么叫乱lun?社会风俗和法律所不能容忍的就是乱lun?近亲关系的就是乱lun?我说过,这不过都是人为的规范,在最初还没有文明的时候,哪里来的乱lun说法?”莫云既愤怒,又觉得可笑。
他莫云,这一生除了在意她,又还在意过什么?那些所谓的风俗和舆论,对他而言毫无意义,那不过是被统治者少得可怜的争鸣罢了,若是法律真的能框束一切的罪恶,那么那些道貌岸然的要员又为何能避过法律,贪赃得冠冕堂皇?法律也不过是为普通人设立的,何况是那些舆论?
而那些所谓伦理禁忌更是可笑之极,那不过是为了防止生下畸形的孩子所演变成的所谓道德罢了,除去孩子的关系,谁还真能说出个理所当然的大道理来?可是这话他却不能说,因为孩子,那是他无法对她提起的词,他不想在这个关口,再增加一个危机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