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莫小姐以为是谁?”见到莫非的反应,穆氺歆也不气恼,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邪笑反问,手上的动作也利索得紧,一边打开医药箱,取出里面的药水,还能分神和莫非聊着天,“阳知道莫小姐的烧还没有退下,又晕机不舒服,这不,我屁股还没有沾一下沙发,就被他命令着上来给你看病了。”
“是吗?”莫非冷声一应,别开视线,眼神冷淡的看着床顶的帐幔,十分冷淡。
“莫小姐,手伸出来一下吧!”穆氺歆已经将药水挂在了房间里早已准备的挂钩上,将针眼压通,道。
莫非将左手从被子里露出一截,眼睛并没有去看她。
穆氺歆够弯了下唇,撩起她的袖子,将针扎入了她肌肤下的血管,“莫小姐,刚才我看见若水小妹妹从房间里哭着跑了出去,难道,是你们吵架了吗?”
莫非倏地握紧拳,血顺着针,逆流出来。
“莫小姐,放松放松,瞧瞧,这血都倒流了。”穆氺歆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许,一边将她的拳松开,一边娇笑。
莫非怒视着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刻意让我去看那种东西?”
“呵呵,我还以为莫小姐也会和若水小妹妹说同样的话呢,‘这关你什么事’。”穆氺歆学着萧若水说话的语气,掩嘴媚笑。
“你……”
“不要恼,不要恼,现在的千金大小姐啊,就是沉不住气,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以莫小姐的聪明才智会想不明白吗?”穆氺歆用那种极为无奈的口气说道,笑眯眯的,“毕竟,在你们上流社会里,这种戏码可是经常上演的。”
“因为你爱费老师?”莫非眯眼。
“呵呵,可以这么说。”穆氺歆一副思量模样的拖着下巴,笑中带着几分无辜的味道,嵌着细小钻片的蓝色美甲映衬着她的肌肤,十分漂亮,“毕竟,任何女人都无法容忍她看中的男人喜欢着另一个女人,是不是?”
“那你就能理直气壮的伤害若水了吗?她和你有什么仇?”眸光一利,莫非谴责道。
“呵呵,米小姐,你确定伤害若水小妹妹的人是我?”穆氺歆不急不躁的将不远处的椅子拉了过来,坐下,抬起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腿上,半侧着脸,斜睨着莫非,似笑非笑。
莫非一怔,淡皱起眉心,没有接话。
“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吧,明明是兄妹关系,却要被迫成为自己哥哥见不光的女人,还要忍受着别的女人的挑衅,却又不能义正言辞的反击,这真的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啊,因为,她只不过是个欲奴罢了,一个比情妇的身份还要低贱的存在。”穆氺歆故作夸张的叹惋,“可是,将她陷于这样处境的人是谁呢?只怕,这种事,她自己也占了不少的一部分原因吧!”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莫非骤然打断她的话。
“莫小姐还不明白吗?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很简单的事,你帮我得到阳,让若水小妹妹死心,我也少了一个情敌,而且,我可以卖你一个人情,允你一个要求。”穆氺歆慢条斯理的说着,字句中肯,“这样,对你我还有若水小妹妹可都好,因为不论将来阳结婚的对象是谁,但那个人绝不会是萧若水,以若水小妹妹的痴情和死心眼,只怕就算委屈,也会甘愿给阳做小吧,而且,还是个违背道德伦理的第三者。难道,你希望看着你的朋友,一辈子痛苦的当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不可否认,穆氺歆的话十分具有说服力,如果莫非真的和萧若水是毫无杂质的交心朋友的话,莫非会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而挣扎不安,可是,她不是,所以那种焦躁只显于表面。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沉默了许久后,莫非总算答应了。
“你说。”穆氺歆撩唇,大方道。
“帮我们离开!”莫非冷冷的说道。
“离开?”画着紫黑色的狭长魅眼眯成一条直线,穆氺歆探究般的盯着莫非,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
“没错,我的交换条件就是,你要给我们一笔钱,并让我和若水安全的离开这里,我就向你保证,绝不会让若水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莫非也不闪躲,以坚毅的眼神回视着她,定定的说道。
“看来,我还小看你了,你倒是个谈判的高手啊!”穆氺歆笑得意味不明。
“都要托你的福,我才知道了那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莫非面不改色的反唇相讥。
“哦?这么说来,阳的目的,你也知道了?”穆氺歆扬眉,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看来,阳对那个女人还真是有够信赖的啊,竟成了个听枕边风的普通男人,“既然,你都知道萧若水不是单纯的接近你了,那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的条件?”她冷沉的质问。
难道,她反倒是中了这个女人的计?
莫非别开眼,复杂的幽道,“至少,她在这段友情里付出真心了。”
“哈哈……”穆氺歆夸张的笑了起来。
真心?原来,现在的大小姐都这么好骗啊,明知道对方有目的的接近自己,但因为真心两个字,就能宽恕了一切的罪行。
呵,刚说这个莫非是愚蠢呢,还是自以为是呢?既然萧若水爱着费博阳,本来就是有目的接近她的,她以为,萧若水真会为了一个区区的“朋友”而背叛了自己所爱的男人?
“好,如果你有能耐让费博阳放你们出这个囚笼,我就帮你们离开马来西亚。”她媚容一收,冰冷承诺。
若是她真能逼得萧若水背叛了费博阳,那她也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要求。
太过得意的穆氺歆没有发现,莫非眼底一闪而逝的晶灿亮芒。
费博阳一生精明,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吧,自己竟会被两个爱慕他的女人出卖了,花费了数年的精力布下的一局,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是给莫非利用了去,甚至,连一直掌控在手中的萧若水,也会离开了他。
此时,费家在台湾的高级别墅内也被一架直升飞机强闯了进来,整个别墅都骚动起来,所有人都拿着枪和武器跑了出来,对准了那架直升机。
直升机在别墅前的广场上降落,舱门打开,两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率先走了下来,对着对准他们的十数只手枪面不改色,看着机舱,莫云俊美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他已经回去整理过衣冠,戴着一副酷炫的墨镜,脸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憔悴与失魂落魄,肩上随意披着件厚重的白色风衣,说不出的贵气逼人,一登场,就让周围的所有人都黯淡下去。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大宅外持枪的黑衣男人们,笑若清风,和煦耀人,无形中给予了那些男人极大的压力。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是私宅吗?”震慑于他的强大磁场,身为管家的祥妈却不能退缩,她让黑衣男人们退到两旁,走上前一步,强作镇定的问道。
虽然眼前只有三个人,但她总觉得,这三个人十分的不简单,尤其是中间那个披着风衣的男人,有种莫名的气势,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会变得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一样。
“我们要找的是你的主人,费博阳,还请通报一声。”开口的是左边男人,面对众多的枪支指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态度倒是出乎意料的客气。
他是血煞的手下,武斗。
“少爷并不在这里,请你们离开吧!”祥妈见他们的模样并不像是黑道上的人,虽然不知来历,但态度也已经强硬起来。
“那么费先生现在在哪里?”武斗看了眼莫云,见他没反应,继续问道。
“很抱歉,我们少爷的行踪不方便对外泄露,如果你们想见少爷的话,就请直接和少爷联系,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祥妈冷声下着逐客令。
“你以为,凭你一句话,就能打发了我们?”右边从下直升机就一直不吭气的男人抬起半垂的眼目,声音比冰珠子还要冷冽,但更教人惊骇的是他的眼珠颜色,那竟是一黑一灰两只截然不同颜色的眼瞳,就像死神一样,让人惊魂。
他同是血煞的手下,武魂。
武斗和武魂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武斗不若他的代号,好斗,反而做事沉稳,拥有着大将风范,不过在身手上,就比不上武魂那么精湛了;而武魂,却更符合那个“斗”字,生性残暴,嗜血,没有耐性,又十分好斗。两人倒是相互弥补了对方的不足,一攻于心计,一个补于武力。
武斗瞥了眼武魂,没有说话,很明显,他是将说话权交给武魂了。
而莫云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状似淡慢闲散的环视着四周,事实上却是在观察着,怎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人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