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不是若水的!”费博阳震怒,斯文的俊容瞬间变得铁青,狰狞而扭曲,茶水重重的放在玻璃茶几上,茶水荡出来,溅湿了玻璃桌面。
若水不可能生出一个蓝眼睛的杂种来!
“是吗?”莫天讥诮嗤笑,“既然你如此自信,为什么每一次萧若水和孩子的消息传来后,你都喝得不省人事?要不是这半年,虎门放了手,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虎门对费博阳的追杀持续了一年半,若非这半年他的组织突地而起,让虎门感受到威胁,虎门门主只怕也不会对费博阳这个叛徒放手。
“若是我死了,最不利的莫过于门主你了吧?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门主你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和你那神明兄长对抗了。”不可否认,费博阳对于莫云也是有着一种不自觉的敬畏的,那样的男人除了莫非,好像完美的无一丝缺陷,而现在莫非失踪了,他更像一个毫无漏洞的神了,这也是他们有能力与之抗衡了,却迟迟不动的原因,明知会失败还为之,这是愚人的行为。
“还有,门主,请不要试图激怒我,你该知道,掌控着你宝贝妹妹线索的那条线,还被我操控着。”他语气冷然勾唇。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既然你接受不了现实,那就自欺欺人吧。”莫天好整以暇的靠向后面的靠背,有嘲讽,却也是他所说,这就是他所想的。
萧若水被莫云遮掩得严严实实十个月,然后突然带了个孩子出现在英国本家,而那个孩子的长相完全是和莫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珠子也是碧蓝色的,说不是莫云的孩子,只怕也无人会信吧,也正是这个原因,让费博阳一年前开始频繁发狂。
其实当初费博阳来投靠他的主要原因他是清楚的,因为萧若水,因为莫云将费博阳的妹妹藏了起来,他们等于是有了共同的敌人。
“莫天,你根本不懂,因为你没有真正的爱过,你充其量不过是单恋罢了,所以,你对莫非没有自信,因为莫非不爱你,可是,若水不一样,她爱我,就算她背叛了我,弃我而去,但她的心和身体却无法背叛我。”费博阳冷冰冰的盯着莫天,一字一句吐出,字字重于山。
“费博阳,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自恋,没有谁该等着谁,不要小看了女人的绝望,也不要重看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有些女人爱得疯狂的时候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可是,一旦绝望了,她们也会走得比谁都干净。”莫天冷笑,他是嫉妒的,怎么能不嫉妒,费博阳轻易得到了的,却不珍惜,他想用尽生命去珍惜的,却得不到。
“看来,今天我们是不可能谈到一块儿去了,你自己难受不要拖我下水。”费博阳站起身,声音透着迫人的深怒,事实上,他是在惶恐,惶恐着,或许莫天的话会变成真实。
所以一切也呆不下去了。费博阳就提着不离身的笔记本朝外走出。
“费博阳,承认爱一个人有这么困难吗?”莫天冷冷的问道,“承认爱上了萧若水,对你而言,当真这么不能被接受吗?”
“你在谋略上确实有你的手段和无法忽略的能力,可是费博阳,在爱情上你是一个失败者!”
“……你不会明白的。”费博阳僵立许久,才松口道,目光复杂。
那根本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他和萧若水之间的事,他不会明白。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也不会再提,只不过,当萧若水真的完全放弃你的时候,你不要后悔。”莫天也没兴趣多说下去,他不想去珍惜,是他的事。
“多谢你的‘关心’,我的感情问题还不需要你这个失败者来当顾问。”费博阳头也不回的嘲弄。
莫天并没有生气,两年的起落让他内敛了许多,在脾气上也变得越来越懂得克制,他起身,走至落地窗前,背对着这边,看着窗外,这两年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办完工,就喜欢看看窗外的后院。
为了不引起注意,别墅并未改建成原来莫家那样,只有后院的一草一木一切都是仿造着原莫家的后院所打造,只是,再相似终于只是相似,不会一样,至少,这里没有她的气息和存在过的痕迹,连睹物思人,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费博阳冷哼了一声,对于他的感伤与怀念嗤之以鼻,提着手提本电脑大步起来,在走出书房的那一刻,冷邪提醒,“不过莫大总裁,可不要因为敢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而耽误了正事,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敌人可不只有你兄长一个人。”
莫天不说话,费博阳自觉无趣,“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
没有意义的事吗?思念算是吗?莫天在心中想着,却不愿移动脚步,这一刻,他只想安静的回忆。
夜里,莫非来到了雄哥的房间外,门半掩着,从门缝间可以看见雄哥正背对着这边坐在电脑前,似乎在玩着游戏,一个电风扇就放在电脑旁边,对着他和电脑一起吹着,不过有电风扇吹着,房间的温度还是很高,毕竟电风扇没有降温的效果。
她稍稍推开了门,在门板上敲了三下,引起雄哥的注意,无奈,雄哥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语气不耐,“进来啊。”
“雄哥。”莫非知道他以为进来的是苏欣儿,只能开口。
“小非,怎么是你?”果然,雄哥立即回过头来,有些错愕。
也不怪他这个表情,这还是两年多来莫非第一次来这个房间,就连曾经苏欣儿拉着她过来,她也因为避嫌的缘故而没有过来。
“不好意思,雄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脑,会不会打扰到你?”莫非淡笑解释,说出自己的来意。
“没事,我只是随便玩玩的,你要的话你就用吧。”有一番诧异后,雄哥大方的应下,将游戏关了,起身让位,动作十分利索。
“谢谢。”莫非笑笑,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雄哥知道她不能直接吹风,已经将风扇移开了一些,然后带着点好奇的意味吧,盯着电脑,多少有点好奇吧,想看看她用电脑是想做什么。
可是,他显然没有这个机会。
莫非没有动鼠标,而是抬头望着他,歉意而婉转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雄哥,我可能要多用一会儿,要不,你去陪陪欣儿吧?她今天心情不太好,一直不理我,你去和她说说话,她可能会好点。”
雄哥虽然是个男人,却很细心,看着她又是抱歉又是犹豫的表情,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看看欣儿只是借口,他在这里会让她为难是真。遂点头,“行,你用完了就放那儿吧,不用关,我过去看看她。”
“谢谢。”对于他的体贴,莫非满怀感激的笑着道谢。
雄哥勾了下唇,象征的笑了一下,走出去,顺手带上门。
当雄哥的身影随着门的掩上而消失时,莫云的眼神也变了,精锐而深沉,与平时淡然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欣儿正在房间里剪脚趾甲的,正烦着剪不好右脚的指甲时,听见刚关上的门开了,以为是莫非回来了,下意识的想抬头喊她帮忙,但转瞬又想起自己在和莫非吵架,嘟起嘴,故意不理会,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乱,和自己,也和莫非闹别扭,多少是存着点心里,想让非儿主动找她搭话吧。
话确实是搭了,只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罢了。
“你干嘛?”雄哥看着她胡剪乱来的动作,一阵心惊,忍不住皱眉,真怕她不小心剪到了自己的肉。
“雄哥?”苏欣儿猛地抬头,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反射性的将指甲剪扔了出去,脚下放了下去,满脸通红,“怎么是你,你来我房里干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想到他看到自己在这里纠结着剪脚趾甲,就是觉得全身臊得发热,好像做了什么可耻的事情被当场抓住了一样。她的脑子也已经完全放空,甚至忘记了继续追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房间里。
雄哥一言不发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指甲剪,也不还给她,在她不解的瞪视下,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握住她的右脚踝,放到自己膝盖上。
“你做什么?”粗糙的温暖大手在自己的脚上滑动,就像一道电流从脚底流遍全身,苏欣儿本就涨红的脸更红了,想要缩回脚,却被抓住了,力道不大,却足以钳制住她的脚,让她无法抽回,只能嚷嚷着。
“别动。”雄哥不耐的低呵一声,果然,苏欣儿僵着身体不敢动了,雄哥这才低下头,专注的给她剪着指甲。
苏欣儿整个身体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闷热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剪脚趾甲。
房间里静谧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静得暧昧。
“小欣。”雄哥忽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