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变得稀薄的空气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沒有一丝缝隙,一滴滴的汗水在莫天的脸庞浮现,体内燃烧的焰火已经让他无法满足于现状,离开了她的唇,一寸寸往下,滑过她完美细长的项,往下移去。
当他的大手滑过她小腹,再往下移动时,莫非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中一样,凄厉得直达人内心的吼声在死寂的夜里震响。
而谁也没有发现,别墅外,一架直升机停在了大宅前方的上空上,然后,机舱的门被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随着抛下的绳梯缓缓降下。
莫非已经没有了反抗,麻木而空洞的看着身上陌生而熟悉的男人,被迫将最耻辱的一面展露于他的眼底,脸上的泪干了,心中却开始淌血。
看着她已经彻底绝望的表情,莫天的心发出撕裂般的痛意,但这一刻,他已经不能放手,因为他知道,即便他放手了,也回不去了,反而会让他失去了拥有她的机会。
对不起,非儿,即便你恨我,今天我也不能放开你了。莫天眼中短暂的怜惜与犹豫被阴暗的欲火与坚定取代,高昂的欲望危险的迫近她的身体。
莫非的身体下意识的一颤,连灵魂也绝望的悲泣起来,缓缓的闭上眼,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死去。
莫天眼神黯了黯,欲望已经抵在了她的身下,就在莫天要进入她身体的刹那,“砰”地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莫天倏地回头,只见一袭白色风衣的莫云如神祗般,冰冷着俊颜出现在大敞的门口。
“啊,不要!”
一声惊叫着,莫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的虚汗。
眼中的焦距还未集中,已经被拥入了熟悉的怀抱,那是她等待已久的胸膛,怔了怔,然后,莫名的热气浮上了双眼,雾气氤氲,心,轻颤着,有些不确定。
是他吗?
“非儿,做噩梦了吗?”低低柔柔的好听嗓音如清泉般趟过她颤动的心,奇迹般的平复了她心中的战栗。
“大哥!”泪水倏地从眼眶里涌出,莫非抬起手,用力的回抱住他,将脸埋入了她眷恋已久的胸怀,好像这样能平复心中莫名的恐惧一样。
“呵呵,大哥还担心着,半年不见,非儿见到大哥,会不会第一句话是问,你是谁啊?”莫云吻吻她的发,微微推开她,细看着她的脸,指腹如羽毛般滑过她柔嫩的颊,拭去她的泪,柔声取笑,如玉的笑容,彷佛隔世的温暖。
莫非看着他与记忆中无二的笑容,竟忘记了先前的噩梦,好像满世界都只剩下他淡定的气息,连带自己的心也沉定起来。
“不过看到这泪,大哥倒宁愿你问大哥是谁了。”莫云吻了吻她的眉眼,叹息,心有些痛。
“讨厌的大哥,就只会哄我开心。”莫非娇嗔着嘟囔起红唇,脸上却浮起了轻盈的笑花,印着幸福的芒彩,然而,下一秒,好像有什么黑暗的东西在内心沉淀了下去,有种莫名的浮躁。
“大哥,好奇怪,我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样。”她皱着眉,疑惑的轻语,对他展现出完全的信任与依赖。
一道幽暗的冷芒在他冷清的蓝眸中闪过,莫云浮着淡淡的轻笑,“睡糊涂了吗?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吧!”
“发烧?我发烧了吗?”莫非抬起脸,狐疑的喃问,浑噩的思绪似乎有一丝光亮照了进来,稍稍清晰。
“傻非儿,你还说呢,下着雪的时候竟然任性的跑去亭子里弹琴,结果晚上就病了吧,你二哥都被你吓坏了。”莫云刮了下她的鼻子,额头轻轻的抵着她的,声音似乎又柔了几分,沉沉的,像是能迷惑人心的催眠曲,温热而清新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却不讨人厌,也让她的思绪完全清醒了。
是哦,那天放烟花辞旧迎新的时候,她突然毫无预警的倒下了,昏迷前,似乎还听到了二哥急切的呼喊呢。
可是,为什么听到“二哥”两个字时,她会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呢?而且,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在心底闪过。
“对啊,你昏迷了五天了,你二哥都自责得不敢踏进房里来。”莫云宠溺的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原本还想给你一个生日惊喜,所以没有告诉你,你生日那天我会过来,结果,你倒是先给大哥一个惊吓。”责备的话语里却只有浓浓的怜惜之情。
“对不起,大哥。”莫非撒娇的环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脸。
“就会撒娇。”莫云虽这样说着,双手却环上了她的腰,让她柔软的身体更贴近自己。
莫非盈盈一笑,忽然眼角发现不对之处,敛了笑,“大哥,这不是我的房间啊!”
刚才太过在意大哥的出现,竟没有发现周围的变化,这间房子虽然和她以前住的很相似,但方位不对,也没有她亲手挂上的小吊件。
“别墅起了火,要重建,这是你二哥在台湾的另一座别馆。”莫云轻描淡写的回道,表情也随着冷淡了不少。
“起火?怎么会突然起火了?”莫非微微撑开一些距离,跪坐在自己的腿上,望着莫云的眼,有些不能理解。
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而且,别墅有防火设备,怎么会突然起火,还严重到要重建?
“你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莫云的语气更清淡了,莫非知道,这代表着他不愿意说下去了。
于是,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件事。因为她总觉这好像和她有关,而且,勾动着潜伏在她记忆中的模糊影像。
不过她更清楚大哥的个性,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她,也别想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东西来。
“大哥,你这次过来,是不是带我回英国的?”莫非坐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满脸期待的问道,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莫云回视着她清澈无波的星眸,只能在心中苦笑,因为她恰好坐在他的欲望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挪了下她的身体。
任他有再好的意志,但面对心爱女人这样无意识的撩拨,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他不想吓着了她。
“不是的吗?”听着他的叹息,莫非的双眸淡淡的黯了下去,“大哥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吗?”
“对不起,非儿。”莫云轻抚着她慢慢垂下的唇角,歉意的低道。
“那要多久呢?”莫非抬起脸,双目灼灼的盯着他,执拗的问道,眼中已经慢慢浮上水雾之气,“大哥还要我多久呢?”
“对不起,非儿。”莫云仍是那句话,声音哑哑的,沙沙的,像是刚睡醒的时候,透着说不出的魅惑与无奈。
“那么大哥是想给我过完生日就离开的?”莫非自嘲一笑,问道。
莫云没有说话,只是以复杂而纵容的眼神看着她。
“可是,因为我病了,所以本来只是过来看看我就回去的大哥不得不留下来,是吗?”看着他的表情,火气“蹭”地一下冒了上来,莫非气怒的问道。
“非儿,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莫云包容着的看着她。
“那我宁愿大哥不要来!”莫非却不领情,赌气的说道,从莫云身上翻下,赤,果着双足直接朝浴室走去。
“非儿。”莫云跟着起身,在后面唤着。
“不要跟过来,我要洗浴。”莫非愤愤的回头,大声喊道,看着他脸上的光辉淡了下去,心中一窒,闷闷的,也有些后悔。
静默了一会儿后,莫非移步,缓慢的走回莫云的身边,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聆听着沉稳的心跳,语气有几分不甘,“大哥好诈,每一次都这样,做出这样的表情,让我不得不妥协。”
“大哥只是希望你更安全一些。”莫云寡淡的蓝眸中流窜着漂亮的光彩,却复杂得看不透。
因为留在我的身边,我也会情不自禁的。
那天,莫云和莫非关在房里一整天,不知道,另一个男人也在门外等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下来,才黯然离去。
走进自己的卧房,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淡淡的月光从阳台照进来,莫云颓然的坐进沙发里,脸埋进双手里,久久不动。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向后倒向舒服的沙发靠背上,黑眸盯着暗黑的天花板,深沉而复杂,手不经意间摸到个硬物,是遥控器,静了一下,随手拿起,按下开关,壁上的黑色荧幕闪了一下,然后画面亮了起来,银白色的灯光将黑暗照亮了一大半,正是晚间新闻转播——
“接下来,我们要为您播报的新闻是关于莫氏集团的总裁,莫天先生主宅前两天遭遇的爆炸事件。众所周知,莫天先生是亚洲最具传奇性的年轻富商,一直被各大周刊、杂志评选为“最杰出青年”、“最赋价值的单身贵族”,只是在一年之始的春节当晚,初一的凌晨,莫天先生的别墅却遭遇了恐怖份子的袭击,豪宅被一次投下数颗炸弹,一夕间,价值数亿的豪宅变成了废墟,黑家帮佣的五十六名佣人全数遇难,只有因工作而当夜突然离开台湾的莫天先生与送行的司机得以侥幸逃出这次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