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十点左右的字样,她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她平时是没有早上看新闻的习惯的,今天看,大概只是为了确定心中的那个想法吧,不过将清晨新闻都看完后,她松了口气,并没有自己所害怕的报道,除了那则意外交通事故,其他的都是些比较娱乐的新闻了。
关上电视,她一脸淡然的起身,对刘涌道,脸上不见一丝表情,“刘叔,帮我备车,我要去上班了。”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莫云一眼,就好像他只是无形的空气。
莫云也依然什么都没说,黯然的看着莫非拄着拐杖走出去,满身的失落,大厅里的佣人都看得清清白白的,有几分同情,但也只当是两人还在冷战,也不好说什么。
当莫非的车子离开后,莫云才收回关注的视线,起身走上楼,在背对着所有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得高深莫测。
来到公司后,莫非并没有去设计部,而是直接搭乘着电梯,到达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您今天上来是有什么吩咐吗?”黎秘书对于难得上来的莫非出现有几分讶异的,不过也猜想得到,若不是有事,她也不会上来,于是,不等她吩咐,就先开口询问了出来。
“恩,黎秘书,我有一件事想问你。”莫非严肃的点头,因为昨晚没睡好,眼腹有些黑,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憔悴。
“总裁,您问。”黎秘书不动声色的应着,心中也是思索着,会有什么事,让她特地跑上来一趟,还是这么一大清早的。
“你这两天见过我二哥吗?”得到他的回应,莫非立即问道。
“除了那夜舞会上,我没有再见过莫总裁,来到樱氏后,我都是以电话的方式与莫总裁保持联络的。”黎秘书小心的回道,心中则揣测,难道是总裁还没有回家?
“那你昨天和二哥联系过了吗?”莫非带着几分迫切的问道。
“没有,只有昨天没有。”为这件事,他还觉得奇怪,因为自从上次陷害事件后,总裁每天都要他定时禀报莫小姐在公司的一些事情,以看莫小姐当天的心情是否好,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可昨天,他等到晚上十二点都没有等到总裁的电话,他才确定总裁不会打电话过来,才敢睡下的。
只有昨天没有?莫非玩笑,眼眶却红了起来,轻轻的问道,声音有几分艰涩,“你是说,你每天都和我二哥有电话联系,只有昨天例外吗?”
“是的,总裁您怎么了?”黎秘书慌了手脚,连忙将纸巾递上。
莫非却呆呆的看着纸巾,不接,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密密麻麻的涌了上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黎秘书看着她这模样,心里面也是千般变化,难道,总裁因为小姐撞见了他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画面,离家出走了?但看这模样,又不太像那么简单的事啊!
“黎秘书。”莫非略显几分呆滞的声音飘了过来。
“总裁,你有什么吩咐?”黎秘书赶紧回神。
“你今天二十四小时都开机好吗?如果今天我哥打电话给你了,你就告诉我,但不要对他说,我有问起这件事。”莫非恳求道。
“好的。”黎秘书当即应下。
莫非这件事算是放下了,“还有,今天我不下去了,你通知一下设计部的经理,当做我请假一天。”
“好的。”现在,就算她说让他去给她摘颗星星下来,他也得应啊。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说完这些,莫非就疲惫的闭上了眼。
“是,总裁。”黎秘书深深的看了莫非一眼,才退了出去,那脆弱的模样,也留在了自己的记忆力。
在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莫非又睁开了眼,仰起脸,但摇摇欲坠的热泪还是落了下来,她紧捂着胸口,嘴里吸吐着气,双眼通红。
大哥,希望我的怀疑都是假的,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萧若水本来正挣扎于自己哥哥给她下达的命令,但听新安排下来的部门经理说,莫非要处理事情,一整天都会在楼上的总裁办公室,倒是让她舒了口气。
说到底,萧若水只是一个容易心软又单纯的女人,莫非与她有些相似的遭遇,还有她不曾有过的痛苦一面,都让她于心不忍,感觉不经意间,已经将莫非当成了她的影子,或者说,一个过去的她,所以,她对莫非还是难以像之前那样毫无所动,当个只听从自己哥哥命令的工具。
不过她也明白,就算莫非再怎样喝自己的情况相似,再怎么值得同情,她们的立场都不一样,她也不可能为了莫非而去违背她的哥哥,这种情况下,大概就只能是逃避了吧。
一间车行,同一个办公室的两男人正聊着天。
“小六儿,你今天的脸色可比涂了层青色的颜料还夸张啊,怎么啦?”一个平板头男人走到饮水机前,一边倒着水,一边笑侃着对面三十多岁的灰衣男人。
“还怎么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昨晚把老子的车给偷了。”被称为小六儿的男人铁青着脸咒骂着,想着那台存了好久才买到的车,就一阵肉痛。
“怪不得你今天没开车来,我还以为你想着省油钱了。”平板头惊讶的眨眨眼,脱口道。
“******,老子如果为了省油钱,昨晚那车就不会被偷了。”小六儿烂骂,“你不知道,老子就下车去买包烟,前后三分钟不到,刚付了钱,转身就看见那狗娘养的就把老子的车给开走了。”
“那你看清那偷儿长什么样了?”平头男喝了口水,同情的问道。
“当然看到了,那兔崽子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他就别给老子逮着,不然老子就直接废了他。”小六儿恶狠狠的咒骂。
就在这时,车行的经理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经理,啥事啊?”小六儿眉一拧,本就不高兴,语气也不怎么好了。
“我还要问你呢。”经理怒气冲冲的说道,转头对着两个警察则陪着笑,“两位警官,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就是齐六星。”两名警察点点头,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是,怎么了,警官?”小六儿的两道粗眉皱成了倒八字,心里就泛着嘀咕了。
他奶奶的,警察找他干啥事啊?他一不偷二不抢的,还被人抢了台车去了呢。
“你的车是不是被偷了?”左边那个男警问的话。
“警官,是不是把那偷车的王八蛋抓着了?”闻言,齐六星大喜,下意识的问道,“那我的车呢,能不能去取啊?”
难道今天不是他的灾难日,而是福气日?
“你的车已经没了,昨晚连人带车冲到了崖底,爆炸了,我们过来找你录口供。”那警察面不改色的说道。
“什么?”齐六星扬了好几拍的声音,鬼叫起来。
只是齐六星还未抓狂完,更让他直呼见了鬼的是,警察让他看的尸体的照片,竟不是他见到的那个偷车贼。
“这家伙谁啊?怎么可能是他坐在我车上?”齐六星嚷嚷着。
“在车子滚下山后,我们找到的就是这个男人,你确定偷你车的不是照片上的人?”警察狐疑的问道,“或许是天色太暗,你看走眼了?你再细细对比一下!”
“再对比也不是这男人啊!我可是双眼一点五,何况,那兔崽子偷的是我的车耶,这我能忘吗?”齐六星不悦的大喊,见警察不信,于是将自己看到的男人面貌说了出来,“那男人长得高大,而且穿着很正式的那种西装,绝不是照片上的人!”两人一看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货。
“人家装着正式的西装,想要偷你的车吗?”这可不是狗眼看人低,被偷的车确实才十几万,有谁会穿着客客气气的,去偷一辆不值什么钱的车?
“怎么就不能偷了?难不成,穿的人模人样的就不能犯法了?”齐六星大怒,又道,“你们不信,不信就去找那个白头发的来啊,当时我记得还有一个白头发的长发男人看见了,他从酒吧里冲出来,是开着黑色的车,还去追那个偷车贼了。”
“那个卡车司机也说,后面有一台黑色的车子追着灰色车子,看车坠崖了,又快速离开了。”旁边一名警察翻了翻笔记,道。
齐六星一副神气模样,“对了对了,我还想起了一件事,那个偷车贼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他都是弯着身子走路的,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要偷车,所以才那么走的。”
两名警察互视一眼,于是,一桩本是普通的偷车案引发的交通意外件,却演变成了一场蓄意的谋杀案。
那天晚上,莫天自然没有回莫家,再次面对只有两个人的餐厅,莫非吃不下东西,草草的吃了两口,就上楼去了。
佣人们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一天还好,但两三天连续不回家,就不怎么对劲了。但莫云和莫非都对此事只字不提,管家又一副就好像这个家中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的样子,佣人们再多的疑惑与揣测,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