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一睡着就做梦,好象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梦,我总感觉不太好,便不敢睡了。”我放下瓶子。
“是吗?我就没有梦,一觉到天明,姐姐,我听说梦是人的另一种人生,你在另一种人生里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呀?”
“也不会啊。”我想了想,也没那么可怕,而且在梦里自己居然还当上了王妃呢。
“姑娘们,醒了吗?时候不早了,用早点吧,用完了咱们早点回去。”金妈妈笑兮兮地来催了,我跟香玉可是她的摇钱树,她可要盯紧点的,不然一不留神飞了,可不好。我们也没多说,便吃了饭匆忙回去了。
“告诉我嘛,谁做的?”欧阳境哄了永宁公主一个早上,再三地发誓要让南宫成对她好点,永宁公主才告诉了欧阳境是后院的一位姑娘做的,那姑娘长得还蛮好看的。欧阳境便朝后院跑去,却看到僧人们正在整理厢房,一打听才知道人家一早便走了,一种怅然若失涌上心头,在桌上竟然看到了一个笼子,里面的松鼠吱吱叫着,还冲他摇尾巴,欧阳境慢慢地笑了起来。“原来是她们。”
宿醉了一夜,南宫成的头疼得象要裂开来一样。问下人太子去哪了,竟没人知道,想想真没趣,便梳洗了下直接回府去了,把个永宁公主给气得,鼻子差点没歪了,草草地收拾了,回宫去了,再过三天就是她的婚期了。
太子一看两位主角都走了,自己光留下也没意思,便也往回赶,但是一路上都在想那两位女子。
“是当中的哪位做的呢?”他偏着头想着。
“爷,打听清楚了,好象是醉香院的呢。”贴身的小太监,小五儿跑上前来回报。
“醇香院!”太子的眼晴差点没瞪出来。
“是呀,主持的和尚是这么说的呀。”小五儿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脸的委曲。
“原来是那里的,难怪当中有一个看着有些眼熟,不就是那晚的香玉吗?”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后悔不叠。“是她做的吗?”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拍了一下马屁股。
“走,去醉香院。”回到京城才知道醉香院歇业装修了。
“奇了怪了,怎么好好的竟歇业装修了。而且最近京城的头条竟然是一个叫天上人间的地方,那是个什么地方呢?”欧阳境坐在茶楼上想着心事,派人去请南宫成了,一时还没到。他便独自喝着茶。
“听说了,天上人间的美女昨儿个上昭亲寺去了。”隔壁有人在道。
“知道呀,昨儿这事轰动了整个京城呢。”另一个道。
“听说这些女子全是新引进的呢,全是新鲜的哦,咱们哪可得忍忍到时候去尝鲜,嘿嘿……”放浪的笑声。欧阳境皱起了眉头。
南宫成回到王府,径直向老王妃那里去。却在院门口看到管家匆忙而去的身影。不由好奇,慢慢跟了上去。只见管家召集了所有的家丁开始训话。
“老王妃说了,公主再过几天就要进门了,现在府里面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们可得勤快点。这位主子可不象前面那位,由着你们好欺负的。大家可得精神点。机灵点,稍有差池,谁都保不了你们。”按说这话训得也没错,可是在南宫成听来却不由得心惊。温柔娴静的静娴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面带哀怨,似有多少委曲没法诉说的样子,他不由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静娴,你在府中被人欺负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他闭上了眼,心上似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
我回到天上人间就病倒了,许是夜里起得太早,着了凉。昏昏沉沉的一直在睡。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梦里。
静娴孤独地坐在新房里,才刚完婚,那个王爷便离家了,她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老王妃一早便把她叫了去。以前的各颜悦色全部没有了,代之以疾言厉色。
“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结果才成亲几天哪,我儿子又去了军营,我一年难得见他几次,指望你留他多些日子的,没想到我真是意外,真不明白他看上你哪点了?”静娴有一刻的愣神,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这些真真切切的就是老王妃讲出来的话。她真的一下子似天堂掉进了深渊。父亲为什么要同意她嫁进王府,不是说了要退婚的吗?王爷,那个要了她全部的男人,这会在她心中的形象竟然模糊了起来。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屋里。慢慢地适应这一切后才发现,分来伺候她的两个侍女,锦儿和兰儿根本没在身边伺候。她好渴。只好自己去找水喝。可是王府这么大,她要去哪里找水喝呢。天哪!她真是欲哭无泪了。
“姐姐,起来喝药了。”香玉端来一碗药,迷迷糊糊中我被她扶了起来,灌下了药,又躺了下去。面前好似电视画面一样,又出现了静娴孤独的身影。
“儿媳给娘请安。”她每日晨昏定省,只是王爷不在的时候,老王妃一般不见她,或是见了也是把她痛骂一顿。自跪了一会里面便会让她离开。她悻悻地,一个人走在花园里。府里的侍女家丁见到了她也是爱理不理的。她平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屋里绣花,锦儿和兰儿时间久了,觉得她也不是个坏人,而且王爷回府的时候她也没有告她们的状,但与她相好了起来,平日里对她还算是照顾。她绣了些花,她们会想法子拿到外面去卖,换些零花钱来,自她进了府,老王妃一幅任她自生自灭的样子。一次。王爷回来过后,老王妃派人来叫她。
“儿媳给娘请安。”她跪在老王妃面前。老王妃面无表情。
“叫你来是让你知道一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怀上成儿的孩子,不然你就得提早离开这里了。”静娴听得心惊。
“你这孩子,看得出来也不是个坏人,为什么要一门心思的嫁进王府里来,当初要是接受我的提议好好把婚退了,还能得些我的照应,现在弄到这个地步我还得劳神怎么把你给除了,原以为不理不睬你就会知难而退的,没想到你还真象棵草,生命力还算是顽强。”老王妃冷冷道,静娴听得浑身冒汗。
“随便弄个罪名弄死你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今儿叫你来是要叫你明白,我的儿子是皇上很嚣重的人,迟早是要做驸马的,如果哪天他当了驸马,你就成了什么?”老王妃看着静娴,静娴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你就得是个死人!”静娴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所以你最好不要有孩子,不然他的身份低下,跟公主生的自是没得比的,再加到时候你不在了,批望后娘来照顾他,真是做梦,我更是不会帮你照顾的。”静娴呆呆地走出老王妃的屋子。回到屋里一直坐到天黑。
“王妃,你今儿怎么了?”锦儿端了晚饭过来。静娴木然地回道。
“对不起,今天不饿,可以不吃吗?”
“王妃,我一路看着你这个样子,心里真是说不出的为你心疼,你是个好人,如今虽说是王妃却过着还不如我们的生活,王爷不知道,可是即便是王爷知道了又怎么样呢?王爷若真的在意你,就不会如此冷落你了。”
“就是,要我说呀,下次王爷回来就跟他说让他休了你吧,这样好歹你还可以活下去,万一哪天,要是真发生那样的事,那可怎么办啊?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呀。”兰儿突然的泪流满面起来。静娴的泪象穿上了线的珠子,一直落一直落。
“静娴,你怎么不笑呢,我从来就没见你笑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应该很好看才对。”王爷拉着静娴的手,静娴的心里一阵酸楚。
“王爷。”她低低地叫了一声。王爷把她搂在了怀里。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是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一切的苦难,一切的委曲都是值得的,泪,无声地滑落。
“王爷,贱妾一直无所出,王爷是不是对贱妾有意见啊?”缠绵过后,她背对着王爷。
“我们都还年轻呢。不急的,再说我也常不在府里。你不要有负担。等军中事务不忙了,我就多回来陪陪你,夜深了,早点睡吧。”王爷搂着她睡了过去,她去整夜无能法入眠。
“天天在一起也不可能会有的。”她的枕头不知湿了多少回。可是王爷都不知道。他真的对她了解太少了。该怨他吗?她无法说出来,满心对他的感情掩去了一切。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天亮了,王爷走了,老王妃送来一碗汤,那是阻止怀孕的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老王妃还美其名“补药”,想想都觉得好笑。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所幸她要终结的一天终于来了。皇上派人来召老王妃进宫,回来老王妃就让人来传她,她心里充满了不安,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