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一下子,原来昏睡的怜儿她娘便醒了过来。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舒服过,怜儿,我是不是回光返照了呀?”
“娘,是这位唐公子在帮你治病呢,就是怜儿前些年跟你说过的唐公子呀。”怜儿哭了起来。
“这样啊,那我还能跟怜儿一起灯下做针线了呢。”怜儿她娘笑了起来。唐妮突然发现针下出现了黑色的东西,不由惊讶了起来。
“小怜,你来看一下,这是什么?”小怜也看不懂。
“看样子象是中毒了,可是为什么我的银针上面没有黑色的呢。”唐妮喃喃着。
“中毒,娘,您中过毒吗?”怜儿娘的惨白的面色更加惨了起来。
“不,没有啊。”然后便闭上了眼晴,眼角还泛着泪光。
唐妮让小怜拿了很多的棉花来,做成了棉球,把酒当成现成的酒精。不停地擦试着针下流出来的黑色液体。不一会便有一盆的废弃棉球。就这样一直到大半夜,唐妮累得站起身的时候头发晕。她晚饭还没吃呢。
走出了屋子,焦老大便迎了上来。
“怎么样?”
“她体内中毒甚深,不过今天引了一些出来,好多了。”唐妮擦了擦汗。看到冷绝情还坐在外面,面前有一桌酒菜,好象还没有动过。冷绝情看到她来了。向她招了招手。
“饿了吧,怎么不先吃?”
“你还没吃呢,看把你累的。”冷绝情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满是心疼。
“两位,实在太感谢你了,请用饭吧,看,饭菜都凉了。”唐妮和冷绝情也不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不一会。桌上便风卷残云,所剩无几了。小怜兴奋地跑了出来。
“爹,娘想喝碗粥呢。”焦老大一听眼泪都下来了。
“多少年了,从没听她要吃的,今天可真是得了贵人相助了。”忙去张罗去了。
焦老大家的屋子也就三间,两口子一间,小怜一间,还有一间类似于柴房样的地方,小怜便跑去跟焦老大他们挤去了,顺道好照顾她娘,小怜的房间理所当然是让给了唐妮和冷绝情,唐妮心里十分着急,但是冷绝情却是喜上眉梢。
“还有一间,要不我去那里睡吧。”唐妮看了看黑漆漆的柴房。
“不用了,我答应你,只要你不答应我绝不碰你还不行吗?”冷绝情似乎有些生气。夜深了,唐妮也累了,不愿再与他计较这种事情,在现在异性睡一间屋的情况太多了,也不见得就会发生什么。于是也不推辞,只说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上,冷绝情也不推辞,卷了铺盖便躺到了地上。唐妮太累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地上的冷绝情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复去的,听着唐妮的呼吸声,不由浮想联翩起来。慢慢起身,来到了床边。月光下看到唐妮的睡颜,恨不能把她嵌进了骨头里去。突然听到外头似乎有什么异动,好似让人偷窥了一般,冷绝情一个翻身飞上了横梁。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黑影,偷偷从窗户爬了进来。
“你爷爷我在你还敢来偷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冷绝情悄无声息地落在来人身后,来人正准备往床上扑去,却让冷绝情给提了起来,扔了出去。来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叫都没敢叫便跑了,当然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类,床上的唐妮什么都不知道。冷绝情躺到了唐妮的身边,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唐妮只觉得突然身上温暖了起来,便睡得更香了,直到醒来才发现她正抱着冷绝情呢,那家伙居然还在笑,气死她了。
“啪!”一个巴掌上了冷绝情的脸。冷绝情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身跳了起来,看到唐妮对他杏眼圆睁才明白怎么回事。嘿嘿笑了两下。
“昨晚我救了你,你就当奖励我嘛,来,亲一下。”说着嘴就拱了上来,唐妮似乎闻到了一股臭味,当下别过了脸,又甩了个巴掌过去。冷绝情捂着脸似乎很委曲的样子。唐妮翻身下床,正好小怜推门直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唐妮胡乱洗了下便去看怜儿她娘。
“好多了呢,众昨晚到现在她居然要了两次吃的,已经吃下去两碗粥了。”焦老大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喜悦。
“长时间不进食,一次不能吃多才是,可不能由着她要了,如果她再要吃的,只能给她喝些米汤类的,待她的肠胃功能恢复了才能稍为多吃一点,这病也须将养些日子才能好的。”
“嗯,知道了,你要不说我肯定要犯错误了,难得看她想吃东西,只想着她要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差点就害了她呢。”焦老大不住地点头。
唐妮用过了早饭,又给怜儿娘扎了一次针,这次只流出来极少的黄水,看来那些毒已经排的差不多了。
“敢问唐公子,贱内这毒是怎么中的呀?”焦老大一直不得其解。
“夫人用药多年,凡是药都有三分毒的,夫人的肠胃功能不好,这些毒排不出去当然就积在体内了,长久便会要人命,所以一般能不用药就尽量不用吧。”焦老大如梦初醒。连连称是。
“唉,我只想着让她早些好了,什么偏方土方都给她灌了下去,没想到竟是害了她,若不是遇着了贵人,只怕要了她的命我们还不自知呢。敢请恩公在此逗留两日,等贱内身子稍好再走行吗?”
“其实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了,我这个针扎下去什么都通了,不会有事的。”刚说到这小怜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爹,何老爹孙媳妇生孩子,听说生了三天了孩子还没下来,眼看着大人快咽气了呢。”
焦老大忙冲了出去。
“何老爹是什么人呀?”唐妮好奇了起来。
“他是爹当年镖局里的人呀,这个村里的人大多是镖局里的人,当初我们原本说回老家去,但是走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风景极好,便定居了下来,村里原有几户人家,好在人家不排斥我们。”小怜可怜兮兮地看着唐妮。
“别急了,我跟你去看看吧。”唐妮看出了她的意思,小怜高兴地在前面带起路来。
“就在这儿了。”小怜手指的时候屋里已经传出了哭声。唐妮走了进去,屋里人一看是个男人便嚷了起来。
“人家这里生孩子一个男人来此做什么?”只见一个老太婆类似那个时代的稳婆一样的,正在烧香拜佛呢。
“不是的,何老爹,这位神医昨儿个医了我娘,眼见着我娘好了很多,如今这个情况看着也不是很好,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咱们不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吗?”小怜忙着解释道。
何老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到焦老大不住地点头,“如此就请神医想个法子吧。”唐妮看了看屋内的产妇,只觉她的屁股很小。难怪她生不下孩子,可是怎么让她的屁股变大呢?唐妮仔细想着。想了半天想到了一处穴位可以暂时让盆骨张开,只要一张那孩子不就下来了吗。唐妮兴奋了起来,拿出了针,在产妇的后腰胝扎了进去,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孩子下来了,是个男孩,但是因为在里面闷的时间太长,浑身都发紫了。‘
稳婆一看就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唐妮忙伸手掏出了孩子嘴里的浊物。拎着他的两只小脚倒挂了起来,倒了一会又放到了平床上按压他的胸部,折腾了半杯茶的功夫,“哇……”孩子总算是哭了出来,屋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稳婆慢慢地朝门口退去。
“等等。”唐妮叫住了她,原是想让她帮忙处理产妇的包衣的,却发现她神色慌张,不由眯起了眼晴,感觉这个稳婆的面相好熟呀,只是她一头银丝,唐妮心想没有见过这么老的婆婆吧。
那稳婆见唐妮叫她,只好停下了步子,低着头走了回来。
“你既是稳婆,处理这个胎衣该是很在行吧,这个就麻烦你了。”然后唐妮就想着给孕妇止血去了,看到那稳婆把胎衣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悄悄地塞到了怀里去了,唐妮的心里开始嘀咕了。
“这是个好东西但也不至于如此吧?”唐妮扎好了一针,突然发现光光的婴儿身上似乎多了一件透明的东西,顺着那透明的东西往上看去,居然是一个人的手指,再一看,那个稳婆的指甲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长,再想想她的样子,唐妮倒抽了口冷气。
“妖怪!”她来不及用其他的,只是用手上的针扎了过去,稳婆一惊,吓得收回了手,屋里众人本来都在相互道喜,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目光齐齐射来,才发现了指甲有奇长的稳婆。
“抓住她!”唐妮大喊了一声。那稳婆马上变了脸。
“老身的事谁叫你来插一杠子,老身与你没完,说完便似一阵风一样的飞走了。”屋里的人吓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