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敛财为上: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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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凤清薇撇了撇嘴,斜了洛水瑶一眼,换成一张笑脸,冲洛宇诚施礼,“原来是洛公子,久仰威名,敝兄妹来京时日不长,没过府问候,还请洛公子恕罪。”

“凤公主客气了,水瑶,来过见凤公主。”

洛水瑶咬着牙换上笑脸,“小女见过凤公主,风公主好气魄。”

“洛小姐也不错,颇有女中丈夫风范。”

果然是出身皇族名门的子女,礼数周全,虚以委蛇的功夫驾轻就熟。这样也好,能把凤清薇和洛水瑶连在一起,她就有办法圆谎了。

几人客套寒喧,相谈甚欢,两只乌眼鸡,虽说互相不服,表面也虚情假意、敷衍应酬。洛宇诚又带二人去见过洛夫人,江雪问候洛夫人几句,便闪到一边同洛宇诚说话。凤清薇给洛夫人见礼之后,很大方地摘下手腕上的水晶冰镯送给洛夫人。洛宇诚兄妹同洛夫人推让几句,就收下了,洛夫人很高兴,连声道谢。洛水瑶同凤清薇很快就尽释前嫌,两人脾气相近、性情相投,谈笑更是无拘无束。

洛家的马车进宫之后,江雪和凤清薇刚坐上车,就有太监来传关太后懿旨,宣凤清薇到安宁宫见凤驾。从凤清薇递进拜贴和礼单,到宣她进宫,足有半个时辰之长。可见安宁宫并不安宁,关太后实在无法推脱,才请凤清薇相见的。

马车驶进宫门,辗着一路的冰凌向安宁宫行去。偌大的皇宫死气沉沉、阴冷寒凉,偶尔经过的奴才侍卫都敛眉静气,一脸大事将临的模样。

“凤公主,今天太后心情不好,你到安宁宫不能久留。展示佛陀之缘、确认礼单之后,就找借口尽快离开,要想办法把佛陀之缘也带回来。”

凤清薇噘了噘嘴,一脸无奈,“我才舍不得把佛陀之缘送人呢,要知道你想打听的事这么容易问到,我就不把花带进宫了。”

“让凤公主尽舍所爱,小人于心不忍。只是要想比叶家计高一筹,给叶家致命一击,必须要用佛陀之缘,还请凤公主忍痛割爱。”

“只要能击败叶家,命我都能舍,别说一株花,你想怎么做?”

江雪狡黠一笑,“我现在还没确定,没有十成把握,还不敢跟凤公主细说。”

“不说就不说,我知道你怕我泄露秘密。只要能让叶谦死,让叶家败,我都听你的。这可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随你。”

凤清薇兴高采烈,眼底闪过狡狯,“好,你要说话算数,不能反悔。”

江雪点点头,并没有把凤清薇的条件放在心上。同目前她要面对的事情比起来,与她处于同一阵营的凤清薇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是小事一桩。何况她也有制服凤清薇的法宝,只要把北野枫搬出来,凤清薇不管多不情愿,也要乖乖就范。

慕容商会从樱花门重金买来确切的消息,北野枫一行明天午时进京,下榻的地点不详。她关注北野枫,叶家同样关注,她必须赶在叶家之前见到北野枫,争取他的支持。北野氏与沐家有亲,沐家和南宇涣也会利用这重关系支持叶谦。早就听说北野枫阴损狡诈,生财有道,慕容商会与叶家相争,得利者就是北野枫。

“公主,成亲王在宫道上赏雪,我们的马车过不去。”

凤清薇怔了怔,说:“靠边停车,慕容玖,我去拜见成亲王,你在车里等我。”

江雪摇头一笑,悠然出语,“成亲王在等我,你下去拜见,我也躲不了。”

南宇沧被罚,岳公公兄妹一伤一死,朝堂各派势力蓄势待发,南成远还有心情赏雪吗?他这种人无孔不入,出现在这里必有所图,躲不了,只能狭路相逢勇者胜。

清白色的斗篷罩住颀长的身体,与琉璃世界的玉颜雪色融为一体,随意披散的漆发成了入目素白的唯一点缀,孤绝傲岸的背影矗立于天地之间。

江雪与凤清薇并肩走近,看着南成远留给她们的后背,都暗自摇头,各怀心思。南成远在等她们,却给了她们一个后背,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凤清薇冲江雪眨了眨眼,上前一步,行标准国礼,“凤氏清薇请成亲王安。”

江雪原地躬身抱拳,“草民慕容玖给成亲王请安。”

南成远慢慢转过身,甩起漆黑的长发,露出俊朗的脸,浅麦色的脸上浅含轻笑,嘴角挑起淡淡讥诮,弯成绝美的弧度。凤清薇怔住了,早就听说平定江东匪患的成亲王智勇双全、俊美无双,她却一直没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江雪惊呆了,并不是痴迷于南成远的色相。她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目光又一次落在他的斗篷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件斗篷面子和里子都是白色绸缎,面料并不高档,斗篷里面缝着厚厚的轻棉,保暖性很好,领口和下摆是缀有白狐狸皮毛。最令江雪吃惊的是这件斗篷的前襟绣着对称的两枝薄荷,绿叶紫花,娇俏精致。这件斗篷她第一次见南成远穿,却觉得异常眼熟。

“怎么?慕容公子很喜欢本王的斗篷?”

“王爷的斗篷确实不错,草民不知道王爷喜欢穿女式衣服,觉得很新鲜。”

此时,她百分百确定南成远所穿的斗篷是影碧送给她的那件,难怪穿在他身上短一截。影碧共送了她两件衣服,一件夹面披风,一件棉制斗篷,都是纯白色。披风她穿过几次,而这件斗篷她只在跟关桑柔斗法的时候穿过一次,很陌生。

她的日常衣物都是暖香收拾打理,这件斗篷更是压箱底的衣服,怎么会穿在南成远身上?这个问题令她心惊,却不容她追究思索,她明白南成远意在试探,难道他又发现的端倪?不管他发现了什么,她都要小心应对,不敢有私毫懈怠。凤清薇兴趣大增,睁大眼睛看着南成远的斗篷,不停地夸赞斗篷的手工制地。

“凤公主,时候不早,别让太后久等。”

“多谢成亲王提醒,清薇这就去安宁宫。”

凤清薇很清楚南成远有话要跟慕容玖谈,她不便在此讨扰耽搁。她给南成远行礼之后,冲江雪挤了挤眼,示意江雪等她回来。马车经过,南成远闪到雪地上,踩着厚厚的积雪吱吱作响,冷冽的目光浅含讥诮,不时上下打量着江雪。

“成亲王不惧严寒,特意在宫道上等草民,敢问王爷有何教诲?”

“你很担心南宇沧?”

“当然。”江雪如实回答,没有私毫犹豫,“听说四皇子的亲舅和姨母受到严惩重罚,四皇子也受了重伤。王爷也知道,此次的事情是别有用心的人吹毛求疵所致。他们想毁灭慕容商会,却牵连了四皇子等人,以至岳女使惨死。慕容玖于心不忍,特央求凤公主带我进宫,安慰哀悼,聊表心意。”

“依慕容公子所说,岳女使很冤枉?只是一只替罪羊了?”

南成远试探发问,别有用心。江雪扫了他一眼,浅笑清冷,不敢大意回答。

“她不是替罪羊,而是一只软弱可欺的绵羊。好多事情无法以冤枉不冤枉定论,有些人之所以活着,就是用来牺牲的。王爷出身皇室、长在深宫,又在深不可测的朝堂中稳站脚踵,呼风唤雨,当然深谙此道。”

“哈哈……慕容公子在夸赞本王吗?”

“草民身份低微,哪敢僭越夸赞王爷?只是实话实说,王爷可以当成奉承。”

南成远围着江雪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看似轻松,眼底却透着谨慎凛色。他站在江雪身后,与她保持了近在咫尺的距离,气息可闻。江雪不由心跳加快,举止言行不敢有私毫大意。南成远属于笑得越烈心越冷,靠得越近猜忌越深的人。

“慕容公子为人仗义、出语爽快,本王颇为欣赏。”

江雪忙趁机后退几步,躬身施礼,“多谢王爷夸赞,草民受宠若惊。”

“本王最喜欢听慕容公子道谢,道谢必须有诚意,敢问公子想怎么谢本王?”

千提万防还是让他钻了空子,随口道谢都能被他扯住把柄。江雪暗自咬牙,面对雁过拨毛、无孔不入,比狐狸狡猾、比妖孽精钻的南成远,她活了两世也占不到上风。那些穿越后能混得风生水起、朝堂江湖游刃有余的女主们是没碰上南成远这一类人,还是生下来就比她江雪的智商高几百呢?

“敢问王爷想让草民如何道谢?”

南成远裹紧披风,遥望天际,目光深远,眼底前过清冷的得意,“公子这么问让本王心生惭愧,本王贵为九珠亲王,没为黎民谋福祉,怎敢让公子道谢?”

“王爷既然让草民拿出诚意道谢,想必王爷对草民的诚意早有衡量揣测。王爷是聪明人,此时就有为黎民谋福祉的机会,王爷怎能错过?”

“哦?本王愚昧,还请慕容公子赐教。”

江雪松了口气,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生意来往如此,官商勾结更是如此,她和南成远都明白这个道理。一来二往,谈好条件,这场交易就达成了。南成远冻在宫道上等她,早有预谋,若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会在冰天雪地中挨冻吗?不过,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做生意更要双赢,这也是江雪处世为人经商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