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敛财为上: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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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这……江河郡主,你的诊断没错吧?沐十小姐待自闺阁,怎么会……”

“皇后娘娘不用怀疑,江河郡主诊断没错,前段时间,沐十小姐去江东探望沧亲王,回来就传出身怀有孕的消息,全京城都知道,早已不是秘密了。我昨天问过沧亲王,他说不知道沐十小姐怀孕的事,没准有人想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呢。”

“你、你胡说,你……”

沐云雾装不下去了,跳起来怒视花纺婵,气得咬牙切齿,脸色泛黄。花纺婵毫不示弱,双手叉着蛮腰,面露得意,满含挑衅,摆出要与沐云雾决战的姿势。众人听花纺婵这么说,惊诧、蔑视、鄙夷的目光投向沐云雾。

江雪暗笑,沐云雾想制造滑胎事件嫁祸于人,她将计就计,说沐云雾母子平安。时日一到,沐云雾的肚子起不来,如何收场?难不成还要再制造假滑胎吗?

“你还懂不懂规矩?快向皇后娘娘请罪。”

花太太气得脸色时青时红,当着这么多人,又是花老太爷的寿宴。沐家云英未嫁的女孩传出怀孕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会背上治家不严的罪名。

花纺婵忙坐下,给花皇后换茶倒酒,低声说笑,讨花皇后开心。沐云雾跪在地上,向花皇后和太子妃请罪,此时,她银牙咬碎,也只好吞进肚子。

“沧亲王驾到。”

南宇沧来了,江雪心中一震,花纺婵面露惊喜,沐云雾气愤委屈,众人也流露出惊疑。花老太爷的寿宴高潮已过,南宇沧这时候才来,似乎不同寻常。

一袭淡蓝色的长衫与高空连成一线,俊逸的脸庞、挺拨的身姿依旧如常。只是洒脱随意的神情透出阴涩森凉,冷厉充斥眼底,令人望而生寒。

南宇沧大步流星,穿过长廊,来到敞厦前面的空地。归元归真兄弟紧跟在他身后,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大木箱跟上来,把木箱放在香案前。最后面还有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白绫,白绫下面象是礼单。

花贺道兄弟扶着花老太爷迎出来,没看到赏赐和皇上嘉奖的圣旨,很失望。看到南宇沧送来的大木箱,还有托盘上用白绫盖着的礼单,心里犹疑。

众臣子下属给南宇沧请了安,请他到敞厅就坐入席,对他恭贺奉迎不断。南宇沧三天前刚娶了花家小姐做侧妃,据说宠爱有加,众人都以为他与花家和厚。

南宇沧微微一笑,说:“皇上口谕:诸位宾朋一定要陪花老太爷吃好、喝好。”

“臣等遵旨。”

花贺道上前施礼,说:“沧亲王,里面请。”

南宇沧冲花贺道摆了摆手,没说话,他浅含冷笑,四下看了看,好象在搜寻等待,目光别有意味。众人被他的神情弄得一头雾水,满脸猜疑地看着他。

今日一举关系重大,也很冒险,有可能平步青云,也有可能身陷囹圄。多日谋划,事已至此,容不得他犹豫反复,他和皇上有约定,可是他对皇上没有丝毫信任。若皇上突然变卦,他连同他的母亲舅舅活命都会成为奢望。

他仰望澄蓝的高空,眼底流露冰冷绝然。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就要慷慨而行、义无反顾。若此举失利,对亲人的牵连他也只能期待来生报答补偿了。

南成远精明深沉的目光从南宇沧身上划开,落到木箱上,又微微挑起,看向托盘,凛然一笑。南宇沧要冒险而为,他很佩服南宇沧的所作所为,也暗自为南宇沧捏一把汗。做为朝堂的黑马,南宇沧横空出世,迅速崛起。所有事情正按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他只需冷眼旁观,就能事半功倍。

若南宇沧此举成功,会震撼中天大陆,令朝堂改色,失败了,会性命难保。南成远精于谋划,却感叹自己没有南宇沧绝然且孤注一掷的勇气。

……

因为花纺婵称赞南宇沧温柔体贴,又会做点心哄妃妾开心。还有沐云雾云英未嫁就身怀有孕,又动了胎气的闹剧,众贵妇小姐对南宇沧好感和兴趣大增。听说他来贺寿,都放下碗筷,看向帘外,想一睹这位朝廷新贵与众不同的风采。

花纺婵望着帘外清逸的身影,娇羞含情,脉脉献媚,眼底幸福比蜜汁犹浓。沐云雾跪在地上,对江雪阴狠咬牙,转向南宇沧,却一脸热切温柔,冰火两重天在她脸上清晰表现。洛水瑶依旧沉默吃喝,好象帘外来者与她毫无关系。

江雪心里隐隐不安,南宇沧此时才来贺寿,又举止言谈怪异,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江雪很了解南宇沧,他善于隐忍却不乏心机计谋,行事果敢绝决,勇往直前,不给自己留后路和更多反复的机会,这些是优点,也恰是致命的缺点。

南宇沧三位妃妾的表情举止尽收眼底,江雪暗自摇头,淡然一笑。花纺婵和沐云雾的表现江雪并不吃惊,令她惊诧的恰是沉静自处的洛水瑶。江雪注视着洛水瑶,想看出端倪,许久,也没看到洛水瑶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花纺婵看到江雪发笑,重重放下茶盏,问:“江河郡主觉得很可笑吗?”

“我不知道花侧妃认为什么可笑。”

“哼!你不知道最好。”花纺婵凑到江雪耳边,低声说:“跟聪明人就不要再装糊涂,你跟沧亲王的事我全知道,我奉劝你别自讨没趣,做人要知廉耻。”

“多谢花侧妃提醒,我记下了。”

花皇后看到南宇沧来了,并没看到特别之处,似乎放下了心,说:“沧亲王来了,男宾一边的宴席正式开始,我们继续,诸位尽兴吃喝说笑,越热闹越好。”

江雪站起来,冲花皇后浅施一礼,说:“皇后娘娘,小女想为沐十小姐讨个人情,她身怀有孕两月有余,不能久跪,还请皇后娘娘免她冒犯之罪。”

“本宫糊涂,云风,快把你十妹扶起来,她身怀皇孙,不能劳累委屈。江河郡主,本宫烦请你再为沐十小姐诊脉,确定本宫孙儿无碍,本宫才能放心。”

“多谢皇后娘娘,小女马上为沐十小姐请脉。”

沐云风搀起沐云雾,扶着她轻轻坐下,轻声安慰。江雪拉过沐云雾的手腕,暗自用力,把她的手按在桌上,装模做样的论断,不时冲她挑嘴一笑。沐云雾拜谢了花皇后,坐到椅子上,装出虚弱的样子,看向江雪的目光阴毒狠厉。

江雪暗自得意,沐云雾想阴她,确实找错了人,她会让沐云雾永远下不来台。假装怀孕,又借故流产,沐云雾想算计她,最周密的计划,江雪也会让其夭折。

“请皇后娘娘放心,沐十小姐喜脉稳定,龙孙安康。”

“太好了,桂嬷嬷,代本宫恭喜沧亲王,另备厚礼送到沧亲王府。”

“奴婢遵命。”

花纺婵狠狠瞪了江雪一眼,妒恨的目光扫过沐云雾,拉着花皇后的手,委屈撒娇说:“皇后姑姑,别让人给他道喜,是不是他的骨肉,谁敢确定?说不定……”

“婵儿,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沧亲王都怀疑,跟他道喜岂不有损他的面子。”

众人的蔑视、好奇、暖昧的目光落到沐云雾的肚子上,听到花纺婵的话,有人低声发笑。沐云雾脸色发青,又臊又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阴狠地注视着江雪和花纺婵。江雪暗自得意,一张笑脸看向众人,边吃边喝,痛快谈笑。

……

南宇沧挪动脚步,冷漠绝然的目光中满含疑虑,思忖着最佳时机。他对皇上不信任,仍有几丝期望,他此举能不能成功,就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宴席已过高潮,嘉奖的圣旨和赏赐还没到,花以安父子见南宇沧神情古怪,暗自心惊。南宇沧不入席、不开口,冷洌的眼神扫视着众人,宾主都捏了一把汗。

“时候不早,请沧亲王入席。”

“等急了是吗?本王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花以安上前一步,躬身问:“皇上有何旨意?还请沧亲明示。”

“皇上暂时还没有旨意,本王倒有一件事要说。”

众男宾见南宇沧举止与平常不同,又听说他有事要讲,都聚精会神聆听。女眷见此情此景,也犹疑揣度,睁大眼睛看着门口,隔帘张望。

捧着托盘的小太监上前,南宇沧掀开托盘里的白绫。白绫之下,没有礼单,却是一份奏折。众人更加惊疑,花以安七十大寿,他拿奏折来干什么?

南宇沧打开奏折,高声念道:“弹劾花氏家族及花以安疏:花氏家族结党营私、贪脏枉法、欺君罔上、混乱朝纲,共犯有十条重罪,证据确凿,已交刑部。花以安爵封安国候,不思谨慎回报,为一己私利,勾结南成襄,假传先皇遗旨,立谋害先皇、被先皇贬为庶人的关如玉为后,有负先皇重恩,万死不足以赎其罪。”

一份弹劾疏震惊了所有的人,城府之深如南成远,眼皮也不由跳了几下。难怪先皇不分昼夜地“显灵”,原来是为了以关如玉为突破口,对付花家和太子一派。南宇沧已向太子开战,不管胜败如何,对他都有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