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敛财为上: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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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花氏合族子倒看到花以安自尽,都扑跪嚎哭,痛恨的目光投向南宇沧。寿量殒命,众宾客惊惶不已,族长毙命,花氏一族上下乱成一团。御营卫控制了花家的死士和亲兵卫队,整个花府、众多主仆也尽在御营卫掌握中。

太子见花以安身死,意识到事情严重,刚要去质问南宇沧,被花皇后眼神制止,忙退到人群后面。花皇后审时夺势,早已做出判定取舍,花老太爷畏罪自尽,证明确实有假传圣旨一事。欺君罪大,花皇后不想因此事连累他们母子。

花氏一族落败,只要太子之位还在,就能求得来日方长。此时不能和花氏一族再有所关连,必要的时候还要“大义灭亲”,这也是顾全大局,不得已而为之。

南宇沧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心骤然放松,他感觉在突然之间全身气力被抽空一样。他长吁几声,慢慢调节处于极端的神经,平缓剧烈起伏的心跳。

皇上没有失约,只是权思衡量费了太多的心神,朝堂被三大家族把持太久,哪代哪帝也不敢轻易动手,南宇沧敢。他本来一无所有,成功了,会改写南日皇朝的历史。失败了,重回从前,把命丢了,会一无所有得更干净。

南成远关眯着眼睛,摆出一副笑看花落花开的轻松神态,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他从来不会轻看任何一个对手,对南宇沧也一样,只是他至今没看透南宇沧。

“皇上口谕:着沧亲王全权处理花以安、南成襄假传先皇遗旨一案。”

“儿臣遵旨,蒋公公,宣读圣旨。”

蒋公公看了已成为尸首的花以安一眼,轻咳一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以安伙同南成襄假传先皇遗旨,欺君罔上,有负圣恩。朕体恤花氏一族多年功勋,此案罪责到人,不重罚、不诛连。特削花以安世袭候爵,交刑部查办,削南成襄世袭王爵,交刑部查办,花以安长子花贺道与其父同谋,罪在欺君,削职为民,交刑部查办。没收花贺道一房全额财产,男亲女眷全部入监看押,钦此。”

皇上此道圣旨非常巧妙,摧败花氏一族,震慑沐氏和洛氏。削去花氏世袭爵位,却没有诛连花氏全族,只判了花贺道一房,其它却无罪责。

“罪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沧亲王,你看……”

“将南成襄、花贺道拿下,将花氏长房男亲女眷全部收押,清点财产,将花太爷尸首交与家人安葬。花以安自尽之事,本王会向皇上陈情,禀明前后。”

“奴才遵命。”

花皇后听到圣旨,没有牵连,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身体摇晃,几欲倒下。花纺婵系花氏长房庶女,南宇沧突然变脸令她心痛至极,听到圣旨,早已昏厥。花贺道一房的妻妾儿子、男仆女奴乱做一团,很快就被御营卫全数控制。

南宇沧狠厉一笑,高声说:“来人,送皇后回宫,谴散宾客。”

江雪拉着洛水瑶跟随混乱的人群向外走,又回头看了南宇沧一眼。此时,她心中感慨万千,感情结束令南宇沧已今非昔比,江雪只希望他不要变得太多。

波光潋滟,水平天远,残荷凌落绽放,团叶青黄游移,深秋湖景别具风情。

江雪漫步在湖溏边,纤瘦的身影融入萧索肃杀的秋风中,心中涌动着浓重的秋思愁怀。走到她丢落雨花石的湖岸上,脑海追寻曾经的轨迹,几声唉叹。

想忘却也难忘却,纵是天各一方,南宇沧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记今生都难以磨灭。即使两个人今生今世的轨迹已成为平行线,留下的记忆始终美好如初。

短短一年,确切地说只有几个月,送她雨花石的俊逸洒脱的少年不复当初,取而代之是一个狡狯深沉、心机诡密的政客。一个被三大家族争相追捧、千方百计嫁女联姻的朝堂新贵转眼间就成了把他们推向末路的杀神,令人望而生畏。

花以安的死预示着花氏家族退出了南日皇朝的政治舞台,一个操纵朝堂风云二百余年的名门家族已经落败、行将枯朽。花贺道被判斩立决,花氏长房男子不论老幼都充军塞北,女眷全部收入宫中为奴,凡长房财产全部收缴入国库。

据说花贺道一房财产、地产和现数金银总计不下百万两之多,没收之后,户部发了一笔大财。南宇沧尝到了甜头,令户部统计财力丰厚的官员名单,不知谁将成为下一个花贺道。朝堂风云突变,多数官员惴惴不安,不知哪天会轮到自己。

南宇沧对花纺婵果然“宠爱有加”,沧亲王府人口,本没有浣衣房。因为花纺婵,南宇沧特让人在王府设立了浣衣房,只有花纺婵一个女奴,唯她独“尊”。

襄亲王也被判斩立决,皇上对襄亲王一门多有照顾,男亲女眷无一牵连,削去王爵、逐出皇族,让他们同普通百姓一样生活,只是落佩的凤凰不如鸡。

南宇沧翻出皇室隐案,于皇族有功,所辖户部政绩不菲,加封三珠亲王。除了南成远和太子,皇室王族诸多子弟只有他加亲王爵,成为朝堂名符其实的新贵。

花以安寿宴惊变自尽,花贺道被斩,长房尽毁,花贺标、花贺政兄弟未受牵连。花贺标继续回江东任总兵,花贺政任花氏家族族长,在朝堂仍任原职。

南日皇朝第二大家族走向末路,树倒猢狲散,太子一派受到重创。襄亲王新死,先皇亲子只剩下当今皇上和南成远,当今皇上的亲子中拥护者多且颇具实力的人除了太子就是南宇沧。原依附花家的门生故旧、同僚下属重新分帮结派,投靠了不同的后台,朝堂势力重新洗牌,新一轮的争战即将拉开序幕。

花氏一族摧败,沐家和洛家并没有政敌已除的快慰,反而产生了兔死狐悲的忧虑。尤其是沐家,偌大的家族威仪尽减,一下子消停沉寂了许多。沐乾柱亲自去悼念了花以安,回来之后,把合族男子叫到崇威院,紧闭房门训话许久。又让死士给远在西南的沐容松送去亲笔密信,所写内容连沐容初兄弟都不得而知。

花以安停床三天就匆忙下葬,葬礼更是草草了事。花太太参加完葬礼回来就病倒了,沐宸钰端汤侍药,床前伺候,尽心尽力。

当家主母卧病在床,沐云雾和柳姨娘出嫁的一应事务交由李侧夫人全权打理,乔姨娘和关氏还有沐云月协助。李侧夫人是个和稀泥的老好人,关氏有孩子需要照顾,沐云月只是未出阁的小姐,掌大权者只剩了乔姨娘。江雪对乔姨娘母女印象恶劣,怕她们搞鬼,搬回沐府居住,全力安排柳姨娘的婚嫁事。

距离柳姨娘出嫁还有三天时间,也就是说还有四天,她就要起程,远赴漠北。不知不觉间,日子欲近,她对慕容居、对沐府,对她熟悉的一切都衍生出浓浓的眷恋。这些天,她时常忙里偷闲,走过每个角落,拣拾辛酸甜蜜的回忆。

“九小姐,”冷香匆匆跑来,说:“慕容居来人请你过去,成亲王正等你呢。”

“你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南成远和楚易正在暖阁品茶下棋,江雪进来愣了一会儿,两人没有即停的意思。估量着南成远找她也没什么急事,江雪就出去了。先到议事厅询问了经营情况,又批阅回复了一些机密的信件,最后到楚易和柳姨娘的新房查看装饰情况。

她从新房出来,迎面看到楚易过来,好象正在找她。自楚易跟柳姨娘的婚事订下,她跟楚易相处总觉得尴尬,称呼也成了问题。

“呃,你找我?”

“对,你现在有公事要忙吗?我有一些小事要跟你商量。”

楚易神色自然,语气不变,跟他相比,江雪倒觉得自己小气了。

“什么事?”

“等办完婚事、送你离开,我想带着你娘和天儿回西楚去。我离开西楚十几年,想回去看看,顺便带你娘去祭祖,有可能在那边定居。”

“我娘生长在京城,城门都没出过,你一下子带她远走几千里,我怕她受不了。再说我去了漠北,你们去了西南,大掉角,想见一面更难了。”

楚易点了点头,说:“确实离得太远,想见面都很困难,要不等你到了漠北,报了平安,我们再决定去留。等办完婚事,我们就搬出慕容居,我来找你,是想辞掉杏林观掌柜的职务,趁你在京城,把接替我的人选定下来。”

江雪皱了皱眉,楚易为什么要辞掉职务?又要搬出慕容居呢?她原本打算她离开京城以后,慕容商会中原的生意全部交给楚易打点。

“为什么?”

“自从婚事订下以后,罗掌柜还有几个管事掌柜总是心有隐忧。我听说叶家要从商会挖人,薪水很高,罗掌柜几人都在叶傲的邀请之列。你要去漠北,京城的生意还要依靠罗掌柜,他是商会的老人,不能有二心,否则会影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