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敛财为上: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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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南成远微微弯起嘴角,得意的笑容在优美的唇际慢慢散开,他掩嘴轻咳一声,说:“我怎么是胡说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先坐着,我太累了,想躺着,明天陪你多坐一会儿。你想哪去了?这少妇的心思就是太不纯洁,整天想放浪之事。”

“你……”

千防万防,还是被他占了便宜,而且得便宜卖乖是他一贯的宗旨。江雪越想越气,卷起薄毯冲他扑去,南成远身体一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罩在身下。

清雅含香,气吐如兰。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丝丝麻麻萦绕玉面粉颈,馥郁芬芳直沁心脾。

南成远上半身压在江雪身上,双臂圈住她的头,十指轻轻拨弄她的秀发。两张脸之间仅保持了一寸的距离,在彼此的眼波中荡漾,渐渐演化成唯一。

最初被他罩在身下,江雪奋力挣扎,想推开南成远。细密声息清晰可闻,雅润甘冽,江雪双手麻软,浑身渐无力气,她自甘幻海沉沦,美妙且惬意。

不想再推开他,也不能让他轻易得手,半推半就是富含技术性的姿态,不好把握。和南成远有肌肤之亲,她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抗拒。

即使来自一开个开放的时空,她也属于保守派,时常在色心与色胆之间犹疑徘徊,何况她的感情之伤尚未全愈。她心理抗拒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信不过南成远,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值得她托付终身,能否爱她胜过爱钱爱权。

有过一次伤害,曾经的情殇令她痛彻心扉,她不想再有第二次。即使她可以分清爱和欲,抱着只享受身体的态度冲破心理的关隘,可享受南成远的身体,她还欠缺心理准备。这人阴损狡诈赖皮,真让她欲罢不能、欲舍不忍就麻烦了。

“放开我。”

南成远很听话,松开江雪,倒在一边,长吁一口气,说:“真的很累,我要再睡一会儿,等我歇口气,缓过劲陪你做,做多久都没问题。”

难得他这么听话,江雪心理泛起几分失落,交织着几分庆幸,还有几分感动。

“做你的头呀?”

“坐椅子、坐软榻,坐哪都行,干吗坐我的头?”

南成远盯着江雪,目光清亮,笑意在脸上洋溢,眼底隐含浓郁的情愫。他真的很累,但还不至于累到连做某件事都没有精力的地步,只是他现在不想轻易跨跃雷池。这是对她的尊重,同时他也想为自己骄奢放荡的过往画上句号。

去年这时候,他只想得到她的身体,认为把她占为己有,就是果敢绝然的征服。一年的接触和了解,心里的感觉和感情都已升华到一定的高度。现在他不这么想,他想要她的心,与她执手红尘,不离不弃,这才是他人生的巅峰。

江雪坐起来,帮他盖好棉被,压上软毯,拍了拍他的脸,说:“睡吧!”

“你呢?”

“我出去玩,外面可真热闹。”

“别出去,在房里陪我。”南成远拉住江雪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几下,撒娇说:“你要是扔下我一个出去,别想让我陪你做,我保证十天不理你。”

江雪甩开他的手,坐回软榻,轻哼一声,说:“无赖。”

她拿来一本书,靠坐在软榻一角,眼睛在书上,心思却已神游万里。从齐越与南成远同路返京,一路行来,拉近两人的距离,相知的感觉渐渐衍生。与南成远相处,她觉得自己很象一个小女人,很容易就习惯时时被他呵护、被他关爱。

南成远诡异狡诈的心思无人能及,他言行霸道轻狂,却虑事周密细致。从中州城外相遇,与他交锋多次,很少占到便宜,也时常因吃亏耿耿于怀。谨慎提防,害怕被他算计,两心渐行渐近,才明白彼此算计是较量,也是拉近距离的方式。

辞旧迎新的钟声初次敲响,沉远而悠扬,霎那间,炮竹鸣响,烟花绽放。重重的敲门声淹没在喜庆之中,好半天,江雪才听见,她跳下软榻,趿着鞋打开门,迎上北野榛那张被陈年老醋浸泡积年、又在寒冬腊月被冰封雪埋的脸。

江雪摇头笑叹,很大气地拍了拍北野榛的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除夕夜要高兴,装出来的冷酷不应该是你的标志,只属于傻乎乎的萧十八。”

北野榛轻哼一声,握住江雪的手,瞥了酣睡正浓的南成远一眼,脸上挤出几丝笑容,说:“时辰快到了,一起去旧迎新年,都等你呢。”

江雪点点头,穿好鞋袜,披上毛氅,刚要出去,听到南成远很大声地咳嗽了一声。江雪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大步出去,不在乎他十天不理的威胁。

夜空幽邃,天深如许,乌蓝的天幕之下,炮竹杂乱长鸣,烟花落漠绽放。

迎新的钟声再次敲响,鞭炮礼花腾鸣深空,排排炸响。众人福声祝语,歌舞齐贺,笑语欢言,喜气激荡,温暖了凛冽呼啸的朔寒劲风。苦寒北地,身如浮萍,哪怕欢乐只在此时此刻,亦是幸福无边漫延,直至生命之尽。

新的一年拉开硕大的帏幕,等待人们浓墨重彩描绘,形成生命又一副画卷。

身在异地,远离乡亲,免去起早的拜年的俗礼,可以晚睡晚起。众人尽兴玩乐,直到东方蒙蒙泛蓝,睡意浓浓袭卷,才各自回房休息。

江雪睡得正香,被子忽然被掀开了,冷气直扑全身,霎时冰凉。她挥舞着双臂,恼怒乱打几下,扯紧被子,睁开眼睛,正对上两只乌溜乱转的眼珠。

“滚开。”

貂蝉叽叽咕咕叫了几声,蹲在枕边,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江雪闭上眼睛,朦胧睡意袭来,正在半梦半醒之间,貂蝉举着两只小爪子,轻轻划过她的脸颊,颤颤地麻痒。江雪一脸不耐烦地把它扔到一边,估计江雪快要睡着的时候,它又跳回来,重复刚才的动作。反复几次,江雪再无睡意,与貂蝉怒眼相对。

“你到底要干什么?”

貂蝉呶呶唧唧、上蹿下跳比划着,江雪大概明白,貂蝉要告诉她有关南成远的事。江雪拍了拍貂蝉的头,以示安慰,此时睡觉最大,她不关心任何事。貂蝉无奈,只好爬在床头,靠在江雪身上,与她同枕而眠。

时近中午,江雪才起床,貂蝉早就不见了兽影。她洗漱完毕,让厨房另置酒席,她要款待南成远,跟他陪罪,以免他说到做到,真十天不理她。

南成远不在暖阁,问了小厮才知道他去后花园散步了。江雪在暖阁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来,想到后花园找他,走上通往后花园的迂廊,迎面碰到北野榛。两人闲聊一会儿,就说到了生意上的事,她把找南成远也抛到了脑后。

于管事慌慌张张跑来,气喘吁吁大喊:“抢劫了,抢劫了。”

江雪和北野榛都很吃惊,忙齐上来,齐问:“谁抢劫了?”

“苍鹰骑、苍鹰骑抢了绸缎庄的库房,抢走、抢走许多上等烟罗绸缎。”

“去看看。”

绸缎庄的库房距离慕容居很近,江雪和北野榛带人很快赶到,看到几个小厮伙计围在库房门口,保护现场。库房门口没有杂乱的痕迹,里面的货品堆放得很整齐。如果不是库房的门被整扇卸下,扔在一边,根本看不出库房刚遭遇抢劫。

江雪接过伙计递来的苍鹰头,狠狠捏在手心,细细摆弄,冷哼一声,说:“盘点数量,看看少了多少货品,于管事,去府衙报官。”

“公、公子,我、我得知库房被抢,就派人去报官了,他们……”

“他们怎么了?快点说,别吞吞吐吐。”

“衙役说顾不上,知府衙门、总兵府、燕家还有达州几家富户全部被抢。几家现银、珠宝、货品加在一起合银近百万两,商会没丢现银,已经很幸运了。”

江雪异常恼怒,也很惊诧,苍鹰骑竟然趁人们过年节到达州城抢劫,连知府衙门和总兵府及家大势大的燕家都敢抢,真是胆大包天。

苍鹰骑抢走她十万担粮食,还掏走她几十万两银票,她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做梦都想消灭他们,变本加厉讨回钱粮。时值年节,万物更新,人们都想有一个开门红,讨一年的吉利,苍鹰骑却为她添堵,新仇旧恨积聚于心,她不报难安。

“公子,库房共少了十匹软烟罗、十匹上好绸缎,十匹锦绫,合银三千两。”

“趁除夕夜热闹,人们疏于防范,苍鹰骑抢劫也真会选日子。”

“公子,不是昨天晚上抢的,我早晨带伙计巡店还安然无恙呢。”

“那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两个时辰之前,我听到古怪的炮声,跟我们在漠北听到的炮声一样,三长两短。大概也就过了半时辰,人们吵嚷苍鹰骑抢劫,官府也拉响了警报。”

江雪扔掉鹰头,“两个时辰之前?哼!光天化日之下,苍鹰骑胆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