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李大人,难得贵侍从一片好心,你就不要横加阻拦了。”
“是呀!李大人,小袁子有心,你就成全他吧!”
“这……慕容公子,他……”
“大人尽管放心,小人不会给户部丢脸,更不会让大人颜面无光。”南成远给李筝使了眼色,一把拉起风三少,“上场吧!小风子。”
江雪带头鼓掌,清冷的目光扫向南成远,没发现异样。她跟南成远接触不多,对他的行事做为风闻却不少。南日皇朝的九珠王爷,令三大家族犯怵的沙场猛将,今日能乖乖跳脱衣舞?他一定另有所图,风三少做为始作俑者,要倒霉了。
南成远扯着风三少来到菊园中央,卷起宽袖,冲众人抱拳施礼。众人更加兴奋,掌声四起,群情鼎沸,调笑哄闹声不断。独李筝攥着手帕发呆,那个与风三少并肩站在园中、举手投足轻浮随意的人还是沙场上令敌闻风丧胆、朝堂上深谋远虑的成亲王吗?他是该相信自己此时看到的,还是该相信以往的记忆呢?
风三少挽着南成远的胳膊,贴在他身上,暖昧一笑,“小袁子,你我怎么跳?”
南成远也不吃亏,靠近风三少的时候,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疼得风三少呲牙咧嘴,险些喊出来,“你想怎么跳尽管说,我奉陪到底。”
“当然是先脱你的了,你的衣服又短又瘦,太不合身。”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软骨霜的威力我也领教过。”
“你一定有解药,给我,我不让你难堪。”
“哼!我没解药,有也不会不给你,谁让谁难堪还不一定。”
江雪看他们两估园中嘀嘀咕咕,拿起扇子敲了敲长几,“小袁子、小风子,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到底怎么跳?大家可都等不及了。”
“请慕容公子和诸位稍等,我们正商量先脱谁的,马上就好。”
“我和小袁子准备跳牧马舞,正商量谁挥鞭、谁做马。”
“好,那就请诸位拭目以待,你们抓紧时间,李三娘,备赏。”
李三娘忙吩咐庄丁,一会功夫,青衣小厮就捧来几只托盘。盘中都是一两重的小金锞子,大概有几百两,艳阳光照之下,金光闪闪。叶青玉看江雪出手大方,忙掏出一叠银票捻开,放在长几上,大概有数千两。宁赏柜等人和哈氏兄弟也分别拿出数目不等的赏赐,李筝几人瞪眼干坐,不敢有打赏的打算。
江雪摇着扇子,强忍笑声,面露得意,“既然你们想给众人助兴,众人又有赏银,不如这样,不拘是脱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脱下第一件赏金一百两。”
“慕容小弟果然大气,姐姐佩服。江东叶家居四大巨商之首,不会落于人后,却不能与主人争风。”叶青玉又拿出几张大面值银票,妩媚巧笑,“小风子、小袁子,你们听好,谁脱下第一件,姐姐赏银五百两,还可以做姐姐的入室之宾。”
众人一阵哄笑,掌声热烈。南成远和风三少互看一眼,不由都打起冷颤。金银二人都想要,对叶青玉的特殊赏赐却避之不及。
风三少捏着南成远的衣服,低声说:“你偷来的这身衣服只有两层,很单薄,可惜了。我穿了四层,每脱一层衣服就有一百两金子、五百两银子赚,很合算。”
南成远反手捏了风三少的胸口一把,“天还不凉,你怎么穿了四层?难道你裹了抹胸?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妖精抹胸是什么颜色,不防让大家见识见识。”
风三少瞪了南成远一眼,“我有衣服脱、有金子赚,你管我穿什么呢。”
“我衣服单薄,可以脱你的,也有金子赚,叶青玉的赏赐我也会留给你。”
南成远说完,身形一转,双手急出,抓向风三少的衣襟。风三少掀衣猛闪,抬腿挡住南成远的手,一手虚晃一招,另一只向南成远的脖领抓去。南成远头一偏,手脚并用,攻向风三少的领口、胸襟和下摆。两人你攻我挡、你抓我闪,连续几个回合,谁也没撕扯到谁到的衣服,更别说脱下来了。
论功夫修为和内力造诣,两人不分上下,武功的招式套路却大相径庭。南成远的招式果敢狠厉、气场博大,阳刚之气威力无边,泼洒四方。风三少的招式细腻阴柔、损招频出,波及范围不大,却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此时风三少虽然内力受制,气运受阻,但近身搏击,他占尽优势,勉强与南成远打成平手。
两人都想脱掉对方的衣服,脸上没有杀气,暖昧之色尽现。躲闪伶俐、手脚迅捷,招式却越来越下流,毫无美感可言。在众人看来,他俩既不是在跳脱衣舞,也不是在比试武功,单看撕扯、躲闪、抓挠的姿势倒象泼妇打架。
江雪等得不耐烦了,拿起扇子摇了摇,又放下了,顺手抓起两只筷子向他们扔过去,“你们到底是跳舞还是打架?时候不早,你们抓紧时间,接下来还有节目留给诸位,别耽误众人饮酒助兴。快点,不拘脱谁的。”
风三少虚晃一招,趁南成远不注意,一个转身抓起地上的筷子,一手一只,舞动着筷子,攻势凌厉敏捷。南成远左躲右闪,身形慢了半拍,影响了应接的速度。风三少用筷子挑开他束腰的玉带,长衫的前襟也被筷子扫掉了一截。
众人鼓掌喝彩,独江雪苦着脸,心疼被南成远偷穿的新衣,就这样被风三少毁了。李筝很着急,忙站起来,触到南成远凛冽的目光,又很无奈地坐下了。
风三少占到便宜,越攻越猛,南成远的长衫被筷子连挑带划,外衫已经破烂不堪。南成远威力渐弱,连挡边退,慢慢靠近江雪的座位。他突然一个优美转身,绕到风三少身后,双手运力,风三少手中筷子飞出。
“呲”得一声,筷子从江雪胸前划过,又平平稳稳地落到长几上。紧接着,“嚓呲”一声,风三少的红衫外套被南成远撕掉一半。飘红飞落,碧树萌羞。
“啊――”
江雪突然转醒,尖叫一声,双手捂住了前胸。众人被南成远一连串的动作吸引,都看花了眼,听到江雪的叫声,才回过神来看她。
筷子划破江雪的外衫、中衣和贽衣,不偏不倚,位置正好在两乳之间。若不是她匆忙捂住,她的玉色抹胸就会大白人前,女儿身份不说自破。
“风、三、少,你……”
风三少终于明白南成远为什么接连示弱了,不惜让他划破衣服、占尽上锋,原来他南成远的目标并不是脱他的衣服,而是要借他的手脱掉江雪的衣服,暴露她的女儿身份。此时面对盛怒的江雪,他百口莫辩,连连作揖讨饶。
“玖郎,不,慕容公子,不是我,是筷子,是他,是……”
南成远对众人抱拳致意,又冲江雪狡黠一笑,“慕容公子见笑,我和小风子外衫都划破,胜负未分,他又不小心划破了公子的衣服,不如……”
“南……小袁子,算你狠。”
“风三少,你竟敢算计我?想要解药,做梦。”
江雪武功薄弱,没看清楚南成远假风三少发力。筷子划破她的衣服,她的怒火当然要撒到风三少身上。她双手捂着胸口冲过来,对准风三少狠踢几脚,气冲冲地去换衣服了。风三少耷拉着脑袋回到座位,惹得众人又一阵哄笑。
叶青玉的手浅浅划过银票,媚眼丝般柔滑,“你二人谁败谁胜?”
“当然是……”风三少看到南成远的衣服比他的更要破一些,刚想说胜利者是自己,突然想起叶青玉的特殊赏赐,忙说:“姐姐,当然是小袁子胜。跳舞的时候他还跟我说很喜欢姐姐,想做姐姐的入室之宾,苦于没有机会。”
南成远狠狠瞪了风三少一眼,胜败于他并不重要。江雪女儿身份没大白于天下,他心存遗憾。他想用处于弱势分散江雪的注意力,没想到她反映这么快。
“真的?呵呵……小袁子比你更乖,看你油嘴滑舌的。”
“既然胜者是我,慕容公子赏的金子,这有姐姐赏的银子,我就不客气了。”
南成远的手伸到银票上,刚要拿,被叶青玉胖嘟嘟的手按住了。叶青玉肥嫩的身体靠近他,手划过他的脸,托起他的下巴。南成远的嘴角堆起笑容,眼中寒光乍现,跟风三少较量他占了便宜,却让这老女人亵渎,糗态毕现,他当然窝火。
风三少看到貂蝉跳到菊园门,正冲他摇头摆尾,他拍了拍南成远的肩,暖昧一笑,“我如厕,不打扰姐姐的好事了,小袁子,你也用心用力呀!”
貂蝉毛绒绒的大尾巴上挂着一只小瓷瓶,风三少解下一看,长舒一口气。貂蝉太乖了,竟然给他找来了解药,有了解药,江雪还能控制他吗?
江雪双手抱胸,气冲冲地跑回卧房,跟来的几人庄丁也被她斥呵退下了。卧房的地下洒满桂花干蕊,清甜的香气中混合着隐晦的臭气,几乎令她窒息。凝香和绽香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窝在椅子上,昏睡不醒,一定是被南成远点了穴。衣柜的门大开,里面衣物全无,南成远连她的中衣底裤都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