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碰巧进来,见她醒了,赶忙抓住时间询问,“云太太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了解清楚,请你务必如实回答。首先,你有没有生育和流产过?分别是多少次?”
秦雪柔愣了愣,却也如实应答,“六年前,我生过一对双胞胎男婴,一个是自然产,一个是剖宫产。至于流产方面……总共两次,一次是在医院药流,一次是受到外界压力而不知觉地滑胎,拖了一天时间才回医院处理。”
“避孕药方面呢?你平时和你先生行房,用的是哪种避孕措施,戴套还是避孕药?”医生边记录边继续问。
秦雪柔面色又是一怔,对云赫瞄了一眼,才讷讷地应,“最近几次都是我服用事后紧急避孕药。”
“你总共和多少个男人发生过关系?”医生神色猛然呈现尴尬,然而为了慎重起见,她必须这样问。
霎时,秦雪柔也是非常不自在,“一……只有一个。”
“那……你平时和丈夫行房,过程是激烈还是缓和?”尴尬之色逐渐加深,幸亏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否则要是年轻姑娘还真问不出来。其实,她有想过先让云赫回避,不过她昨晚已经见识过这个霸道男人对妻子的浓烈占有欲,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秦雪柔何尝不是尴尬和难堪,早就羞红了脸。
只有云赫,非常平静,还体贴地代为回答,脸不红气不喘,“我是个****极强的男人,极力追求性爱享受,所以每次欢爱,我的动作会比较猛烈和粗暴。”
医生继续登记,对秦雪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大量服用其他药物?”
秦雪柔垂得快要贴在胸部的头这才抬起,羞赧之色逐渐消退,“我上个礼拜头痛,去医院检查,医生开了一些药,我都准时吃。除外并没服过其他药物。”
“还记得是什么类型的头痛药吗?最好你能提供样品给我们。”
“没有。因为医生交代要全部吃完,连带盒子,我也扔了!”秦雪柔回答完毕后,跟着问,“医生,请问我得了什么病?”
医生的视线自记事簿抽离,对秦雪柔注视了一会,才应出,“根据初步诊断,你的子宫严重受损,威胁到你的性生活,而且将来恐怕不能再孕。”
宛如被雷电当头劈中,秦雪柔即时重重地僵住。
“根据你刚才的回答,造成这样的原因不排除与你性生活过激、流产史过多(特别是最后一次流产),还有过频服用事后紧急避孕药有关。但我认为,最大的原因是你大量服用过某一种对子宫严重创伤的药品,这种药可以刺激人的激素,让人产生性兴奋,同时,会将子宫磨损,导致每次过性生活都会不同程度地出血,就算怀孕也会习惯性流产。换句话来讲,你将来恐怕不能再过性生活,不能再孕育!”医生无比认真和严肃,表情甚至沉痛,稍微缓和一下气流后才继续,“照你刚才的回答,问题极大可能出现在那盒头痛药上,你最好能找出样品给我们测试。”
头痛药……性兴奋……最近突然不可理喻地对他的触碰产生迫切渴望和兴奋,在做的过程也是无法自控的豪放和主动,原来……与头痛药有关!不错,这种古怪的情况好像正是服用头痛药之后出现的!
难道……医生开错药?然而就算医生开错药,也不可能相差这么远吧?
莫非……是伊莲?问题出在伊莲身上?她借着帮自己拿药,其实已经把药掉包?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自己?她的关切、担忧、善良难道都是假装的??
“柔柔——”见她一个劲地呆着,云赫不禁轻声唤了一句。
看着眼前这种俊美绝伦的面庞,秦雪柔霎时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伊莲搞的鬼,因为他,伊莲加害自己!伊莲爱他,所以……
不,不会的,伊莲不会这么恶毒,就算是妒忌和不忿也不该这般狠毒!不能再过性生活,不能再孕,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悲惨和残忍!
“对了,我要准备去交班了,今天我会休息,明天再恢复上班,你的情况已经登记,有新的医生负责跟进,或者,你也可以打我电话。”医生公事公办,特别写下自己的联系资料给秦雪柔,“情况我刚才也讲过了,这不算是急症,现在最主要的是你想办法找到你说的那盒‘头痛药’,好让我们对症下药。”
然后,随着医生的离去,病房内又是只剩下秦雪柔和云赫两人,云赫依然握着秦雪柔的手,先是静静注视了片刻,随即道,“乖,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秦雪柔这才抬眸望他,也是沉吟片刻,幽幽地问出,“假如我真的不能做ai,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你说过最喜欢看我在你身下绽放我的美,可惜,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云赫陡然一怔。
这,让秦雪柔顿觉一股寒颤,他犹豫了!他在意的,是呀,像他这种崇尚性爱、****极强的男人,要他清心寡欲的话,倒不如叫他直接去死!那简直是要他的命!
隔着泪眼看着他,秦雪柔内心不觉更加悲痛。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就算惩罚也该用其他方式,而非……而非……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要给这种惨无人道的惩罚?还有,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心很痛,自己不是希望他别再纠缠的吗?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这样的话,估计就算自己有心挽留,他也不会再把心思投放在自己身上了吧。
望着她脸色愈加苍白的悲壮模样,云赫知道她在想什么,终于发出话来,沙哑的嗓音也是浓浓的伤痛,因为她对他的怀疑和不信任,“柔柔,别这样,别胡思乱想!我不立刻回答你,是人的正常反应,而非嫌弃你。”
秦雪柔不语,怀疑仍在。
“我要是立刻答不介意,那才是违反了人的本能,那才说明我在撒谎!是的,我很喜欢和你欢爱,喜欢看你在我身下娇喘媚叫,喜欢在你体内驰骋,喜欢带你一起攀登欲望的高峰,享受那销魂蚀骨的超棒感觉,但是,我们之间并非只有这些。假如不幸,你真的不能过性生活,我也绝不嫌弃,真的不会!”
会吗?真的会吗?或许其他事他不会嫌弃,但是这个,恐怕他也心不由己吧!秦雪柔更是难以抑制的哀伤和沉痛。
“有件事或许说出来你不会相信,七年前,你带伤离开后,我整个心思还是被你满满的占据,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包括我‘最喜欢做的事’。整整四年多,我没发泄过,当时我正值壮年,男人最巅峰的时期,可我居然禁欲了四年多!我不清楚那四年是怎么度过,但的确就是那样!”
“后来呢?你还不是照样做了!”秦雪柔不禁想起了李岚,微微抱怨出来。
“对,那是因为我无意中听到林曼妮说你已经结婚生子。虽然,我伤害了你,但我还是在为你守身,你呢?你却那么迫不及待地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很气,气你的无情,气自己的可悲,所以,我要找人来发泄,我要告诉自己别再傻下去,要恢复以前的那个云赫,那个放荡不羁、游戏花丛的云赫。可惜,我发泄了,还是不高兴,我完全找不到那种痛快的感觉,不但身体,心灵更空虚,其实,做比不做更痛苦!”想起那段过往,云赫内心唏嘘不已。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一切都是他说的,将来的事怎样,自己又如何预见,何况,就算他不介意,自己也介意,自己连女人最基本的条件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自己才30岁,接下来的几十年要如何度过?
“其实你弄成这样,我也有责任。首先,如果我上次不使计令你怀孕,那么你就不会出现第一次人流;而第二次,也是和我有关。还有,我只顾着自己痛快,根本不晓得怜香惜玉,我要是带套的话,你就无需事后补吃紧急避孕药。那种药很伤身,对你子宫有损害。总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当年我能一开始就好好珍惜你,后面这些事就不会发生,所以,柔柔,请让我和你一起面对,一起承担和解决!”云赫感到说不出的悔恨,她的身体出问题,但实际上,他比她更痛。
随着他的述说,秦雪柔想起了一段段往事,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云赫更是肝肠寸断,他不停替她抹去泪水,泪水却继续涌流,最后,他只能上床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抱入怀中。
待她哭过了,泪干了,他这才抬起她的脸,再次表露坚定不移,“别担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对了,那盒头痛药到底怎么回事,是医生开错药了吗?你在哪个医院开的?我去查,无论如何也要查出你误吃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