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啊好啊!”乐乐迫不及待地答允,一会才讷讷地看向秦雪柔,“要妈咪先同意!”
秦雪柔来回瞧着他们,轻责云赫,“你会把他们宠坏!”
云赫笑着,他更想宠坏她呢!
“好了,这儿油烟多,乐乐,你去客厅和嘉嘉看电视吧。”秦雪柔目光转向乐乐。
“嗯,再见妈咪,再见云赫叔叔!”乐乐说完,一缕烟似地溜了出去。
无需多久,干净整洁的饭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哇,好丰富的晚餐!”乐乐忍不住欢呼起来。
嘉嘉也努力吞着口水,兴致勃勃。
“咦,妈咪好偏心哦,怎么都是云赫叔叔喜欢吃的菜!”乐乐猛然又道,给秦雪柔一个坏笑。难得他喜欢云赫,所以云赫平时和他无话不说,可以讲的都告诉他。
秦雪柔娇颜泛起一层红晕,是的,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根据他的喜好去买菜,想不到被乐乐逮住。
云赫自然是高兴不已了,但也不舍得佳人为难,于是,已经秦雪柔解围,“这些菜不仅是叔叔喜欢吃的,也是乐乐喜欢吃的呀,乐乐,叔叔记得你说过喜欢吃蒜蓉蒸虾,鲍鱼炖鸡汤,炒花蟹,牛肉炒菜心……这些都是你和嘉嘉的最爱哦!”
说着,还冲乐乐眨了眨眼睛。
乐乐和他相处这么久,当然有默契了,于是,悄悄给他一个明白的表情,继续欢呼,“云赫叔叔真是好记性呀!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嘉嘉口水要流光了!”
乐乐已经拿起筷子,嘉嘉给他一个不悦且尴尬的瞪视,便也坐了下来。
四方形的饭桌,秦雪柔和云赫对坐,嘉嘉和乐乐对坐。
云赫一起筷,先是给秦雪柔夹菜,接着是乐乐和嘉嘉,最后才是自己。
乐乐连声道谢,嘉嘉则像前两次一样,客客气气的,声音没有过多的温度和热情。
秦雪柔看在眼中,于是打开话题,询问两人的考试情况,这几天,为了照料云赫,她对他们的学业做不到像之前的重视。
“妈咪,如无意外,我这次可能还是会拿全班第一!”嘉嘉迫不及待地与母亲分享。
秦雪柔大觉欣慰,见乐乐反常的安静,于是再问,“乐乐呢?”
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乐乐小脸皱得像条苦瓜,但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妈咪,如无意外,我可能会……倒数第一!”
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秦雪柔并没过多地表现失望,只是微微叹着气,乐乐这孩子,自小就不喜欢学习,偏科偏得很厉害,文科除了口语,几乎一塌糊涂,无论怎么教都学不进去。每次拿着分数少得可怜的试卷,他都誓言旦旦地说往后会发奋图强,可实际上,毫无进步。
好几次家长会,秦雪柔都会跟老师谈起他的情况,老师说,乐乐智商其实比嘉嘉还高,可惜心比较野,不过老师也劝秦雪柔别过于担心,说等乐乐性情定下来,应该会有好转。
于是乎,她便也没有过多约束他,让他保持着该有的童真,只是,眼看就要读一年级了,到时候功课比幼儿园还重,她只怕他因为学业比其他同学太差而产生不好的情绪。
云赫一直在旁边注意着他们,自然明白秦雪柔的心情,于是放下碗筷,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腕,“乐乐以后的学业我会全权负责。其实我小的时候成绩也不好,直至五年级,为了赢那些美国小鬼才爆发的。我想乐乐这方面应该遗传了我。”
“妈咪,读小学后我也会更加督促乐乐的。”嘉嘉也担起了哥哥的责任。
“妈咪,别难过了,最多……读小学后我一定努力,就算不能有嘉嘉那么好成绩,也务必挤进前十名。请相信我!”乐乐大眼睛闪闪发亮,就只差对天发誓了。
秦雪柔看着,哭笑不得,算了,再看看吧。
不希望老婆儿子不开心,云赫于是岔开了话题,问嘉嘉,“乐乐说想学游泳,准备放假搬过来住,嘉嘉你也一起来?叔叔也教你。”
嘉嘉不给回答,默默吃着菜。
乐乐推了他一下,“嘉嘉,我知道你也想的,我们一起学,到时候跟小志他们来个比赛。还有,你不是说要帮我吗?就趁这个寒假,教我功课吧!”
嘉嘉这才抬头,看着乐乐,又瞄了一下秦雪柔,最后,讷讷地点了点头。
“噢耶!”乐乐立刻欢呼,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唧唧喳喳起来,都是这个寒假的计划。嘉嘉始终是小孩子,在乐乐的有意下,也慢慢加入讨论。
云赫看着他们眉飞色舞的可爱模样,又看看温柔美丽的秦雪柔,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整个胸口。他祈祷,这美好的画面能陪自己一生!
晚饭过后,秦雪柔洗完餐具,回到卧室时,发现乐乐和嘉嘉已经洗过澡,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今晚,他们和秦雪柔睡。
简单沐浴一番,秦雪柔穿着与他们同一系列的睡衣,躺在他们的中间,先是给他们一个拥抱。好久没试过和他们一起睡,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美好且令人感动!
“对了妈咪,你上次有件事,一直都没有回答我。”乐乐忽然问她,小手指顺着她美丽的柳眉滑动。
“嗯,什么事?”
“上次嘉嘉说云赫叔叔才是我们的爸爸,是这样的吗?”
秦雪柔即时一怔,来回看着他们,一会,点头。
“其他同学的爸爸妈妈都和他们在一起,为什么我和嘉嘉的爸爸不是这样?妈咪,爸爸为什么现在才和我们在一起?您为什么和蓝隽爸爸住在一起,而不是爸爸?”乐乐一口气问出他隐藏了多时的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秦雪柔早有预料,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避而不答。可她清楚,这次似乎逃避不了了,即便她依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妈咪,如果您觉得很难回答,那就别回答他!”嘉嘉插话。他有点后悔,曾经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对于他的懂事和体贴,秦雪柔又是感到一阵欣慰,在他小额头上轻摸一把,随即,缓缓道出,“因为一些事,妈妈和爸爸分开了,所以,爸爸才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不过,他的确是你和嘉嘉的爸爸。”
母亲说的很笼统,乐乐不明白,但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往下说,“那我以后就可以直接叫云赫叔叔为爸爸了?噢,已经有蓝隽爸爸了,我还是叫爹哋好了!咦,爹哋来了!”
秦雪柔微愣,顺着乐乐发光的眼睛回头望去,只见云赫出现在门口,且笑着慢慢走近。
“爹哋!妈咪说我可以叫你爹哋了!”乐乐跳到了云赫的身上。
云赫立即抱住他,同时,看向秦雪柔,目露惊喜和激动。见秦雪柔不自然地别过脸,他于是转向嘉嘉,“嘉嘉,乖,喊一声爹哋好吗?”
嘉嘉仰着脸,斜视着他,突然,小身体滑下床,就那样跑了出去。
云赫下意识地准备去追,却被秦雪柔阻止,然后也走了出去。
一路沿着嘉嘉跑过的地方,秦雪柔追到了阳台,看到嘉嘉趴在阳台栏杆上,小小的影子是那么的孤独和落寞,让人看着心生怜惜。
稍微往前几步,秦雪柔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在他小肩膀上轻轻一按。
嘉嘉侧目,看着她,没有说话。
“嘉嘉,不管他曾经对妈咪做过什么,他始终是你的亲生爸爸,你们体内流着同样的血,所以,你应该叫他一声爹哋!”秦雪柔声音淡淡的,自顾地教导出来。
“妈咪这样算是承认他了?妈咪以后都会跟他一起?那蓝隽爸爸呢?”嘉嘉反问。
给秦雪柔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良久,她才接话,“嘉嘉先不用管妈咪,不管妈咪和他的关系会怎样,都不会改变你和他的关系。他是你爸爸,你是他儿子,这是既定的事实。”
“好,妈咪想怎样就怎样,但是,请妈咪能否也答应我一个要求?”
“嗯?”
“我想继续喊蓝隽爸爸为爸爸!”
“当然,妈咪答应你!”秦雪柔毫不犹豫,嗓音有点发颤。五年的相处,蓝隽在他们心中已经树立了不可抹灭的地位,这辈子,蓝隽可能都会是他们的“爸爸”!
“谢谢妈咪!”嘉嘉说着,小脸乍转忧愁,“妈咪,你说蓝隽爸爸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知道我在想他吗?就算他不方便回来,也该打个电话,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呀。”
霎时间,秦雪柔不知如何应答,却已热泪盈眶。她何尝不想他,何尝不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感觉有东西滴落在自己的手上,是母亲的泪水!嘉嘉赶忙道歉,“对不起妈咪,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秦雪柔摇头,美眸仍旧凝泪,“来,嘉嘉,和妈咪一起祝福蓝隽爸爸,祝福他无论在哪,都平安无事!”
“好!妈咪,看到那颗最闪亮的星星了吗?听说它能帮助人们传达愿望,我希望它能帮我告诉蓝隽爸爸,说我很想念他,我希望他每天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嘉嘉抬起小手,指着东北面的天空中的一颗闪烁耀眼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