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语怔愣,随后看向自己手中的花,恍然大悟,“谁要给你送花了,你没看见这是盆栽吗?我只是在来的路上看到卖花的,觉得好看就买来了。要不是车子坏了送修,我就放在车里了,我还真不乐意拿到医院里给你欣赏呢。”
“你……”骆弈天顿时语塞,这女人,厉害。
紫语瞥了他一眼,将盆栽小心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在床沿,自包包中拿出文件递到他手上,“这是我重新拟定的计划书,你看看。”
骆弈天有些赌气,看都不看她手中的东西,依旧双手环胸。蓦然,看到她眼底的暗影时,眉心微蹙,心头泛起一丝心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看了起来。
越看,嘴角的弧度扩得越大,直至最后,脸色恢复平静后,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深邃的眸子流光熠熠。
“怎么样?”紫语期待的看着他,忐忑的问道。
骆弈天伸手,抚上她细致的脸颊,蹙眉问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都在想这个?”
“我说过,我要拿到这个合作案,不会让董秋容那么得意。”也不去计较脸上的抚触,紫语说得坚定愤恨,她想看看董秋容后悔的模样,想看看董秋容败在她手中的模样,她不是女强人吗?哼,她龙紫语就要将她压下去。
骆弈天默默的看着她,良久,低低地问道:“你和她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这么恨她?”其实,语儿拟定的方案确实比董秋容提的要强,前景也更好。但是奥宇集团还有一个比沈氏更优越的地理条件,奥宇集团总公司在邻市,而沈氏集团的重点是在英国,虽然沈炎彬有意扩大A市的分公司,然而对于A市,他们的条件,确实不如奥宇集团。
可是,语儿心中那么强烈的渴望,她现在,似乎不只是想争一口气,想替沈氏开辟一条路,她的目的,更确切的说,是董秋容。如果他选择了奥宇,语儿一定会很失望,很伤心。
“这是我的私人恩怨,反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得到这个合作案的。喂,你刚刚看了这个计划,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有。”骆弈天笑,抚着她脸颊的手更是轻柔,这么细致的肌肤,他有些爱不释手了。
“那,怎么样,好不好?有什么意见?你到底是选择奥宇,还是沈氏?”紫语眸光灼灼,紧紧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紧揪着床上的床单。
骆弈天失笑,蓦然靠近她的脸侧,在她耳垂边低低的低语道:“我只能说,我的语儿很棒。”
紫语笑意僵住,很棒?就这样?“骆弈天,你是耍我吗?你给我准确的答案。”
“准确的答案?我还要想想。”揽住她的腰肢,他轻轻的在他耳垂边呼气,魅惑的说着,却不给她答案。
紫语感觉耳边酥酥痒痒的,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骆弈天靠得有多近,瞪圆着眼,她用力推拒着他的身子,吼道:“姓骆的,你别老占我便宜。我跟你不是很熟,我只要答案。”
“不是很熟?”他刻意忽略掉她后面的问题,直接将她压在松软的大床上,看着脸色微红的她,邪肆的笑出声,吻上他一早就肖想的嫩红唇瓣,浅尝辄止,直至紫语要咬上他的舌时,才滑溜的离开,与她唇瓣相贴。
“语儿,说这话我会很伤心的,不会很熟的人上好几次床吗?”
“什么好几次,就上次那么一次,我……我,那次还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紫语脸色渐渐红透,不止是现在说的话题,还因为对方压在她身上,两人贴得近,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见。
“六年前那一次呢?上次在办公室里,你不觉得我的身体很熟悉吗?”骆弈天邪笑,看着她苹果般诱人的脸蛋,止不住又吻了上去。
“六年前?”紫语猛地惊呼,大叫道:“你是说六年前的那个人就是你?我,我喝醉酒的那一次?”
骆弈天失笑的点了点头,又埋首在她唇瓣上。她大惊失色的模样,好有趣。
紫语只觉胸腔上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似的,脸上由原先的红色逐渐转白。脑中一遍遍的回响着六年前三个字眼,这么说,骆弈天就是煜儿和紫儿的爹地,就是那个她早就不记得的男人?
蓦然,她想起昨晚上和煜儿紫儿的谈话,她当时一时不察,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要不选择沈炎彬,要不选择他们的亲生爹地。可是,她哪里想得到自己竟然这么悲剧,他们的爹地居然一早就在她的身边了。
这下,怎么办?看样子骆弈天还不知道有两个小孩的存在,似乎也没人知道。
是啊,现在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了解,她不说,就没人知道了。她必须赶紧毁尸灭迹,如果被骆弈天知道了,他一定会把他们两个要回去的,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如果被两个小鬼知道了,她一定会被逼着嫁给骆弈天的,那她不是死定了。
趁着还没人知道的当口,赶紧和他断了所有的关系。这个合作案,她,她不要了。还是让炎彬重新派个人来谈判吧,她得赶紧收拾收拾,回英国去。
再一次的,紫语借着买饭的借口,甩下一条短信,再次逃之夭夭,就连她千辛万苦搬进医院的白菊花盆栽都顾不上拿,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骆弈天忍着浑身的怒火看着又是昨天来的那个小护士,青筋暴跳。他似乎太低估了紫语另类怪异的思想了,谁会想到在他考虑合作计划书的时候,她会半途开溜,连盆栽都还留着,而且同样的伎俩会用两次,可是该死的他居然还就相信了两次,这事要传出去,只怕要笑掉人家大牙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急着走,昨天因他那一句话,她落荒而逃倒情有可原,但是今天呢,她的计划书还放在他的病床上,她急着走又是为什么?骆弈天蓦然有些烦躁,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似的。
病房内的温度陡然降至零度,一旁的小护士战战兢兢的移动脚步。如果昨天来这里,她还带着几分雀跃幻想,那么今天,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怎么会这么倒霉,连带着两次被那个女人抓个正着,送饭进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的病房。
她很怀疑,要再待下去,她会死无全尸。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冷意可以直接将她束成冰雕,太恐怖了。这种灰姑娘遇见白马王子的美梦,她再也不敢做了。
“去把你们的院长找来。”骆弈天紧绷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酷,张狂的凤眸中一片森寒,紫语两次的不告而别,彻底惹怒了他。
“是,是。”小护士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忙不迭的往门口跑去,差点摔倒在地。
不到十分钟,满头大汗的中年院长便气喘吁吁的来到VIP病房,边喘着气,边紧张的询问道:“骆,骆总,有什么事情那么急?”
骆弈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指着自己“臃肿”的左腿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拆?”
“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院长咽了咽口水,怔了一下,便马上回答道:“骆总受的伤不轻,还需要住院再观察几天。”
“如果我现在就要出去,有什么大问题?”骆弈天有些不耐烦,他自己的腿伤严不严重他多少清楚,以前也曾受过更重更狠的伤。只是这次腿伤,只住了两天院便要行走,确实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毕竟,这次情况环境都允许,他不想落下病根。
院长苦着脸,看着面前一脸不容商量的表情,只得迟疑的说道:“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如果骆总真有急事的话,那,那拄着拐杖走还是可以的,只要重心不要集中在左腿上就好。还有,每晚让专业的推拿师推拿半个小时,过几天再来医院复查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也不知道骆总到底有什么急事要这么早就出院。腿伤还真的挺严重的,但是大人物嘛,日理万机很正常。
骆弈天点了点头,便让他帮他拆了绷带,自己则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他。
一个小时后,骆弈天接过院长递来的精致的拐杖,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怪异的拄着,离开了医院。
“总裁,要回公司吗?”司机扶着他坐进车内,忙绕到驾驶座上,恭敬的问道。
“不。”骆弈天靠在座椅上,将拐杖丢在脚边,冰冷的报出夏子言家的地址,然后随着车身呼啸而去。
司机有些诧异,却规矩的没有多问,稳稳的驱车上路。
恰逢周日,游玩的人似乎特别多。路上有些堵,骆弈天越发的焦躁起来,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眉头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司机也冒起了冷汗,却无奈的顺着车流缓缓而行。直至两个小时,黑色轿车才停在了夏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