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埃莉小姐,你该不会是没有更好的合作方案,所以谎称计划书没了,甚至还污蔑我拿的吧?”轻蔑的意味更甚,董秋容不断地在心中摇头,她以为她的美色能维持多久,以为爬上了骆总的床,就能不劳而获了吗?想法真是天真。
“董秋容,除了你,我还真就找不出别的人了。”紫语冷静下来,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声咆哮,只是冷冷的,声音彻骨寒冷。
既然摊开了,那就摊开来说。
“埃莉小姐,你都是这么乱冤枉别人吗?自己没本事,还想要栽赃吗?”
“我没本事?是啊,我的本事怎么及得上你,利用一张皮脸到处骗人,如今更是坐上奥宇集团的董事长之位,你到底是踩上多少人的尸体上去的,你以为你的手段高到哪里去吗?”
骆弈天惊愕的看了一眼紫语,被她浑身的怒气和恨意震慑住了。她和董秋容到底有多大的恩怨,她的模样,让他心疼,让他怜惜。伸手,他将紫语拉回头来,低声道:“语儿……”
“龙小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叫我踩着多少人的尸体上去的,我在商场上的作为自认问心无愧。你这样一而再的污蔑我,难道你的父母没教你如何尊重人吗?”董秋容被她的话气到了,她的修养是不错,但是也被紫语这样再三的重话给撇得一干二净了。
“父母?”紫语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轻笑一声,蓦然失去理智的大吼道:“我的父母早就‘死在’你的手上了。”
声落,泪滑下。
还处在惊愕呆愣的董秋容被骆弈天“请了”出去,琳琳和齐科长也识趣的退出了门外,顺便,将门带上。
一等人员全部清除后,一脸凝重的骆弈天心疼的将紫语揽进了怀里,任由她无力的发泄心情。
“呜呜,混蛋,混蛋,混蛋……呜……”紫语闷在他怀里,用力的捶着他的胸膛,好似骆弈天就是抛弃她的负心汉似的,边哭边骂。
她有多久没哭过了?六年了,除了六年前被严皓文抛弃的那个夜晚,知道自己不能怀孕的夜晚,她就不曾再这般哭过了。不,确切的说,这般痛快,毫无顾忌的哭着,她已经二十多年不曾有过,自从爸爸死后就不曾了。
骆弈天拍着她的后背,顺着她的话应:“是,是,我是混蛋。”
“对,混蛋……呃,不对呀,又不管你的事,你干嘛承认自己是混蛋,你脑子有病吧。”紫语依旧习惯性的低喃着,一会儿,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似的,趴在他怀里皱起眉来,闷闷的回道。随即,接着哭。
骆弈天失笑,她捶着他叫混蛋,他承认了,反而被她说有病。也好,只要她心里痛快了,骂就骂了。
紧了紧在她腰间的手,骆弈天更紧的拥紧了她,看着哭得异常凶悍的她,除了心疼外,还带着浓浓的阴沉。
语儿的样子,不像是说谎,那么激烈的反应,除了像她说的,董秋容是她的仇人外,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吗?董秋容的为人实则阴险狡诈,计划书的失窃也和她有关吗?
不管如何,他还是先搞清楚语儿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着,他微微俯下头,轻声在她耳边低语道:“语儿,你和董董事长,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半晌,却不见怀中的人儿说话,微微拉开距离,这才发现,她居然闭起眼睛,睡了过去。
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原来她真的这么能睡。随即看到她眼底的暗影,剑眉紧蹙,看来这几天来,真的累着她了,他给她的压力,确实太大了。计划书,他一定会帮她找出来的,他不会允许她七天来的努力白费。
薄唇贴上她的眉心,骆弈天轻吻了一下她,便将她轻柔的拦腰抱起,走入了卧室。
再次出来时,又是带着一身的冷冽,靠坐在真皮椅上,骆弈天重新看起了录像带,眉心微微皱了起来,从画面上看来,确实没有什么特别。除了琳琳外,并没有任何人出入。而琳琳几次出入,手上除了一杯咖啡外,都没有任何东西。
似乎,唯一的人物,就是她。可是他不明白原因,琳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信任高秘书的,自然也信任高秘书介绍的人,不过如果真的是她,她最好做好承受她报复的心里准备。
“扣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骆弈天将画面定格,冷漠的看向门口,淡淡的说道:“进来。”
“总裁,奥宇集团的人都已经回去了。”琳琳推门而入,看到直射而来的冰冷目光时,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随即脸色恢复正常,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总裁,这几份文件是等着你签的。”
骆弈天一把抓住她,冰冷的指尖直触她温热的肌肤。
只是,和喜欢的男人有了肌肤接触,琳琳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有的,只有无边的恐惧。难道,总裁查出是她了吗?不可能,别说时间尚短,不可能找到什么线索,更何况监视器还被她动过手脚,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哪是那么容易的。
“总裁,你怎么了,你抓痛我了。”
“说,她的资料是不是你拿的?”那一闪而过的瑟缩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眸中有了愠色,骆弈天直白的逼问道。
“总,总裁,你在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拿资料,这对我没好处呀,更何况,监视器上不是也没看见我拿着任何文件呀。”
“你怎么知道监视器上有些什么画面?”
“我,我,我刚刚问齐科长的。”琳琳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答应刘沛涵的阴谋,看总裁的模样,只怕事情揭露了以后,她想在国内生存下去,都会很困难。
“出去。”松开她的手,骆弈天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阴鸷的眸子依旧锁着她。
琳琳微微颤着嘴唇,后怕的退出了门外,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才拍了拍胸口,阴险的看了一眼办公室。
骆弈天收回视线,直接拨通了乔白的电话,“给我查查熊琳琳的背景。”
“好。”乔白好笑的把玩着手中的笔,说完这句,便直接挂掉了电话。一人一次,很公平。
骆弈天皱眉,看了电话一眼,也没计较。反而走到沙发边,将紫语留在那里的包包拿了起来。摸出她的电话,找了半晌,却找不到“老公”的字样。
输入“沈炎彬”时,号码才显示出来。不解的靠向椅背,修长的指尖放在绿色的按键上,迟疑了半晌,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最后,还是将号码往下移动着,直到“子言”的名字出现时,他才按下了拨通键。
“喂?紫语,你干嘛呢?大半夜的打电话来,我困着呢。”对方的声音慵慵懒懒的,被人半夜从被窝里挖出来,语气明显的透着不耐烦。
“紫语和董秋容到底有什么恩怨?”有些事,她应该知道吧。
“董秋容?谁呀?”子言的声音闷闷的,睡眼朦胧的对着电话嘟囔着。随即,倏的跳了起来,惊叫道:“你是谁呀?”
“你清醒了吗?如果清醒了,那就仔细的想一下,董秋容和她,到底有什么恩怨?”骆弈天皱眉,将电话微微抽离,他讨厌她过大的嗓音。
再次听到董秋容的名字,夏子言算是完全清醒了,紧接着,一连串的问话便喷薄而出,“你是谁,你为什么用紫语的电话,你怎么知道董秋容,怎么知道她们之间有恩怨?”
话语中明显的戒备,还有最后一句话,让骆弈天微微扯起了唇,看来,她知道。
“你说话呀,紫语呢,她在哪里?让她接电话。”子言的声音再次加大,急促的响了起来。
“她在休息,被董秋容气到了。”
“什么?她见过她了?她们两个见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子言有些语无伦次,一想到紫语此时伤心的模样,她就顾不得去问骆弈天的身份了,只是急着跳脚。
骆弈天蹙眉,手指轻敲着桌面,眸子深沉的看着电脑,然后,开始套话……
紫语睡得迷迷糊糊中,蓦然感觉脸上湿湿痒痒的,像是什么人在亲她似的。皱了皱眉,她下意识的挥手,“煜儿,紫儿,一边玩去,不要吵妈咪。”
随即转念一想,不对呀,那两人一向不屑她,根本就不可能亲她的脸。那是谁呢?闭着眼,紫语兀自沉醉在自己的思考里。
骆弈天?对了,那个喜欢占自己便宜的人,糟了,她刚刚说了什么,好像说了非常找抽的话,完蛋了,要是被他耳尖的听到了怎么办。
眸子一睁,随即看到放大的瞳孔里那张狰狞的面孔和长长的舌头时,她陡然拔高声音尖叫了一声,便倏的翻滚下大床。然后又敏捷的站起身,窜上了一边的沙发上,抓起一边的抱枕挡在胸前,戒备的看着对面哼哧哼哧的庞大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