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全家出洞!
大军浩浩荡荡开往三国战争之地的交接点!沿途一片春意盎然,如果不是身后数十万铁骑,她会觉得这是一次很有意思的春游。
四大护法摘了面具,以随侍的身份跟在安心身边,因为长相秀色可餐,加上成天腻在一起,不免让人猜测。
大多数有才华的人都有些风流韵事,这不单单指男人,还有女人。犹记得,曾经可以平天下的安循只凭一人竟然拐走当时在世六位明君,此后留下一段令人遐想无限的风流事迹。如今安心才四个,不多不多,比起安循来,她差的有些远。
大殷负责放哨的侍卫揉揉眼睛,望着天际慢慢藤起的烟尘,有些吃惊。
白底黑字,分明写着‘宋国’两个大字!
三国君主还算头脑清醒,知道战争祸害百姓,竟将厮杀场子拉到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这样的独具一格的争霸还是第一次见!
琅琊驻兵东面,西夏驻兵西面。大殷在北面。正好有个空缺——南面!
安心看着四国大营分布图,乐了,这简直能凑一桌麻将了。
“混账!她来干什么?”琅邪一早出去阅兵,回来就听说三人的战场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安心!她什么时候让人安心过?暴怒的皇帝狠狠瞪着佟将军:“去,派人给我把她弄到朕这里来!”刀剑不长眼,还是弄到自己麾下保护比较实际!
佟将军挥一把汗:“陛……陛下……臣还有事要禀告!”
“什么事?”
“皇后身边围绕着无数高手,更闻这些高手从来都是贴身保护,莫说高手去了,就是末将带了兵杀过去,也不一定能将皇后带回来啊!”
琅邪脸色越来越黑,这些事他都有耳闻,说那四个贴身护卫早上是护卫,晚上便是暖床的娈童。经常有人听到他们五个人一起在帐篷里嬉笑打闹……
手掌一松……怎么能忘记,他的安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半夜爬上窗子偷看他跟状元谈话的安心了。
安心的到来,无非给这战场增添了不少压力。雪千寻得到情报,一上午,手里便捏着那块玉佩,久久不语。
他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这样的突发事件,上次事件,安心伤了他,而他也用最直接的方式报复了她,但他竟没有一丝快意,看着她站不稳的脚跟,恨不得马上拥她入怀。
可是听说她身边围绕了四个英俊的侍卫。那动摇的心一下子变得冷硬起来,很好,她还敢来!
步真得到情报,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只说了一句:“看来……她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安心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亦如她此刻的心情,三个国家的王,曾经都与她有过一段过往,虽然这过往大多数都在相互伤害中度过,可是……也算是有交情。
如今,三位前夫要打仗,她这个曾经的糟糠过来拣点便宜有什么错?
望着桌上一叠叠情报。
这是中午,三个国家派人送来的信函。
内容不外乎一个意思:快滚,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尤其是大殷的措辞更是严厉,上面说,再不走,休怪他无情!
尚怜雨一看情势不妙,连忙道:“主上曾经与这三位君王都结仇了么?为何这般无礼?”
安心若无其事的阖上面前的信函:“军师何必这么紧张,恐吓信谁没收过!”
“传令下去,全军照常驻扎!”
敢恐吓她?笑话,她也不是被吓大的!
生火做饭,驻守城的城墙。短短五日的功夫,她在自己的地盘竖起一道厚厚的防线。每天一大早还起兵操练。一边哄儿子一边巡逻,过的好不悠闲。
忽然,她觉得背后有双炽热的视线,冷不丁望过去,发现西夏城墙上,步真迎风而立,因为隔得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从角度上来看,他应该是看这边的。
跟步真分别的日子不长,可是她现在最大的想法便是冲到他面前,拎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些,是不是又有什么目的。
正当她差人打信号的时候,步真已经转身下了城墙。
心里莫名感到一阵落空。
回到营地,杉木正在摆弄一个弓箭样的东西,安心抱着儿子好奇凑过去:“咦,这是什么?”
“不知道,刚刚挖地储藏粮食的时候挖出来的!”杉木表示她也很迷茫。
斩风溜达着过来好奇伸头,看见杉木手里的东西兴奋起来:“这是弩啊,改良过的弓弩,就是武器啊,你们没见过?”
安心知道古代武器确实有这种驽,只是不该出现在这里才是,传说连弩是诸葛亮设计的,这个朝代应该离诸葛亮千百年吧,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玩意叫安驽,是个叫安循的女子创造出来的,当时六国征战,安循就是靠这一连发射八只箭的驽战胜了其他国家。”斩风解释道。
杉木拿着所谓的安驽翻来覆去的看:“这怎么用啊?”
“哎!笨蛋,就是这样,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啦!懂了没有?”
杉木点点头:“哇,原来这样简单,那个叫安循的好聪明啊。哎呀,跟主子一个姓呢!”
“你们在做什么?”沛然今日穿了一身白衣,站在全军中特别的显眼。
纤细的身子散发一种阴柔的美。看的全军上下对着他流口水。
“沛然你回来啦,怎么样,猎物打到了没有?”安心兴高采烈的跑过去。
“我出马那还用说,这里水草肥美,野味遍地都是,那,今晚加餐!”忽然他眼前一亮:“咦?安驽啊?”
斩风本就看不起沛然身材矮小,胳膊腿细细的,还没有胡子,立即冷哼:“见过没有?会用不会?拿不拿的动啊?沛然少爷?”
沛然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上前单手拿起连弩:“这个我很小的时候就会用了!”
“是么,那试试。”斩风得意洋洋。
沛然搭弓,拉弹簧,动作熟练而有力度,一切准备就绪,对着正对面远远的大殷城墙射了一箭,练武之人,箭无虚发,简直……
简直是……
简直是……
“沛然,你好像射到人了!”
夕阳落山,黑夜将近。
“射……射到人?怎么办?”沛然结结巴巴。
“什么怎么办?这是好事!”斩风道。
“好事为什么把我关起来,还要这么多侍卫围在我身边?”
“嗯……这个……”斩风抓抓头。
放冷箭自古以来都有的,误打误撞自古以来也是有的,但放冷冷箭误打误撞射中了据说因为闲的无聊站在城墙上观看风景的大殷皇帝,那就不晓得自古以来有没有了。
据可靠情报,大殷从昨天就已经开始布防,正准备和西夏琅琊开战,谁曾想,开战之前居然被人射到,皇帝的受伤很大程度上动摇了军心,动摇了大殷的斗志。加上今天中午风和日丽,视觉效果极佳,沛然放的那一箭,几乎不用猜,也知道是从宋国射出来的。所以说,从很大程度上研究,沛然今夜必定会遭大殷的报复,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只好把他关在这里,当做犯人看管。
另一边的帐内,安心焦头烂额,想着怎么写一篇言辞委婉的道歉信给大殷,好弥补沛然这次犯的错误。
草稿已经打好,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大殷皇帝亲启,属下沛然年少鲁莽,不懂武器的危险性,一时贪玩误伤陛下您,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得过且过饶过沛然,加上他年少无知,以后再也不准他玩兵器了,您所有的医药费我来承担。随附一百万两银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这么写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拉出去毙了。
真是苦恼啊。
没等信送出去,外面就有人来报,说发现敌情。
嗡嗡嗡熟悉的声音让安心猛的一怔。好像听见索命的梵音从夜里传来。
来人血衣黑马,犹如暗夜修罗。
紧接着是兵器的交接声。
“住手!”一声娇喝怔住所有人。
虽是春天,但夜里还是零下几度,远远比白天要冷很多,安心披着裘皮大衣,头发扎了马尾,出门见客了。
雪千寻立在马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
短短数月不见,她消瘦不少,脸颊有着不正常的红润,再看,从她身后陆陆续续站出来的四个男人,那四人面貌皆是俊俏不凡,当即,眼底浮现一层杀意。
黑天瞎火,四男一女处于帐中。
这让本就带着怒气来的人更加怒火冲天。
安心盯着雪千寻,他还是老样子,冷情冷性,漆黑的瞳仁璀璨无比。
只是浑身杀气太重,可想而知,他今夜的目的是什么。
“雪千寻,你夜袭我宋国大殷,有何目的?”斩风提着枪出现,厉声质问。
将视线收回,雪千寻轻蔑的睨着斩风,月金轮在他背后洒下一串碎银般的光辉。
安心一惊,连忙将斩风拉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雪千寻,大战还未开始,你闯我军营已经犯了规矩,还不速速回去!”她想过千百种跟他见面的方式,独独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