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步真看着安心不屈不挠的伸手想撕他的奏折,也没有阻拦,她撕一份,他再重新拼凑好,然后照着抄下,塞进怀里。
如此几次,安心撕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出神的看着他不停移动的笔尖。
黄豆大小的烛火倒映进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熠熠光彩。
步真拼好最后一份,照着原来样子写好,塞进怀里,偶一抬头,发现安心正将下巴抵在桌子上,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一处看。
“那,这个给你撕!”将事先抄好的奏折递过去。而安心却没有伸手去接。
他收回手,开始整理桌子。
他比较爱干净,如此这种小事从来不曾假借他人之手。
安心呆呆的看着他有条不紊将书籍归类,又将她撕裂的奏折一起扔到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看着火盆兹兹冒着青烟,她咳了一声,好像不太喜欢这呛人的味道。
该就寝了,安心又开始闹,不肯乖乖睡觉,这些天来,步真怕她半夜没事跑出去溜达,便搬到她这里,在旁边放了一张软榻,将就睡了几夜。
“陛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下去吧!”
挥退了侍卫,步真上前,安心隐隐往后一缩,紧紧的揪住自己衣领,好像一副遭人侵犯摸样。
步真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的观察。
“你该洗澡了!”
缩在床上的小人突然朝他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哽咽着仰起斑斓的小脸:“琅邪,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带我回家了!”
这是她这么多天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步真眉头皱的更紧:“你叫我什么?”
安心不明就里的扁着嘴:“琅邪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我跟雪千寻、步真还有夜旒熏一起烧烤没带你,你生气了?”
“烧烤?”步真隐隐觉得她说的好像在哪里发生过。
脑子一顿,他想起来了,三年前,在月氏,他们齐聚冷宫陪她过除夕。
如果不是那夜发生的事,也许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
却听安心继续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又小声,好像在撒娇:“琅邪,你别气,我讨好雪千寻也是为了你,还有夜旒熏,他手上的碧水兽好厉害,如果有他帮助,你一定能统一天下!步真是你的好朋友,你更不应该吃醋啦,他帮你抵挡了大殷的进攻,为你守住了月氏,我请他吃顿饭又算的了什么!”
寥寥数语,一下子将时间推到三年前!
步真低低一笑,顺势搂住她往屏风后头走!
袅袅上升的雾气将眼前烘托的有些不真实,烛光都仿佛裹了一层纱衣,若隐若现。
安心勾着他的脖子,软软道:“邪,你还气么?”
“先洗澡吧!”
“不要,不要,你先告诉我你气不气了!”她开始耍无赖。
步真无话可说。
暂且不说她疯了是真是假,但从这语气来说,她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的。
明明不相信她真疯了,可心里仿佛更情愿她这是真疯。
只是这一次,她开始胡乱的认错人!
“如你所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又有什么可气的!来,把衣服脱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脱啊!”
看着她仰起无辜的小脸,步真突然来了兴致,将她放下,双手抱住胸口:“怎么?你洗澡的时候,我这个做丈夫的还要出去不成?”
她想演戏,他暂且陪她演着。
安心一跺脚,讨好的晃着他的手臂:“出去啦,邪,你这样看着,我怎么洗嘛!”
难道琅邪从来没见过你洗澡?步真在心里冷冷问一句,可话出口却不是这句:“傻瓜,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别废话,再磨蹭,我可真生气了!”
“哼,就知道你不爱我!”
步真抱着手臂,看着她兀自解开胸前的衣带,眼底的欲望一下子崩裂出来。
雪白的后背慢慢露出来,袅袅雾气将她勾勒的亦真亦假。好像随时会融入那片雾气中,然后随着冷却,慢慢消散一般。
步真突然从她背后围拢过来,手臂绕过浴桶的边缘,变相的将她围绕。
灼热的呼气喷在她耳后。
“邪,你好讨厌!”她猛的转身,与他面对面。
水清澈见底,水里的美景被他尽情收进眼底。
步真栖身,捏住她的小下巴:“是不是怕被我占了便宜?所以背对我?”
安心皱起眉,似乎对这句话没怎么理解:“占我便宜?你说什么啊,我哪有便宜好给你占?”
也许是雾气太过撩人,也许是他心头本就有私念希望她真疯。轻轻一笑:“没什么!”
洗好澡,步真用裘皮将她为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又叫人送来几个火盆。
火苗兹兹冒着热气,安心小脸被热气熏的红扑扑的。
步真挨近她:“冷不冷?”
安心缩在他怀里,玩着他的头发:“邪,你靠近点,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
她凑过去,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肚子上,隔着裘皮用了一把劲神秘兮兮道:“你猜,这里有什么!”
按在她肚子上的手猛的一颤,嗓音低醇:“什么?”
“少装了,刚刚我洗澡的时候你没发现我有点胖么?”她好像生气了。
步真微微拢起眉,忍不住笑出来:“不让我看你洗澡,就是怕我看出来你胖?”
“你笨死了,我们有孩子了!这里,有了你的骨肉!”
步真被她弄的一愣一愣,险些没栽倒。
却听安心继续抱怨道:“这种消息只有妻子亲自告诉丈夫,哪有丈夫自个发现的。都是你,让我错过这个机会!今晚罚你不准碰我!”
步真微微一愣,唇边随即浮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反手拉住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牵引着她来到自己胯下。
那里坚硬如铁。安心像被吓到一般,想缩回去,却被步真按的更紧。
“心儿,你忍心这么罚我?”
“邪……你别乱来,我可是怀孕的人,你还不能碰我的!”
“我知道!”声音瞬间暗哑起来。
他平躺在床上,手臂一用力将安心提到自己身上:“我没想要了你!”
安心紧贴在他胸口,不安的扭动:“真的?”
“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就不碰你!”他牵着她的手按住自己胯下,沙哑的诱哄。
安心踌躇半天,好像在跟什么做斗阵。
“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也不想你很难受!”
“那就好,握住!”他不知什么时候褪去的衣服,将她连人带裘皮一起裹进了被子。
纵使中间隔了一层裘皮,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
安心瞪大双眼,手里象征着欲望的男性兴奋的跳动。
他的那里小手几乎圈不紧。
“怕什么,相信你对它——也不会陌生才是!”步真仰头,一语双关。
枫林的那一次,他强行要了她,这记忆不知道有没有被抹去!
“讨……讨厌!”
步真双手枕在脑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知道怎么取悦我么?”
“不……不知道!”小手好像无意识的抖了抖。
他笑了,大手一扯,隔挡的裘皮被扯掉,两人肌肤紧贴,被子包围两个人,坦诚相见!
安心猛的一怔。下意识推拒:“你说过不碰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步真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像抱玩具一般:“床第间的话怎能算数!”
“琅邪,君无戏言,你说了怎么能反悔!”安心急了,不断的扭动,却蹭着他的巨大越发的炽热起来。
粗粝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颚:“君无戏言这句话是穿着衣服时说的,脱了衣服,那就再不存在,你说对么?”
安心小嘴一扁,有些赌气道:“就知道你不爱我了!”
步真微微停顿下来:“那你爱我么?”
安心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他。
他又问:“你爱没爱过我?”
“琅邪……我好爱你的!”小手有一个没一下的蹭着他的臂膀,好像在撒娇一般。
“有多爱?”他的手渐渐下滑,居然罩上她的滑腻的豚瓣上,微微用力,惹得她啊得一声尖叫。
安心委屈极了,生气的别过头,不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不愿回答,那就换一个,你觉得步真这个人怎么样?”
安心踌躇半天:“他……他非常好,对人和气,也乐于助人!”
“喜欢不喜欢他呢?”
安心忙抬头看他,想在他眼睛里寻求答案,可是,步真眼底空无一色,掩饰的非常非常好,滴水不漏!
“喜不喜欢?”
“琅邪,你在吃醋是不是?”
厚实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在她后背滑动,惹得安心忍不住躲闪。
“是啊,我吃醋了!”
说完,将她松开的手继续握住自己的炽热,带着她上下滑动。
“琅邪……你别这样!”
“你这么爱我,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难受吧!或者你想我去找别的女人?”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暧昧的****。
安心猛的一缩,小手却不知不觉动作起来。
夜幕深沉,营帐里隐隐传来细细的喘息声,夹杂着女人无奈的抱怨。
这一夜,安心手脚酸得难受,最后累的受不住爬在步真胸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