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琅邪提起来按在地上,大手探进她的胸口,安心死死按住他的手,哀求:“不要……琅邪我错了……请你不要这样!”
琅邪阴沉着脸:“你没错。是朕错了!是朕让你恃宠而骄,朕已经意识到错误!所以不会再一错再错!”
是他一直分不清公私,把对她的爱转移到政权上,造成这样相互冲突的局面。是他的放任导致她现在放肆妄为!
衣服被扯破,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而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琅邪气结:“东西呢?”
安心凝结着泪眼,怔怔的看他,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琅邪么?还是么?
“如果我不给你,会怎么样?”她细声问道。
琅邪呼吸一重,伸手抬起她的下颚:“那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这样也好,起码她就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安心垂下眼帘,泪水静静的滚落,在她背后,碧水兽就躺在那里。
四大护法在暗处,只要她大喊一声,琅邪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
“我已经还给夜旒熏了。”她选择撒谎。
琅邪怒气一震,狠狠拍向一旁的柱子:“居然敢骗朕?”
“东西不是你的!”安心吃惊的后退,拼命的往门边逃。
可是逃不掉,她怎么可能逃得掉?门早已被反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琅邪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琅邪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东西我会还给夜旒熏……”她紧张的抓紧碧水兽,好像在保护什么珍宝。
左右一口夜旒熏、右一口夜旒熏,就算再自信,也不得不怀疑这个‘夜旒熏’在她心里的位置!
琅邪用最后的耐心朝她伸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她交出碧水兽,跟碧水宫一刀两断,他肯定不再提及此事!
太后那里他也会好好说服,就算将来不能立后,也要为她搏个名分。
安心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琅邪的耐心终于在这一刻耗尽,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扯住她的手腕,欲取碧水兽,恰在此时,房顶上暗藏的四大护法从天而落,一下挥退了琅邪。
一见那四人,琅邪震惊片刻,早知碧水宫死士武功绝顶,没想到栖息在自己身边竟半点没有察觉。
四大护法将安心护在身后。
“主人不要怕!我们带你走!”
琅邪一听这四人是来带走安心,当即冲过去,化气为剑。
四人先是不屑,随后却震惊了,没想到一个皇帝武功竟会如此之高,怪不得连魔教教主都被他制服。
三人牵制住琅邪,一人提着安心的的衣领冲向门外。
耳边风急,安心惶恐的看向被甩在身后的侍卫,焦急道:“你带我去哪里?”
“宫主说了,只要有人伤你一分,便将你带回去!”
“不,你放我下来!”她有些着急:“这是命令!”
护法不得不停下,身后的追兵渐渐靠近,安心怕四大护法伤了琅邪连忙将碧水兽塞进他手中:“拿着这个赶快走!”
“主人!”
“这也是命令!”
“来人,抓刺客!”宫内到处叫喊着抓刺客,摆脱三个护法的琅邪疾步而来,恨不得将安心撕裂。
四大护法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犹豫,然而安心却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快走,我不会有事的!告诉夜旒熏,叫他不要来皇宫!不要回来了!”
四大护法得令,一起翻上房顶,等侍卫团团将她一人包围时,早已寻不得他们踪迹。
琅邪从人群中走出来,大步跨向安心,看见她被扯破的衣襟,低咒一声,反手将自己的龙袍解下从头到尾给她包一遍。
安心裹着衣服,垂下头,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么多没被杀掉已经算万幸。
“碧水兽我已经让四大护法拿走了!”
“你给我闭嘴!”琅邪低喝。他觉得自己简直失败透顶,心绪一直被她牵着到处转。回忆方才她被四人带走,那时他想的不是碧水兽,也不是夜旒熏,满脑子都充斥着无限惶恐,生怕那四人将她带走……万幸中的万幸,她还在这!
回到刚刚的暗房,琅邪一下将安心推进去。头也没有回的朝身后大吼。
“滚下去!”
听见皇帝的命令,侍卫诚惶诚恐的退下,生怕触怒圣颜。
四周突然安静的针落可闻。
琅邪脸色铁青,瞪着衣衫不整的安心,冷声:“好。好。好!”他上前一把将她捞到眼前,鼻息浓重,手指眷恋的勾着她的下颚来回抚摸:“既然那四个人那么厉害,刚刚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嗯?”
安心低叫一声,想躲闪却没能躲过,只好任由琅邪的肆意妄为。
这种抚摸方式带着一种轻蔑的方式,再不是那种爱怜的轻抚。
忍受着这种轻蔑的对待,安心吸着鼻子软软道“我说过不会离开你!”
因为她说过,所以不会改变,除非对方变心!“啊——”
那声惨叫化成呜咽沉入琅邪口中,被嫉妒逼疯的他肆虐的汲取安心口中的甜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相信,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谁也夺不走!
“碧水兽的事,从现在开始就结束了,如果让朕再发现你跟碧水宫有来往,休怪……朕无情!”
琅邪慢慢离开,深邃的眼定格在她身上,手指划过她脖子上的蓝色吊坠,又出声:“还有……最好记清楚今晚说的话!”
不会离开他!
碧水宫进宫差点救走安心的事一触即发!
接下来的日子,琅邪没有一日安静过,每日上朝讨论的都是关于安心,说她影狼入室,这劫囚按照琅琊国律法是要凌迟。加上结交外臣,也是死罪一条。
一时间琅邪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陛下,这是今天的折子!”
琅邪懒得看,虽然还在气安心的欺骗,但是气归气,仅仅过了七天,这气全都消了,他现在没日没夜的跟那些老臣周旋,跟太后好言好语,完全是为了安心日后不被人当成眼中钉。
“给朕沏壶茶!”深夜,他打起精神开始认真看折子,上面的内容大相径庭,不能驳回,就只能不断的为安心贴金,将她如何镇守月氏的光辉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给那帮该死的老臣听。还有便是将责任划到自己身上一半,说安心在自己身边,出了这种事,他这个做皇帝的有训诫不严之责……琅邪越写越憋的慌,他还是第一次对臣子低声下气。
若换做以前,那帮唧唧歪歪的老东西他还能站在他面前站那么久么?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拔河,绳子的那一头是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他们学识渊博,能说会道,会引经据典,手握国家法典,开口闭口圣人之道,他们有谋略,知道人多力量大,皇帝本事再大,也不敢一下子全砍了。正是抓住这点,这些人有恃无恐的对他一逼再逼……而绳子的这一头,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他,他的心里只感觉无穷无尽的寂寞与高处不胜寒的孤苦。
回想起当初安心跟他一起讨论削藩,那时候朝中大部分臣子都不同意,觉得这不可行,也只有她站在自己这边,说了一句:一山不容二虎!
夜深了,琅邪没有回寝宫,太后进来看见儿子面前堆积的奏折,心里隐约心疼。
“陛下,那个女人就那么让陛下您上心?不惜让你跟那些臣子反目?”
“皇儿你是怕那安心手上的碧水兽?”
“上次若不是步真太子,哀家早死在夜旒熏手中,这碧水宫留不得啊。”
谁都知道碧水兽在安心身上,当日她站在城楼对城下那些幽灵死士呼来喝去,好不威风,就是琅琊国的大将军听见碧水兽三个字,也会心惊胆寒一阵子。
碧水宫强大到,已经能威胁皇城安全。就凭夜旒熏一人便能出入自由,比上他家茅房还容易,如此放肆,这是任何帝王都不能容忍的!
琅邪没有看太后,直接将手上的册子丢过去:“母后,朕准备择日迎娶琉大将军的女儿为贵妃,到时候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这条救人不眨眼的妙计居然被琅邪临时想到,皇帝大婚,到时候赦免天下罪人!就算不为谁,大臣们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太后一时间哑口无言。
“母后,儿臣还有其他事要做,就不能陪母后了!”也许是彻底烦了,琅邪揉了揉鼻梁,略带了点疲惫。他已经有两天没合眼了!
杉木下巴抵在安心肩膀上小声道:“主子别怕,过了今晚我们就能出去了!”
安心抬头看了看四周黑暗,声音弱弱的:“是啊,过了今晚就能出去了!”自从那一夜之后,琅邪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却将杉木也一起关进来一起反省了。而且日常用品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这让外人看来,她并不像被囚禁,反而是在这里休养生息。
第二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安心终于刑满释放,那么多天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找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