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和何英直接回了医院,和顾晓华说起了刚才的事情,大家都乐坏了,何英又很后怕。
“要不是他们跟了去,你今晚又得吃苦头了!”何英看着张伟说。
“吃就是,我这两天吃的苦头也不少,妈的,昨天刚从生死线上回来,也不差今天这一遭……”张伟忍不住把昨天和陈瑶的遭遇告诉了何英和顾晓华。
何英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天怎么兴州和瑶北都出事,还都是冲我们来的,是谁要这么干?”
“这几件事,我分析,都是一个人在后面操纵,”张伟眼神阴沉了下来:“哼--这事,我看是开张容易收场难,咱们走着瞧……”
“你这几天绝对不准乱跑,绝对不准惹事!听见没有?”何英看着张伟。
“听见了!”张伟老老实实回答,他怕何英找陈瑶告状。
“你现在就走,去王炎家住,我和你一起去。”何英说。
“嗯……你们去吧,这边我自己能照应好,再说,门口还有3个警察……”顾晓华看到何英为了老徐受伤,很过意不去:“何姐,要不是你,俺家老徐也许就……”
“晓华,不要客气,老徐还是俺家兵兵的救命恩人呢,我这点伤算什么?”何英笑笑:“明天白天我再过来换药,陪你聊天……”
然后,张伟和何英去了哈尔森家。
路上,张伟和大军联系了下,大军正在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等大队人马到来,住宿的地方兴州警方已经安排好,大家约定明天一起吃晚饭。
“明天晚上请大军来哈尔森家吃吧,大家一起,热闹……”何英说:“让大家都看看这只彪悍的狗熊……”
“你好像对大军很有兴趣啊,是不是?”张伟扭头看了何英一眼,眼神怪怪的。
“要不是因为是你的哥们,我才不会感兴趣呢?”何英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好像我是在做贼一样……”
“嘿嘿……”张伟怪笑一声,不说话了。
“我看是你在做贼,看你那眼神……”何英说。
张伟心里一个咯噔。
到了哈尔森家,哈尔森、王炎、丫丫都在家等着,大家见面有说不完的话,王炎和丫丫坐在张伟两边,挽住张伟的胳膊,一边一个。
丫丫抱着张伟的胳膊不放,脸靠在张伟的肩膀上,幸福地听大家聊这些日子的情况。
“小冰很能干,我们订的那30万件货,今天最后一批发出了,3天之后到!”王炎说:“哥--你要发了,下个月的预付款明天就打给你们,嘻嘻……”
张伟看着王炎和何英,两人最近都伤痕累累,不由心里一阵心酸:“唉--这赚钱是很重要,可是,你们的安全更重要,如果没有了幸福和快乐,我宁可不赚这钱……我们赚钱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不是单纯财富的积累……你们,最近都受苦了,特别是王炎……都是我害的。”
“哥,你不要这么说,”王炎晃了晃张伟的胳膊:“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我们不想去惹事,但是,总有人想害我们……有时候,躲是躲不掉的……那天,幸亏丫丫和徐君回了北方,不然……”
张伟狠狠攥起了拳头:“这事情的背景后台一定是潘唔能,告密者一定是老郑,这两条老狗,我非得杀了他们不可。”
“你不要鲁莽,凡事要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光凭臆想,”何英对张伟说:“还是要靠法律,你个人的力量,你能斗得过他们吗?他们作恶,是他们违法,你私自杀了他们,那就是你违法……不要冲动,要学会用脑子思考……”
“明天梁市长约我面谈,还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张伟说。
“哥--这梁市长我觉得人不错,能主持正义,我被打的事,他专门关注的,而且,他好像对那个潘唔能有些成见,着我询问的时候,特意专门问关于潘唔能的事情……”王炎说:“说不定这梁市长正想放倒姓潘的。”
“哦……”张伟沉思了一下:“这倒好了,那明天我还要见机行事。”
“这梁市长还要树老徐的先进典型呢,等老徐伤愈出院,等这爆炸案破了,老徐就要开始飞黄腾达了……”何英笑着说:“梁市长的秘书悄悄告诉我,说老徐以后会有重用……”
“好哇--”张伟一拍大腿:“最好让老徐当旅游局局长,把那****的局长换下来……最好是老潘进去,局长也一块进去。”
“不过,听说老徐和姓潘的走得很近,是潘唔能和局长的心腹,他们俩做的腌臜事,说不定老徐也有掺和呢,别到时候把老徐牵出来,那就不好玩了,先进当不成,别再跟着进去。”王炎说。
王炎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一时又变得沉默起来,都为老徐担心。
“嗨--想那多干嘛,随它去,唉爱咋地咋地,说不定这老徐一立功,将功折罪了,就没事了……”丫丫说。
“你们中国是长官意志的国家,不管有没有罪,只要长官说没事就没事,”哈尔森插进来:“如果梁市长想保老徐,就一定没有问题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这公检法还不都得服从党的领导,而且,还是服从同级党委领导,这不就很好办了……”
“老哈说的很有道理,你个洋鬼子,看中国的事情倒是很透彻……”王炎说。
“入乡随俗嘛,我很注意观察的。”哈尔森说。
看看时间不早,张伟说:“大家睡了吧,时间不早了。”
丫丫和何英一间屋,张伟仍旧睡他和陈瑶之前的卧室。
躺在床上,张伟睡不着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摸起手机给陈瑶打电话。
这会,陈瑶正搂着兵兵,正看着兵兵睡觉。
今晚,兵兵一离开妈妈,还不大适应,睡不踏实,光着小屁股在床上打滚,辗转反侧睡不着。
“乖乖,你不会失眠了吧?”陈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看着兵兵直嘀咕。
折腾了半天,兵兵突然找到睡不着的原因了,原来是没有摸着奶奶睡。
兵兵自然而然地一头拱进陈瑶怀里,嘴巴和小手一起乱找……
陈瑶顿时明白了兵兵的意思,心里涌起一阵母性的温情,解开乳照,将兵兵搂进怀里……
果然,兵兵很快就睡着了,嘴巴叼着一个,小胖手摸着一个。
陈瑶温情地注视着熟睡的兵兵,想起了自己流掉的那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得比兵兵要大一岁,说不定,也是个儿子……
想起那心头肉从身体内剜掉的剧痛,想起那从心灵到肉体的伤痛,陈瑶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和酸楚,不由伸出胳膊搂紧了兵兵……
兵兵刚睡熟,张伟的电话就到了。
陈瑶将兵兵放好,盖好毛巾被,悄悄走到客厅接张伟的电话。
“姐,我这一趟来对了,这些日子,兴州发生了很多事情……”张伟对陈瑶说。
“别着急,慢慢说给我听……仔细说……”陈瑶凝神皱眉。
张伟于是将这段时间发生的王炎被抓、李燕被炸死、老徐被暗害未遂、何英受伤,包括今晚自己遇见梁市长和在派出所的经历,原原本本说给了陈瑶。
陈瑶脸色很严峻,心潮起伏,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几乎都和自己和张伟有关。
张伟说完,陈瑶沉默了半天,然后说:“李燕被炸死,这事大军怎么没有说?”
“这事是对外高度保密的,不对外宣布死者身份,听顾晓华说是梁市长专门安排的,但是,老徐知道是李燕,因为爆炸前他和顾晓华说起过……”张伟说:“所以,我想,这杀老徐的人,八成就是冲老徐知晓死者身份来的,这指使人以为死者的身份已经被大火烧灭了,焚尸灭迹了,死无对证了……”
“你感觉这事的主谋是谁?”陈瑶问张伟。
“潘唔能!”
“嗯……我也怀疑是他,但是,对这种大人物,必须得有充足的证据,确凿的证据,他们不是老百姓,抓错了就放,怀疑是就抓,这种人,是要么不抓,要抓就让他出不来,这样的案子是必须要办成铁案的,是翻不了案的。”陈瑶说。
“嗯……明天市长要约我面谈,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张伟说。
“到时候你要见机行事,知道的可以不说,但是不知道的一定不要乱说,没有证据、猜疑的也不要说,”陈瑶叮嘱:“你要注意观察这市长的语言导向,看他的个人思想倾向……”
“嗯……我知道了!”张伟答应。
“我打电话嘱咐何英了,让她看住你,你一定要听她的话,不准惹事,不然我会很生气很伤心……”陈瑶说。
“我知道了,姐,我保证不惹事的!”
“我告诉你,你现在绝对不准去找老郑算账,那事你见了老郑就装作不知道……”
“为什么?我正打算明天就找他,揍死他****的,给王炎出气……”
“绝对不可以,傻瓜!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面临的事情远比老郑那边重要,你应该明白主要和次要的关系,你应该能知道如何处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不要因小失大,更不要打草惊蛇,记住,儍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学会宏观分析问题,全面分析问题……你要学会做一个将军,而不是士兵,你改天可以去见他,但你要做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晓得的样子,要表现出重逢的喜悦和高兴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陈瑶语重心长地说。
“嗯……我明白了,姐,我会做好的,你放心!”
“小而不忍则乱大谋,要学会沉住气,要做谋略家,做战略家,而不是单纯的战术家……”陈瑶继续说:“还有,我提醒你,千万不要小瞧了老郑,老郑不是老高,3个老高也比不上老郑,老郑是一个很有心术的人,你一定不要对他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