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过无数次的比试，却从来也没有一次是以这样的姿态。
苍白的月光，躲进了那云层。
天越发的暗了。
周围，缠绕着厮杀的声音。
那声音，好比鬼哭狼嚎，让独孤离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里倒下的每一个人，是独孤菁的侍卫，却也是他的部下。
他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却又亲自将他们一个个解决。
他的心越发的冷，越发的难受。
纳兰浔手中的长剑，也是紧紧握着，不敢一丝松懈。
独孤离就站在她的面前。
离她那么近，却让她觉得那么远。
那孤寂，落寞的背影，让她心疼不已。
哪怕全世界的悲伤，都似乎抵不过他孤单寂寥的背影。
对不起……
她在心底轻叹，到底是她害了他。
是她让他陷入这样两难的局面。
让他退无可退。
独孤离没动，独孤菁也没动。
他们僵持着，没有人肯迈出这一步，没有人肯使出这一剑。
他们都知道，若是这一剑使出。
所有的兄弟情义，都将随着这一剑，灰飞烟灭。
他们之间，便是仇敌，再也不是兄弟。
风林，风言，风尘，风语。
看的揪心，却也没有资格置喙。
他们只能奋力抵抗这皇家军，哪怕刀剑已是磨的出现了缺口。
也没有人停歇，没有人妥协。
就在这一刻，一直站在独孤离身后的纳兰浔忽然动了。
她扔了长剑，径直走到了独孤离的面前，双腿一屈，就跪了下去。
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就连皇天后土都不曾跪过。
可这一刻，她却跪在了独孤菁的面前。
双眼，没有半丝的委屈。
只有满目的清明，和那无可躲藏的倔强。
她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上，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就是纳兰浔。”
“十年前，你瞧见的我，脸上的胎记是我为了躲开父亲才故意让丫鬟化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