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勇闯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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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探(1)

当王森返回局子内,一个侦缉队员忙道:“队长,处长正在找你。”

王森立即走进密室,只见丁一彪和周局长正在看地图,见王森进来,就问:“小王,你突然把手下调走,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王森道:“毒蛇要出洞了。”

丁一彪和周局长齐是一喜:“毒蛇在哪里?”

“就在本城之内。”王森忙把徐东卫嫁女,自己如何怀疑,又派小虎子带人去搜查,如何发现新娘子与蔡胖子所述不一样的前因后果述了一遍:“所以属下怀疑,那些枪械是窝在徐家之内,只因咱们看得紧,他不敢贸贸然把货物运出去,因此才想了这个方法。”

周局长道:“你别神经过敏,徐东卫为人颇清白,怎会做出这等犯法的事。”

王森道:“所谓知人口脸不知心,局长,你给我一纸命令吧!让属下带人去搜一搜。”

“不行。”周局长道:“假如他真的是使用调虎离山之计,现在去搜查已慢了一步,而假如不是的话,咱们贸贸然入屋搜查,将来人家都有话说。”

王森道:“这样你叫属下如何进行调查,又怎能破案。”

周局长道:“不必多说,除非你有证据。”

丁一彪道:“小王,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不能不谨慎一点。”

“总之我不准你带人进屋搜查。”周局长说罢跟丁一彪走了出去。

王森懊丧地坐在椅上,这件任务既重且急,而且至今尚未有确实的证据,的确令人担心,抬眼望向窗子,外面苍穹如铅块般重,看来已是晚雾四起了。

过了一阵,小虎子跑了进来,兴奋地道:“头儿,我调查了徐家附近的邻居,有人看见,迎亲队出去了一阵,徐家便有很多人拿着礼盒出来,大概是去派礼。”

王森一拍桌子,道:“礼盒之内,一定是藏着枪械弹药,你可知道那些派礼的人去过哪几家?”

小虎子道:“俺还未查……”

“是未查,还是不懂得如何查?”王森道:“查到了之后,立即带人去搜查,明早把经过告诉我。”

“是。”小虎子连忙跑了出去。

王森忽然有了个决定,决定今夜单身入徐家探一探,他吃过晚饭,先去洗一个澡,让神经及肌肉都松弛下来,然后睡在床上假寝。

墙上的时钟“咚咚咚”地敲响,王森睁眼一望,时针已指向十一点,也下床擦了一把脸,换了一套黑色的衣裤,插了匕首及一柄短枪,再戴上一顶毡帽,然后出门。

皓月的晚上,北风如刀锋利,砭入肤骨,街上不见行人。昏暗的街灯,黝黑的小巷深处,令人心生恐惧。

王森穿过五条小巷,来至徐公馆外面,只见围墙上安着一道带着尖刺的铁丝,围墙缺口(门)亮着两盏灯,两个汉子蜷缩着身子,在寒风中走动,围墙之内有一栋小楼,小楼四角的墙上各有一盏电灯,看来徐公馆防盗甚严。

王森兜了半圈,走到后面,不料屋后也有道小门,门边有灯亮着,却不知里面是否有人,王森心头忐忑,委决不下,是否该进去。

寒风呼呼,他忍不住走动起来,无意中发现离门不远之处有道大水沟,这水沟大部分是在地下,只有小部分露天,在寒天之中,却也不甚臭。

王森心头一跳,立即想起青岛市发生的那件案子,也是利用水沟来进行的:“徐东卫是否亦是利用水沟来偷运枪械?”

他想了一下,便作了一个决定:“枪械很有可能由水沟运进徐公馆,但因为事发之后,码头一带已被封锁,是故要想再由水沟把枪械运出去,已绝无可能。”心念一定,便决定进去探他一探。

王森走至左首围墙,转头向四处一望,不见有人,便一个急冲跃起,双手在墙头一扳,身子引升,伸头向下一望,里面似乎没有人巡视,他重行跳落地,退后几步,再一个急冲,双手在墙上一按,曲腰一弹,双脚翻起,头下脚上,翻起跃过铁丝网,向内弹落。

这一下看似简单,实际上手、脚、腰三方面少一点力量都不成,王森翻入围墙内,轻轻巧巧地弹落地上,立即把身子贴在那栋小矮墙上,张眼四望。

前门那两个守卫似乎没有发觉,四团静似坟墓的世界,只有呼呼的风声。

王森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先把徐公馆走一遍,便沿着小楼走去,公馆内,除了这栋小楼外,尚有两三栋平房,看来是下人的居所,而整座公馆占地约有五六亩,楼房之间却有小花园相隔,气派庄严。

王森如狸猫般走到一栋平房外,轻轻撬开房门,探头一望,这栋房子原来是灶房及澡堂,里面毫无人影,他关好门,再到另一栋探看,这一栋是女佣的寝室,第三栋是男仆的寝室。

天气尚冷,那些仆人却睡得极好,王森略一沉吟,便走向小楼,小楼有扇厚木所制的大门,王森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凝神听了一会儿,听得门后有个轻灵的脚步声,来回移动着,里面显然有守卫或保镖之类的人在巡视。

王森不想打草惊蛇,只得放弃由大门入屋的主意,抬头一看小楼的地形,见楼上海边都有一座露台,心头一动,摸出一捆细绳子来,挥臂一抛,绳子末端的铁钩,钩住露台的栏杆,他轻轻拉一拉,觉得栏杆甚为稳固,便探身爬了上去。

王森不但枪法奇准,而且深谙国术,利用绳索攀高,对他来说,实是简单不过的事,只三几下,便爬上露台。

露台有两扇玻璃门,借着墙上的灯光观望,里面是间寝室,正中放着一张床,看不出床上睡的是谁,王森收了绳子,拿出百合匙,把门弄开,随即闪身进去。

玻璃门一开,寒风立即自缝隙中灌了进去,床上的人似被风惊醒,而王森胆大心细,一闪身入房,便把门关上,随即把身子贴伏在地上。

床上那人坐了起来探望,但一切如常,嘟哝一句,重行卧倒。

王森极有耐心,等他响起鼻鼾声,才在地上爬行起来,到了房门前,才站了起来,轻轻把门锁旋开,又闪身出房。

房外是座小厅,放着两排沙发,地上铺厚厚的地毯,亮着电灯,却不见一人。

小厅一角是楼梯,一边向外,另外两边,各有两间房子,此刻都是门窗紧闭。

王森入屋的最大目的是为了调查上月月杪有否人运进一批用木箱装载的货物,二来欲证实嫁出去的那个新娘是不是徐家三小姐,徐公馆出奇的安静,使王森心生不妙,觉得出乎寻常。于是他改变主意,决定找个女佣问问,心念一动,立即退回屋中。

房内那人仍熟睡未醒,王森悄悄把玻璃门打开,再度闪出露台,重行利用绳子攀了下去。这一切他做得点尘不沾,无人发觉。

王森收好绳子,弓着腰窜向那栋住着女佣的平房。他依稀记得,其中有间寝室只睡着一个人,于是用百合匙把门弄开,向四周望了一下,闪了进去。

房内十分温暖,带着一丝香味,王森把匕首拿在手上,慢慢接近那女佣,霍地一把拉开被子,床上那女佣一惊而醒,王森喝道:“别叫,否则老子不客气了。”

那女佣睡意尚未全消,听见王森的警告,怔了一怔,半晌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你,你要甚么?我没钱……”说着便脱下手上的玉镯子。

王森忙道:“老子不要你的玉镯子,只要问你几句话。”

女佣嗫嚅地道:“你要问甚么?”

“今早出嫁的是你家的第几小姐?”

女佣暗中嘘了一口气,道:“咱们大小姐及二小姐都早已嫁了,今日出嫁的是三小姐。”

“胡说。今日嫁的不是三小姐。”

女佣问道:“你是白家的人么?”

“唔,”王森含糊地道:“你们大小姐的样貌漂亮,还是三小姐?”

女佣不假思索地道:“三小姐比大小姐漂亮得多啦。大小姐嫁给本城的古记钱庄的古大少……”

王森心头一动,再问:“上月月杪,有没有人搬了些木箱进来?”

女佣嗫嚅地道:“我不知道……”

“是不说还是不知道?”

“我,我……”女佣哭道:“你不要再问……”

王森心头又是一动,再问:“三小姐的婚期是何时订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这一点老子相信你,但你一定知道或看见有人搬运一批木箱进来,你快说出来,老子便放了你。”

那女佣哭道:“请你放过我吧……你去问别人吧……我,我不敢乱说……”

王森掏出手电筒,霍地把它打亮,喝道:“说不说?说了老子保证你的安全,否则便杀死你。”

王森一生甚少跟女人打过交道,这一问若是对付男人还有几分作用,但这女佣显然不曾受过惊吓,一听见“杀死你”三个字,便尖声大叫起来。

王森出其不意,吃了一惊,忙道:“别叫,再叫老子便不客气了。”

那女佣又“哗”地一声叫了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声音在静夜中,传出老远。

王森知道这下行藏可要暴露了,忙舍下女佣,跑出拉开房门,同时把手电筒熄掉,只听小楼后窜出几个大汉,扯着喉咙叫道:“快捉拿淫贼。”

王森跑出平房,已为他们看见,一齐围了过来,王森知道不动武不行,不吭声,闪开一步,右拳击向一个大汉的小腹。

不料那大汉身手十分灵活,斜退半步,左臂一沉,以臂隔开王森的拳头,右拳反击王森的右上臂。

王森收拳撤招,一个半转身,面向另一个大汉,右脚忽然向后一撑,一记“虎尾脚”闪电踢出。那大汉见王森转身,以为有机可乘,猱身而上,不意王森这记后腿无影无踪,只觉胸膛一痛,身子向后飞起,一跤跌坐地上。

另一个大汉手中持着一条木棍,见王森转过身来,木棍没头没脑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