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敏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袁和东唯恐自己对她再发怒,转身背对着她,苦口婆心地说:“知敏,你病了不说,受伤了还不消毒,你这样子叫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说完,他急速站起,抓了病历闪出办公室。他要亲自交代王晓静她们明早加查这几样化验,希望病人没有携带血液传染病。
许知敏杵在空空的屋子中,苦笑不已。她这算什么,受了伤还不讨好?
门开了,墨深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对她说:“过来坐下。”
许知敏瞅着他脸上的乌云未退,就战战兢兢地坐在凳子上。果然,他拆开伤口换了药包,倒了一盘子的碘酒浸透消毒棉球,用镊子夹起一大串,毫不留情地敷上她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龇牙咧嘴,硬是没吭声。
墨深说:“够疼吗?最好疼到一辈子都记住!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灼痛难耐,却使得她的意识异常清晰。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到了他们的身边,隐隐的酸楚弥漫,却也伴随着蜜一般的甜。
办公室外,玲玲掂了掂病历夹,在袁和东走了后,对王晓静说:“我们这位新同事,很好,很强大,她进办公室后,惹得我们两位大脾气医生又大发雷霆了。”
王晓静的唇弯起,用手背掩住了嘴。
玲玲大为震惊:“王晓静,你在我们科这么久,我从没见你这样笑过。”
王晓静不理睬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从今夜看来,这许知敏当真是有来历的了,奇怪的是,自己却松了口气。为什么呢?难道自己真的是对许知敏寄托了某种期望?
舒畅地一笑,王晓静抽走玲玲手里的病历夹,认认真真地执行医嘱,一边用心地琢磨起许知敏的那句“亦师亦友”。
与守下半夜的同事交接后,王晓静和许知敏一起在更衣室换下工作服。王晓静握起许知敏的左手,道:“我看看。”
“已经消毒了。”许知敏安心地说。
“明天开始,我会每天抽一个钟头给你讲授其他课程。”
许知敏怔然,原本担心该如何向王晓静辩解这一切,可是王晓静没质问自己,甚至主动要求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见王晓静出了门口,她扶着门心想:这是因祸得福?或者王晓静三思后的结论是与她结为盟友?
别人待自己好,就要知恩报恩,许知敏遵循着自己做人的原则。王晓静既是决意对她好,她许知敏必是做什么事都要为王晓静着想。
而这之后,王晓静所教给她的,果真都是把门掩上,单独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