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薄荷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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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的敏(1)

第九章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的敏

她坚定地立在门外。

他无辜地取出小型录音器,道:“我的誓言在这里。”

“可以订两间单人房。”

“不是我不想订。而是出门在外,放一个女孩子住单人房并不安全。”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

“即使是七星级我也不放心,我带你出来,是有责任的。你尽管放心,今晚你睡床,我睡地板。”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貌似恼了,任门开着,进了洗漱间。

许知敏踌躇地咬咬唇,追根到底,是自己受不住雪的诱惑跟了他来。而以墨家的教育和姑姥姥的关系,想必他不敢对她做出龌龊的事来。进了房间关上门,她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两眼盯着双人床一动不动。

“许知敏,你先洗澡。”他拍拍她的肩膀。

她不看他,木然地打开她的行李袋,取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就是她生气的方式啊。

沐浴后,她穿着印有小熊图案的粉红色睡袍拉开浴室的玻璃门。他正坐在床边整理用品,抬头看到她睡袍上的卡通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她有些气恼了。自己如今处在这种窘境,还不是他的错!斜睨了他一眼,她闷声坐到床的另一侧。听着他关上浴室的门,不一会儿就传来流水声,她找到遥控器,摁了一下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不知是啥频道,正好在播放爱情片,一男一女滚落到床上——她猛地跳起,慌忙摁下电视开关。一个后仰,跌落在软绵绵的床垫上,她用手捂着脸,闭着眼,全身发烫。

他走出浴室时,就看到她平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微皱起眉头,他靠近她身旁,拉住她捂着脸的两只手,大吃了一惊,她的手忽冷忽热的。

她睁大眼睛瞪着他,乌黑的大眼珠与雪一样纯净无瑕。

屋外的风越来越凌厉,疯狂地摇曳起树枝,掀起密集的雪粒,刹那间一切消失于混沌,天地融成了一体。他垂下眼帘,松开了她的手,起身拉上落地窗的碎花帘布,锁上房门,把自己的手机电池退下。他打开床头的一盏微黄的小灯,关掉了房间的日光灯。

她默默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而当他做完这些,她支起身,知道是时候摊牌了。

他取出弟弟墨涵准备的小玻璃药罐,跳上床,拧开盖子,用中指抹了点儿药膏,慢慢地抚上她脚上的疤痕。

她抿着唇不出声,感受着药在她烫热的肌肤上散发的清凉。他沾着药的手指沿着她的小腿内侧边缘往上,撩开了她的睡袍,露出她白皙的两腿。

她猛地屈起双膝。他更快地握住了她的下巴,对上了她执著的眼睛:“许知敏,你要我,就往上爬,不停地往上爬。因为我是个往上爬的男人,我的女人必须和我一样。”

她感到可笑,冷冷地说:“若我不想要你呢?若我不想往上爬呢?”

他笑了,笑在嘴角森寒地凝住:“你要明白,这条路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房间里此刻静得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而他的呼吸自若。一瞬间,她只觉铺天盖地的寒冷袭来,欲卷走她自主的灵魂,从而掉入他眼里的漩涡——他是认真的!

微蹙起眉,她转过身,手摸到胸口,自踏进雪国后心就仿佛迷了路,没一刻安定。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肩头时,她明显地全身瑟缩了一下。于是,他微微苦笑,将一条被子盖上她的身子,道:“睡吧。”继而他从柜子里抱出另一床棉被铺到地板上。

怔怔地看着他钻入了被窝,不一会儿传出了轻轻的酣睡声,她关掉床头的小灯,裹着棉被强令自己合眼。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辨认着她不均匀的呼吸声,有些警醒。他起身,在漆黑中摸到了她的额头,果然微热。掀开了被子的一边,他躺在她的身侧。

她在迷糊中只觉得有只手在解开她的睡袍,惊醒的一刹她已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温暖的躯体贴住她冰凉的四肢,使得她反抗的同时又不禁眷恋。他压住她的双手,在她耳畔沉稳地说:“别动,你有点儿发烧了。相信我。”

她叹了口气,确实感到身体异常的疲累。而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渐渐停止了挣扎。

“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的敏。”

这是她闭上眼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习惯了清晨五点半起床,今天却迟了一个多小时,那是因为他不舍得,不舍得扰乱她半分的安宁。

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让他可以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她。夜间的暴风雪停止了呼啸,早晨温暖的阳光透过蓝底白花的窗帘,洒在她水嫩的雪肤上。她在恬静中安睡,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很难想象这么安静的她,是嬷嬷口中那个夜里睡觉会踢被子的姑娘。昨晚他从浴室出来摸到她的手,惊异地发现她有发热的征兆。她若半夜再受寒,后果不堪设想。纵使她不乐意,他也绝不能在她生日当天任由她生病。而搂着她入睡,是温暖她的最好方式。

他伸出手,摸着她的脸、脖子、四肢,体温都已恢复了正常。屋内暖气充足,但她虚寒的体质对外界温度的反应较常人敏锐,太高或太低都不行。他细心地把电热毯的热度调高了一点儿,这样她睡醒时就不会觉得冷了。

这时,她仿佛做了噩梦,紧合着双眼,睫毛微微地颤动。

“敏。”他轻轻地呼唤她的名。

她惺忪的睡眼睁了睁,歪着头看他,一时想不起身在何处。

将滑落的被子拉到她的肩部,他一本正经地对她说:“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身上没穿衣服。”

于是她把昨晚的事全记了起来,忙拉紧被子背过身,脑子里闪过电视剧里的经典镜头:她应该先给他一巴掌的。然而,接下来她否决了这个念头,摸摸身上,内衣都好好地在原位,下体也没有痛感,掀开被子看看床单,没有落红。也就是说,他昨晚终究没有趁危对她做出不可弥补的事来。

他昨晚说的话全是事实。

她转过头,见他淡定地进了洗漱间刷牙洗脸。她不禁释然地一笑,他果然不会对她怎样。她爬起来,捡起掉落于床边的睡袍披上。她翻翻行李袋,又拿出几件衣服加上,应是不会再受寒了。

早餐由酒店服务生送到了房间里。

他一手翻着当地的晨报,一手拿着牛奶。她垂下眼,小心翼翼地吞着粥水,想起了他昨晚对她说的那番话。

“许知敏。”他放下报纸,扔过一个文件夹。

她不明所以:“是什么?”

“M大医学院的护理学院资料。我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

她挑了挑眉。他这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优雅地交叉起十指,身体淡定地靠向椅背,道:“我需要一个优秀的助手,而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脸色稍黯,知道他喜好琢磨她,句句都想把她心底最想要的给勾引出来,然后放在她面前诱惑她,就像那首I’ll Never Break Your Heart。

她骨子里的高傲使她不会对任何人俯首听命。可是,她更深知骄兵必败和审时度势的本质区别。她收下,道了声:“我会慎重考虑的。若是好,我绝对不会拒绝。”

听到她这过于礼貌的语气,本来预备的说服她的词句未用上,他心底不免焦躁,而这种挫败感只有在她面前时会出现。他情绪烦乱地起身开门,先下楼办理退房手续。

她则放下了调羹,遥望着敞开了帘子的窗外。玻璃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只是,雪在她心里已然失去了梦中的圣洁。距离,永远是最美的。

归途是静默的深海,底下暗藏着汹涌波涛。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的手纤细而冰凉,直至在机场分开,他转乘客机去香港,她坐机场巴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