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是皇帝,不过这个答案也并没有超出预想。
只是,就连宋芷诗都知道自己是天机阁的人,那么阿雪呢?
是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所以那天才那么急切的问自己,到底有没有隐瞒他。
可笑的自己却还自以为是的隐瞒着。
自己什么都没有告诉他,那么,阿雪一定很失望吧?
然而,不等月迟落想清楚,那个人,她月迟落曾经的师父,一掌已经狠狠的招呼了过来,月迟落想避想闪,想回击,可是,如果一掌下去,那个人就连尸体都不能够好好的保存了。
那一掌落下去的时候,月迟落被震飞,鲜血染红了衣裳。
在她的身下,开出了朵朵娇艳夺目的侈糜之花。
五脏六肺都被震碎,她疼的在地上倦缩着。
然而却怎么样也敌不过心中的悲哀。
这个人之于她,是爱、是敬、也是恨。
可是如今,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尸体,被人捏着手上操控着却无能为力。
她啐了一口宋芷诗,鄙夷道:“一个死人也拿来利用,你就不怕我师父晚上变鬼掐死你么。”说着,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宋芷诗冷冷一笑,精致的五官狰狞的纠结在一起:“把人带走。”
月迟落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后。外面闹的已经是天翻地覆,感觉到湿湿的东西滴在墨发在,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排排的黑衣人,与深不见低的悬崖,月迟落被绑在木柱上,而宋芷诗正拿剑横放的架在自己脖子上。
看到不远处的水桶,月迟落这才知道,刚刚从自己头发在滴下来的是水珠。
这时,感觉到气氛有些凝结,月迟落艰难的动了动了脑袋,剑尖刺上喉咙,立即有紫黑色的血液顺着脖颈而下。
宋芷诗看到她脖子上紫黑色的血,却是大声笑了出来:“就算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花瓣似的唇毫无血色,月迟落轻抿了抿,一双黑眸堪堪的转了转,待看到那白衣飘飘而来的人时,却是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人款款而来,姿态尊贵慵懒,一袭白衣衬的他宛如神抵般虚幻,绝色姿容,剑眉飞鬓,一双冰灰色的美瞳深不见低,高挺的鼻梁下,花瓣似的薄唇无情的轻抿着,眉宇间一课朱砂,妖娆艳绝。
他浅浅的扬着轻抿的唇瓣,薄唇带笑,笑不达眼低,美瞳中一片数不尽的冰冷。
这人,好象还是这人,然而,这眉宇,却又那般陌生。
月迟落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是阿雪么?
这的确是,可是此刻他给她的感觉,却又如此的陌生。
“你总算来了。”宋芷诗开口打破沉默。
冰灰色的美瞳轻扫过宋芷诗得意的笑容,东方雪的目光顿了一顿,眸中不起波澜,待双眸子看向月迟落的时候,眸光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月迟落原本一颗七临八碎的心,因为东方雪这淡淡的一瞥,突然的柔合了下来,然而,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东方雪开口,却不是回答宋芷诗的话,他道:“阿落,别怕。”
月迟落无力的笑了笑,你单枪匹马而来,我怎能不怕,怎能不担心?
宋芷诗凤眼中的懊恼一闪而过,手一哆嗦,月迟落颈中顿时又多了俩条血痕。
东方雪敛了眉毛,目光冰冷的扫向宋芷诗:“阿翔我已经放了,你还想如何?”
听闻,宋芷诗松了口气,随即冷冷的道:“为防你在使什么诡计,我不能放过你,阿雪,我不想为难你,如果你想要她的命,就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说着,握着剑秉的手,又紧了俩分。
东方雪什么也没说,几乎是立即的撩了撩衣摆,朝着悬崖而去。
“阿雪!”
月迟落惊慌的大喊了声,声音异常的大,瞳孔也瞪得大大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乞求与哀伤,她凝望着他,哭泣道:“阿……雪……不……要……跳……”
上穷碧落,下黄泉。
我愿与你同生共死,可是,请你不要如此残忍的丢下我。
见东方雪不语,月迟落心急如焚,抽泣道:“阿雪阿雪,不要如此残忍,我宁愿与你同生共死,可是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眼泪,凝结成珠。
不知何时,东方雪居然回转身子走到月迟落跟前来了。
宋芷诗冷冷的望着俩人,剑尖使力刺了下去,冷冷道:“阿雪,不要逼我。”
东方雪浅笑着,神情不变,目光柔和,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嘴角印下一吻,无奈的叹了口气,呢喃道:“傻瓜。”
“阿雪?”月迟落惊喜的望着他,脸上还有未开的泪水,东方雪笑了笑,然而,下一秒,在月迟落尚为反应过来之时,东方雪出手如电,电了她的穴道。
月迟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了掉,阿雪点了她的穴道,不可否认,他是了解她的,所以在此刻才会点了她的穴道。
“阿雪……不要……”月迟落蠕了蠕嘴唇,吐出无声的几个字。
“阿落,我不舍得让你死,可是阿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为了我活下去。”说完,东方雪笑着转身,白衣飘飘,衣诀翻飞。
月迟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一身白衣尊贵如天神般的男子,他纵身一跃,以最绝美的姿态,朝着那深不见低的深渊而去。
那一刻,天地都在旋转。
那一刻,月迟落的眼中只有那一袭白衣。
那一小点白点,最终消失在幽幽深谷之中。
她痛,痛的撕心碎肺,有什么东西在胸膛中破碎。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脏狠狠的敲击了一下,那闷哼的一锤下去,重的甚至听不到回音。
东方雪,你怎能如此残忍……
没有你,我活着有何意义。
东方雪,你怎能残忍的让我亲自见证你的死别。
红尘万丈,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周围不知何时来了很多人,刀剑的撕杀声交叠在一起。
苍白的唇紧紧的抿着,周围的一切对月迟落来说都是茫然的。
她就那么死死的望着悬崖下那一处,身子僵硬着,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象般屹立着,星钻般的瞳孔深不见低,她的目光如死水般没有波澜。
周围的撕杀声在逐渐的远离着她,这时,来了很多人。
月迟落扬起深黑的眸子一一看过去,玄之柒来了,龙倾樱来了,最奇怪的是,南宫夜居然也来了。月迟落蠕动着唇笑了笑,对着玄之柒动了动身子,示意他解开自己的穴道。
玄之柒望着她,目光担忧,月迟落对着他又是一笑,他这才解了她的穴道。
动了动身子,月迟落不看他们,随便捡了把剑朝着山崖下而去。
“落落!”玄之柒焦急的喊了声,月迟落脚步不停,玄之柒赶上她的脚步,陪着她开始寻找下到山崖的路。这时南宫夜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捆天蚕丝,几个人顺着天蚕丝下到崖低时暮色已渐深。
幽幽深谷中,茂密的丛林下是一条宽敞的河流。
月迟落走在最前面,顺着河流一寸一寸的寻下去。
玄之柒与龙倾婴对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同程度的怜悯。
可想而知,如此的高度,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夜幕时分,南宫夜弄了几个火把,一行人终于在水石洞的入口处找到了,被石头拦截下来的……东方雪的尸体。
步伐有些踉跄,月迟落紧抿着唇一步步的跨过河流走过去。
“落落。”玄之柒遽然的在后面拉住了她的手。
月迟落朝他无力的笑笑,一把甩开他的手,坚定的,将反趴着的尸体一把反转了过来,霎时,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阿雪阿雪,真的是阿雪……
眼前的人,四肢残破不堪,面容模糊,了无生气,却还是能清楚的分辨出轮廓。
已经痛的不能言语了,月迟落踉跄的倒退俩步,身子晃了晃,身后龙倾婴一手扶过她有些不稳的身子。
几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重,眼眶微红,月迟落一把拉过玄机之柒的衣裳,嘶哑的声音残破不堪,她道:“拜托了。”再不看一眼,她拿过南宫夜手上的天蚕丝,带着剑,顺着悬崖攀复而上。
夜幕十分,月迟落低着头,拿持手剑,如鬼魅般走在帝都清冷的大街上。
没有任何犹豫的,月迟落一把踢上太子府的大门。
守门的小撕,怒喊道:“来了来了。”
门一把被拉开,月迟落如鬼魅般持在长剑站在门口,那小撕道退一步,壮着胆子喊:“你是何人,这太子府岂是……”
月迟落抬眸,无情的美瞳,苍白的脸,那小撕一句话还未说完,月迟落一把剑划下,小撕嚎叫一声,“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月迟落一脚踩上他的脸,冷声问:“太子夫妇可在?”
那小撕吓的魂都没了,颤抖着声音答:“在在,都在。”
月迟落一动,手上的长剑一把刺入那人的胸膛。
啊——的一声,再看那人,已了无生息。
有闻声而来的侍卫看到这一幕,匆匆戒备着撕杀上来。
月迟落冷冷一笑,刀剑的撕杀声在这个夜幕中响起,有守卫向她涌来,她苍白无情般的笑脸印在每一个死在她剑下的人……
有闻声而来的侍卫看到这一幕,匆匆戒备着撕杀上来。
月迟落冷冷一笑,刀剑的撕杀声在这个夜幕中响起,有守卫向她涌来,她苍白无情般的笑脸印在每一个死在她剑下的人,她下手又狠又准,一剑一个毫无留情,在她如此毫无人性的摧残下,太子府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生物存活下来,有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染红她的衣裳。
她带着满身的鲜血,一步一个脚印走在太子府。
在满天的星光下,皎洁的月光下,她长发飞舞,面容苍白,如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般无情的掠夺着一个个靠近她的生物。
有守卫开始边攻边退,然,速度在快,却没有她手上剑快。
东方翔与宋芷诗闻声赶来时,无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女子浑身浴血,手中长剑翻飞,墨黑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苍白的面容下一双美眸空洞而无情。
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情的撕杀。
长剑还在滴着雪,她冷笑着,一步步的走进他们。
她每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
终于,在她美眸的逼视下,他们退无可退。
宋芷诗的脸有些苍白,月迟落望着她,步步逼近。
她冷冷而笑,苍白的唇,嘶哑的声音,就像鬼魅:“宋芷诗,你怎么还不死呢。”
宋芷诗往东方翔的身后避了避,随这月迟落的逼近,精致的凤眼中,有着狠狠的狼狈与恐惧。
“四弟妹,你冷静点。”东方翔向前逼近一步,温润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暴逆之气。
“等我拿刀子,一刀一刀的戳穿你的皮肉,你就会知道我冷不冷静。”
听月迟落这么一说,原本躲在东方翔身后宋芷诗,上前一步,冷声道:“害死阿雪的是我,要杀要剐随便你来,不管阿翔的事。”
月迟落嗤笑一声,幽黑的眸子了无笑意的看着她:“宋芷诗,你会不会太天真了点呢。”
那么轻的一句话,忍不住的让宋芷诗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