妚中月眨了眨眼睛,回答道:“这没有让不让一说吧?我和白园主就是萍水相逢,没有关系,没有瓜葛,清清白白的两个人。”
“呵呵。但愿姐姐不要忘记了。”冷风荷阴阳怪气的说道。
“嗯,三妹这番话很有道理。三妹你的夫婿一定要好好挑选,不要心急。”大宫主对妚中月说道。
妚中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宫主会这样说,像夫君什么的,她师傅早就替她操碎了心,可是感情这东西实在是来得奇妙,让人说不清。
“对了,大姐,为何我没看到二宫主呢?”妚中月问大宫主,她现在只想赶快将信交给二宫主,然后再快点离开,离开那三个烦人精。
妚中月的话,一下子让满脸笑容的大宫主僵在那里,不光如此,五宫主贝儿也慢慢的放开了妚中月,脸色也很不对劲。
“怎么……怎么了?”妚中月不知道为什么欢乐的气氛会变成这样。
“大姐,三姐刚来并不清楚。”贝儿小心翼翼对大宫主说道。
大宫主垂眸:“嗯……这个嘛,因为二宫主身体有恙。暂不能见客。”她看向妚中月:“三妹找她有事吗?”
妚中月觉得这时候不能提及关于信的事,因为大家只要提及二宫主,脸色都有点不对,说来可真是奇怪,他们能原谅离开剑阁的三宫主萨儿,甚至大宫主还常常提及,为什么二宫主就像是剑阁里的禁忌一般,大家都回避不及呢?
“去死吧!人渣!”随着女子的咆哮,门被啪嗒一声踹开,慌忙的跑进来一个男子,那男子衣衫凌乱,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一个火红的手印。英俊的容貌看起来似乎受到了很强烈的刺激。
“呜呜,兰漪亏我把你当做好人!你去死吧!竟然还想一脚踏两船!”这是另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兰漪才敢慢慢起身,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很不对。
“哎……”兰漪看到了大宫主和冰莲花,感叹道:“我这是来到了仙女国了吗?”
他又把目光转向同样十分惊讶的贝儿身上,又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仙子国~”转到妚中月的时候,兰漪挠了挠头:“靠,原来劳资一直在现实中挣扎,说好的美人呢!说好温柔美人呢!”
“啊!是兰漪哥哥!你怎么才来?”冰莲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眼角含泪的冲了过去,将兰漪扶了起来,仿佛兰漪是她的亲人一般。
大宫主也缓缓道:“原来是兰漪神医,怎么会这副模样?”
兰漪流下几滴男子泪:“一言难尽啊。蝶追花是宿命,可惜花儿不知道蝶的心。”
贝儿别过脸去,求妚中月翻译一下。
妚中月清了清嗓子在贝儿耳边小声嘀咕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想一脚踏多船,结果船翻了,他也掉进了河里。”
“不是船翻,是我如风一般,不可抓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兰漪的大脸离妚中月和贝儿极近。
妚中月和贝儿诧异看着他。
“我的听力可是2.0,哦哦,这是东洋的数据,你们这些人啊,是不懂的。”
冰莲花拽了拽兰漪的袖子:“兰漪哥哥,你可算来了,刚才荷儿好难过,好孤单,幸好有你~”说完,就扑到了兰漪的怀里,似乎自己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贝儿吐了吐舌头:“这个四宫主好奇怪哦,明明刚才说要白晏的,现在就跟这个兰漪勾勾搭搭说不清楚。”贝儿抬起小脸:“想必之下我可专一多了,我就喜欢任不做。”
妚中月摸了摸贝儿的头,感慨这小姑娘真心很痴情。
“小乖乖,你别哭。”兰漪安慰道:“我以为你钟情于别人,所以才成人之美,放弃对你的追求。”
冰莲花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以前不懂,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我心中是有你……”她捂住嘴巴,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天啊,我说了些什么……”
兰漪听到之后,也十分激动:“是这样吗?是这样啊!太好了!我明天打算离开剑阁,现在我决定不走了,我也要参加品剑大会。”
大宫主哦了一声:“兰漪神医也要参加品剑大会?”
兰漪点头:“自然,难道我能看别人把荷儿娶走吗?”
妚中月不明白品剑大会与娶不娶冰莲花有个毛线关系。
“那剑……”大宫主问道。
话音刚落,就看兰漪二十八将腰间的佩剑解开,剑在兰漪二十八手上玩出一个潇洒的剑花,一看就是用剑的好手,他将手中的剑抛到了大宫主手里,底气十足的说:“此剑如何啊?”
大宫主看了一下剑鞘,整个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剑阁本身不缺奇珍异宝,能让大宫主露出这样表情,可见光是剑鞘已经是不一般。
打开宝剑,此剑还未完全出鞘,其光芒如日,再拔出,才恢复往常,最不可思议的是,剑身竟然为纯黑色,如黑曜石一般的黑得带着质感的光泽,让人尚未试其刃,便已知道此剑非比寻常。
大宫主一字一顿说:“兰漪二十八,佩剑兰仙,剑长二尺有八,剑身通体乌黑,剑锋不沾尘血,铸剑师乃剑阁二宫主素额娘所做……最完美的一把剑。”
“不愧是剑阁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来历。”兰漪二十八话中带点不易察觉的讽刺。
“嗯……这是剑阁之人打造,本宫自然可以能看得出来,只是你是如何得到这一把剑呢?”大宫主将剑收回鞘,问道。
“这是我早年为他人医治的时候得到的诊金,我见此剑名与我名都撞个兰字,就收下了。怎么?要要回去吗?”
“不。”大宫主闭上眼眸,将剑丢回给了兰漪,兰漪单手接住,在手上挽了个华丽的剑花又别回腰上。
“这剑已离剑阁很久,更何况是他人送你,本宫自然无法干涉,甚至要回。”大宫主揉了揉头:“今日已晚,兰漪神医和各位姐妹先行回去吧。姑妈妈,你留下来。”
众人说是,只是众人里面缺了姑妈妈的应答。
妚中月看了一眼大宫主身后的屏障,相信那个姑妈妈就应该在那个屏障后面吧。
妚中月又看了一眼兰漪二十八的佩剑,刚才大宫主可以一眼认出此剑的来历,而且竟然是素额娘亲手所铸,最奇怪的是,大宫主还一口咬定是他人所赠,并非素额娘亲手所送。
这是口误?还是她知道原因?
每一次提及到素额娘,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甚至连天真的贝儿都对此守口如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们都那么忌讳谈到这个人?妚中月在庭院里自己走着,送别贝儿之后,妚中月在自己思考了许久,却不得答案。
这个剑阁,或许没有自己想象中只是个单纯的品剑大会。
妚中月叹了口气,她发现自己越是想找到师傅,就离江湖纷争越来越近,以前师傅种种教诲无非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走到江湖中心,没想到自己还是身不由己的越扯越深。
妚中月突然想起了自己与皇甫弘胤曾约了在外庭见面,本来已经在大厅里耽搁许久,自己又在这里发呆浪费了许多时间。妚中月匆忙朝外庭赶去,希望能赶上。
妚中月连走代跑的走到到外庭,外庭月色清冷之下,站着一位谪仙一般身影,那男子一袭白衣,月光与他的白衣似乎在比着皎洁,还未近身,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他转过身来,手持着三十六根白玉骨扇,在月下笑容文雅:“阿月。”
妚中月站在那里,在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见到了谪仙,转过身来才发现是白晏:“啊,怎么是你?”皇甫弘胤呢?不是他约的自己吗?怎么来的是白晏?
白晏看妚中月脸上带着点点失落,垂眸道:“莫非阿月跟他人有约?抱歉,白某让阿月失望了。”
妚中月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内心竟然出现了一丝安全感,她清咳几声:“没有。”与皇甫弘胤相约虽然没规定时间,但是宴会散后,到现在至少也过了三个时辰,以皇甫弘胤的个性,估摸早就走了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妚中月问白晏。
“和阿月一样,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白晏打开扇子,垂眸道:“想不通我家阿月是那么一个花心的人啊。”
“白园主!”
“劣者在”
“你要在外面闲的磨牙,我就先回去了,告辞。”妚中月转身欲走,就在这时候,却被白晏拉进了怀里。
扑鼻的梅花香气,让妚中月一阵眩晕,她趴在白晏的怀里,听到白晏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这是他第二次抱她,上一次是为了救她,这一次呢?
妚中月忍住发热的脸庞,想将他推开,谁知道白晏反而越抱越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阿月,我们上上面谈。”白晏小声在妚中月头上说道。
妚中月停止了挣扎,点了点头,白晏放开了妚中月,起身漂亮划过一道亮丽的白线,就上最高的屋顶,妚中月脚蹬旁边的大树,绿色的衣角随着身影灵动,如飞舞的绿蝶追随着白晏的步伐,轻盈的上最高的屋顶。
两人走后,又剩两人。
在不远处,一双悲伤的蓝眸看到一切,难过,悲伤,溢上鼻腔,平生第一次的心动,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消散的如此彻底,皇甫弘胤将手上打算送给妚中月的珠帘捏个粉碎,粉碎的珠沫,如同他的心一般,在风中等待里消散,种种期盼,换来的是愚弄,是可笑吗?是多情犯错吗?
皇甫弘胤哈哈几声苦笑,便消失在夜色里。
而另一个人,正用妒火看着屋上面屋顶,她愤恨的咬牙,耳边响起妚中月所说的萍水相逢。
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无时无刻不想勾引白晏哥哥,在我面前说是萍水相逢,其实主要是想让我宽心,好让她的计谋得逞!可恶!
冷风荷将脚底的树杈踩的很响,她恨不得将妚中月踩在脚下,让她在她冷风荷脚下求饶,而自己则会慢慢的折磨她。让她哭不得,死不得,自己要一刀一刀将她的肉挖下来,这样她才能原谅她刚才辜负了对她的信任!
“主子……夜色已深……该……回去休息了。”彩灯看着冷风荷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忍住心中的恐惧,出声提醒道。